我知道牛舌好吃，是從劉德華的電影《桃姐》裡看的：桃姐從菜市場買了一條生的牛舌回家，自己在鍋裡鹵了一下，放在那裡等着劉德華回家吃。但是當天劉德華并沒有回去，等到第二天劉德華帶着一幫朋友回家的時候，桃姐已經生病住院了。那幫朋友原以為家裡沒啥吃的，就到處翻箱倒櫃地找。沒想到打開鍋蓋竟然發現了一條美味的牛舌！于是衆人圍坐一起，刀叉揮舞、大快朵頤，轉瞬之間就把一條大牛舌給幹完了。衆人都覺得這是人間美味，隻可惜狼多肉少、太不盡興。

這部電影對牛舌的表述也很細膩，從采購食材到上鍋烹饪，甚至于桃姐在鍋裡都放了什麼調料都展現地淋漓盡緻。想必這電影的導演也是愛吃牛舌的，否則他不會在這上面傾注如此多的筆墨。但在當時，我也僅僅是記住了這個情節而已，并不知道牛舌這麼好吃的東西在哪裡可以買到，在我的吃貨記憶裡，豬舌倒是吃過，但牛舌卻是從來沒有的。從小到大，最多也就是吃吃五香牛肉、牛肚、牛百葉、牛闆筋、牛腸、牛尾之類的東西，至于牛舌，沒吃過、更沒見過。

但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奇妙，當你念念不忘的時候，亦必會有回響。那一次，我莫名其妙地走進了一家五香牛肉店去買牛肉，在他家的櫃台裡竟赫然發現了一條大牛舌。于是記憶的閘門便徹底被打開了，電影中那有關牛舌的描述再一次清晰地出現在了腦海中。我再也顧不得許多，不由分說地就把那條牛舌買了下來。買的同時，還激動地跟老闆說起了《桃姐》那部電影，說起了我對牛舌的初體驗。直說得老闆一臉懵逼，想來他是不怎麼看電影的，《桃姐》他肯定也沒看過。但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終于找到了買牛舌的地方！

我興沖沖地拿着牛舌回家，切片、裝盤，放生抽、米醋和蔥絲若幹上鍋蒸五分鐘，然後出鍋，頓覺香氣四溢。隻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表皮的舌苔太硬，口感稍顯不足。但這也無傷大雅，全家人都吃得特别開心。

從此之後，我便隔三差五地去買上一條，回家如法炮制。漸漸地也已習慣了硬硬的舌苔的存在。直到有一次再去買，我見老闆竟然正在有條不紊地剝去那層舌苔。問他，他說這本就是可以剝掉的，而且剝掉之後口感更好，更香、更嫩。那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還真是見識淺陋，竟然不知道這舌苔是可以剝掉的！當然，從此之後再去買牛舌，便自然而然地會讓老闆把那舌苔剝去了。回頭想想，甚是可笑。

可是再好吃的東西，經常吃也會生厭的。牛舌也不例外，在連續吃了多次以後，我們對于牛舌的興趣漸漸淡了下來，中間有一兩年沒再去買過。轉而開始吃牛肚、吃闆腸。對這兩樣東西的做法我也不是直接食用，同樣有着自己的做法。我美其名曰爆炒小牛肚、爆炒牛闆腸。

所謂爆炒，其實也就是将牛肚或闆腸切絲，在鍋裡放辣椒、花椒和蔥姜蒜，用油爆香，然後倒入牛肚絲或牛闆腸，待翻炒均勻後，加糖、料酒和生抽，若覺色淡，還可以點少許老抽。出鍋時均勻地撒上孜然粉和胡椒粉即可。由于味道實在太過鮮美，我家大寶隔三差五地就會主動提出要求，讓我給她做。這道菜目前已經成了我家飯桌上的保留節目。

這兩天，愛人又想起這美味的牛舌了。但奇怪的是，我去了幾次都沒買着。老闆說現在牛舌賣得可快，不提前預約很難買到。那就預約呗，我加了他的微信，事先進行了告知。一天之後，我買到了。晚上回到家，還是原來的味道，還是原來的做法，整上一盤牛舌、泡上一壺好茶，再喝上兩杯小酒，與愛人一邊追劇、一邊聊天兒，那份惬意、無以複加。

隻可惜我所買的牛舌是已經鹵好的熟牛舌，改日若是能夠買到生的，倒是很想如桃姐一般親自鹵上一次，想必當會更加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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