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女子騎行千裡尋母?澎湃新聞記者 何利權 實習生 張心怡,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山東女子騎行千裡尋母?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澎湃新聞記者 何利權 實習生 張心怡
為尋找失散30餘年的母親,35歲女子俞長花從山東老家出發,駕駛摩托車至四川。10月8日,俞長花在短視頻平台上發布消息稱,在網友和警方幫助下,自己找到了疑似生母。
“感覺像做夢一樣,太魔幻了!”10月9日,俞長花告訴澎湃新聞,她已和疑似生母見過面,諸多信息都能對得上,此外,她收到鑒定機構口頭通知,親子鑒定結果已能初步判定她與這位阿姨存在血緣關系,但還需要檢測人員進一步确認,不出意外,數日後就能拿到正式的紙質報告。
俞長花說,她出生于1987年4月12日,是山東省東明縣陸圈鎮鄭旗莊村人,媽媽是被人販子從四川拐到山東後生下她的。在她3歲時,母親回到了四川,從此兩人失去了聯系。
自懂事起,俞長花就産生了尋找媽媽的想法,但礙于年齡與經濟狀況,沒能把這個想法付諸實踐。15歲那年,因為家庭情況,俞長花去了廣東打工,但她是個閑不住的人,喜歡武俠小說的她也向往“雲遊”生活。2012年,她買了一輛自行車,第一次騎行去了成都。這一次騎行,俞長花也抱着尋找母親的心思,但那時信息不發達,最終無果。
作為摩旅愛好者的俞長花本打算騎着摩托車去俄羅斯轉一圈,但因疫情原因未能如願。村裡一位熟人告訴她,既然出不去,還不如去尋找失散多年的媽媽:“你去找,說不定能找到呢。”就這樣,俞長花在9月初,從山東啟程踏上了尋找母親的千裡騎行路。
俞長花到南方後,駕駛摩托車途經湖北、湖南、重慶後到達四川。騎行途中,她一邊向熟悉的親友打聽媽媽當年的情況,一邊根據網友提供的線索縮小尋找範圍,最終确定母親是四川樂至人。
10月4日,成都一名網友通過短視頻平台私信聯系她,稱其母親或是俞長花要找的生母。當晚,俞長花騎車到對方家裡與疑似生母見了面聊了天,大部分信息都能對得上,之後兩人做了親子鑒定,初步結果證實兩人存在血緣關系。
“在我心裡,已經認準了她是我的母親。”俞長花稱,依照山東人的習俗,她帶着母親在飯店裡吃了一頓餃子,慶祝這個“不敢相信的團圓”。“這就是幸福的味道。”俞長花說。
對話俞長花:
與生母失散32年,騎行千裡尋找
澎湃新聞:之前有過尋找自己母親的想法嗎?
俞長花: 有過。我的母親是被人販子拐去山東的,她在我3歲的時候回到了四川。鄰居們說她很有可能已經去世了,但是我還是想去找到她。2012年的時候,我一個人騎自行車去過四川,但是當時除了母親的名字之外,其他的個人信息我啥也不知道,就完全不知道從何尋起。那個時候我也沒有智能手機,用的還是200塊錢的按鍵機,也沒有過在網上求助的想法。
大概在2018年的時候,我又騎摩托車去過四川想找媽媽。當時注冊了社交平台的賬号發布尋親的信息,最終石沉大海。我就在成都住了幾天,找四川當地人咨詢了一下,他們表示隻知道姓名,甚至連名字的真假也不确定,幾乎不可能找到。
這兩年信息技術發達了,我看到很多人都在社交平台上尋親找人,我就注冊了現在的這個賬号,想着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能夠找到我媽。不過看到許多尋親者很多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也就感覺可能很難找到。
澎湃新聞:為何今年國慶假期再前往四川尋親呢?
俞長花: 我曾經特别想去俄羅斯騎行,後來碰上了疫情,沒辦法出國。自從2013年我爸去世之後,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生活。和我們家關系特别好的一個鄰居就建議我去尋找一下自己的母親,就算母親真的得白血病不在了,也能找到其他親人,可以相互照應。
澎湃新聞:為什麼選擇騎摩托車過去?
俞長花: 一方面是因為我在13歲的時候出過車禍,大腿骨頭被撞斷過,所以不太方便長途步行;另一方面是因為我不知道我母親的任何信息,如果坐車的話沒有辦法去挨家挨戶地打聽情況,而騎摩托車則很方便。
澎湃新聞:在行程中,有遇到過什麼困難嗎?
俞長花: 在經過重慶墊江的時候,我遇上了大雨,随身攜帶的衣服全濕了,我就在墊江住了一晚。我看天氣預報顯示第二天的淩晨沒有雨,于是4點就起床了,黑燈瞎火地騎着摩托車趕路。結果雨還是很大,到了6點多天還是黑黑的,剛好那一段路又有很多是盤山路,又陡又滑又窄,非常難走,還挺危險的。我有點近視,也沒有配眼鏡,下雨天騎摩托車的時候雨打在頭盔玻璃上看不清路,不停用手抹也沒用,就隻能走慢點,以免摔車。
找到疑似生母後, 帶她吃了一頓餃子
澎湃新聞:在發布尋親視頻後,是從什麼渠道得知與母親相關的重要線索的?當時第一反應是什麼?
