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郵鹹蛋的特點是質細而油多,蛋白柔嫩”。汪曾祺先生的《端午的鴨蛋》倒是給家鄉的特産做了合格的宣傳。幾個月之前,我對他的認識也是僅僅停留在鴨蛋上而已。但是,後來因為我師姐的安利,使我對這個“老頭兒’’産生了興趣。
“我事寫作,原因無它,從小到大,數學不佳,考入大學,成天泡茶,讀中文系,看書很雜,偶有詩作,幸蒙刊發,百無一用,乃成作家。”這是我汪曾祺先生的原話,簡單的一句話,樸素到不行,但是仍然有特殊的力量。文字平淡質樸,是汪曾祺先生最主要的特點。
自古文人,不屈折于憂患,則不足以成學。在我看來,汪先生的憂患,應該就是生在那戰亂的時代。雖然他求學經曆曲折,可是遇到的大多老師對他關愛有加,縱然數學成績不理想,可他的那些幾何、代數老師也無一例外。他的畫圖水平極高,他的幾何老師有将他培養成工程師的心思。怎奈何汪曾祺先生極高的水平僅僅是在藝術價值而非科學價值。他的老師更是笑稱他的幾何為桐城派幾何。
雖然隻是西南聯合大學的肄業生,但是當這一身份和他樸實平淡的生活發生有機融合後,一切都變得不再一樣。“尋常文人,普普通通一生,就連讀個大學也沒有文憑。”他的自述看來有些許像是自嘲,但是也是這寥寥幾字概括了他閑适恬淡的人生。他就是樂觀的性格,展示給大家的隻有那些美好的事物,将那些苦悶全留藏在自己心中。
我感覺他有陶潛的心境,“淡柔情于俗内,負雅緻于高雲”。在平淡中發現真情,人世間最暖的便是平凡。但是陶潛曲折于官場,雖知自己以心為形役,也勸自己無須惆怅,獨自去傷悲,他是對官場失望的。官場的黑暗使他不願踏入這片污水。可是假如國家海晏河清,如貞觀年間的盛世,他,還是否會隐世不出,于田園找尋自我。這一點在汪曾祺先生的身上卻并未展現,也正是這樣才是那個将愁苦放到身後,一生都在用筆來為我們建造他心中的烏托邦的老頭兒。
他是文壇大家,更是被稱為“最後一個士大夫”。既然是學者,藏書應是汗牛充棟。可他非但藏書甚少,愛寫的文章類型更是清新脫俗。一篇篇散文式的“美食廣告”,一篇篇散文式“菜譜”更是證實了這個愛吃的老頭兒的本性。老先生的一篇散文《魚我所欲也》讓我記憶猶新。通篇六部分竟然介紹了九種魚。
緊追先生的腳步,我也正按照“菜單”逐一試吃。現在社會上有這樣一些人,他們以靠寫軟文廣告文案為職業,如果讓汪曾祺先生從事這一職業,肯定會成為業界名人。
汪曾祺先生不同于魯迅這樣“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将傾”的文人,他一生都因喜愛而寫作,他一直都在用筆墨,描寫平凡。于平凡中發現美好,将美好奉獻于世人,讓世人知道活着多好啊。他說“我寫這些文章的目的也就是使人覺得:活着多好呀!”厚重的人生需要輕描淡寫來勾畫,莫要辜負人生中的每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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