俞長花: 是我的弟弟在視頻下面留言告訴我的。他說我母親後來在四川這邊又成家了,就生了他。當時我有一個點贊量比較高的視頻,他就在下面給我留言說,你的媽媽現在就在成都武侯區,然後要我提供地址,和他見面。由于他一直要求我和他私聊見面,當時又是大晚上的,還拒絕提供相關的個人信息證據,我就害怕他是騙人的,還把他拉黑了。
然後他就把電話打到山東老家的陸圈派出所了,派出所所長把電話打給我的時候大概是晚上9點左右,他當時和我說,你弟弟打電話過來說,你媽媽找到了,又在電話中和我核對了家庭成員的基本信息,我這個時候才知道我拉黑的是我的弟弟。我就趕緊騎摩托車去到他們住的地方,見了面,又大概聊了一下我們家裡的情況,第二天我們就去做了DNA比對。
澎湃新聞:你是在什麼時候認定找到了生母?
俞長花: 做完DNA比對,在征得了她的同意之後,我拍了她的兩張照片發回給村裡的鄰居看,他們都說和我媽媽非常像。不久,DNA鑒定機構那邊打電話說已經初步判定我跟我媽是有血緣關系,但是最終結果要等紙質報告。我今天(10月9日)打電話問了武侯區公安分局的警官,紙質報告我們後天就能拿到。
澎湃新聞:見到了疑似生母,你心情如何?對這樣的結果有預料嗎?
俞長花: 我第一反應是不相信。我自己都沒想到,很多人尋親基本上也沒有什麼關注,但是我不知道我怎麼忽然就得到那麼多人的關注。我連我媽媽的信息都知道的很少,但是在大家的幫助下很快就找到我媽媽了,而且剛好就在我當時待的成都市内,我就覺得我是踩了“狗屎運”,也覺得很魔幻。
澎湃新聞:初步确定找到生母後,你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
俞長花: 第一反應是向媽媽确認健康狀況,問她是不是患有白血病。在這之後的第二天,我就想帶她去吃飯,但是我媽媽是保潔員,要上班請不到假。我還跟她開玩笑,說我那麼遠過來找您,您不要那麼“财迷”。然後我去了汶川,把我找到媽媽的消息告訴一位之前幫助過我的阿姨,誰知道她已經“不在了”,我和她的家人見了面。
在媽媽請到假後,我帶她去吃了餃子。這是山東的習俗,家人團圓、過年過節要吃餃子,這就是幸福的味道。接下來的幾天我也會陪陪她。等親子鑒定結果正式出來之後,我們也會專程去感謝四川警方,然後準備再回山東住兩天,感謝鄰居長期以來對我的照顧。
“不會打擾媽媽生活, 逢年過節會來看她”
澎湃新聞:網上有一些聲音,說你是在炒作,質疑尋親的動機。
俞長花: 有一些網友說給我留言沒有回複,說我屏蔽别人了,其實我沒有屏蔽任何人,我隻拉黑了我的弟弟,因為當時我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關于我母親的籍貫信息,由于她離開山東的時候我很小,就也不知道她準确的籍貫信息,聽四川的一位親戚說,她是四川樂至的,我就在發出的第一個尋母視頻中說她是四川樂至人,但是後來又有另外一位親戚提到我的媽媽其實是四川綿陽的,之前的信息可能有誤,我就在新視頻中修改了信息。找到母親後,證實了她确實是樂至人後,我就把這期有錯誤信息的視頻删除了。
但是有的網友就不相信我,還是覺得我在炒作。我就說我們鄭旗莊村很大的,村内也有幾千人,歡迎大家來玩,如果不信的話也可以随便去打聽我的事情,包括我也在采油六廠周圍賣過涼皮,賣過甜瓜,他們很多人都認識我,可以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澎湃新聞:尋親過程中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有什麼感觸?
俞長花: 得到了這麼多人的幫助,真的非常非常感動。我在其中一個視頻下面@了官方,當時本來想的是可能沒有什麼用,結果四川那邊的公安部門直接到我們老家陸圈派出所去了解我的情況,了解完之後就發動了很多警力去幫我找媽媽,包括四川綿陽、樂至好多警官也一直在給我打電話,詢問關于我媽媽的詳細信息,我就把從鄰居口中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訴他們,他們就一個一個地在網上幫我排查,還有一些網友也在幫我轉發信息,我真的特别感動。
澎湃新聞:今後有什麼打算?
俞長花: 因為媽媽也已經在四川組建了自己的家庭,所以我平時也不會去打擾她的生活。過年過節的時候,我能過來就盡量過來團聚,如果過不來的話,我也會給她買禮物,然後要是等我以後經濟條件允許了,我就想經常把媽媽接到山東住住,因為她現在做保潔員,真的很辛苦。
來源: 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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