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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男鄰居故事

美食 更新时间:2024-10-01 18:20:10

暗戀男鄰居故事(故事男神住我樓上)1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姜千

1

陸珥在學校後租了房子,誰知剛來就出事。

先是半夜被吵醒,忍無可忍上樓去敲門,發現一個被餓醒的醉鬼企圖煮泡面,結果盤子碎了一地。

那醉鬼看着年齡不大,可陸珥不認識,應當也是哪個學院的學生出來租房子住的。

不知是醉鬼瞧着順眼還是陸珥并不清醒,那晚順手幫他煮面,權當日行一善。

誰知煮面時雞蛋不小心碎到地上,又黏又滑而後陸珥成功摔倒,撞到了腦袋。

緊接着第二天她出門扔垃圾時,因為單元門前燈泡壞掉而被絆倒。

于是某個方位忽然爆出一陣爆笑,等那人笑完出來攙扶,陸珥才發現發出笑聲的正是那天的醉鬼。

然後就在昨天。

小區除了距離學校近外并無其他優點,尤其是基礎設施,差到懷疑人生。

這邊燈泡年久失修,那邊水泥路上有個坑窪,沒人去管,也避不開。

正是這樣一個夜色漆黑四下無人的夜裡,陸珥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她抓緊帆布包帶,手默默往裡面探去,掏出一樣東西。

走得快些,身後人也跟着走得快。

她跑,身後那人也跑。

靜谧環境下的蛐蛐叫和風聲都變得十分微不足道,取而代之的是怦怦的心跳和大口的喘息,直到她回頭,迅速掏出武器——

“啊!”

防狼噴霧安排上,回複陸珥的是一聲尖叫。

穿着白色短袖的少年蹲下身子,痛苦地捂住眼睛。

于是就在今天,此時此刻,即使空氣中被辛拉面味填滿,陸珥也還是忽視不了自己身上的那股子消毒水味,而吃辛拉面的人并不是自己。

白澤正堂而皇之地坐在陸珥家,占用她的筷子和碗呲溜溜地吃面,順着嘴巴往上看,是筆挺的鼻梁和紅彤彤的眼睛,還有些腫。男神住我樓上,他喝醉時我幫他煮碗面,他便賴在我家不走。

兩個人才剛從醫院回來。

好在傷得不算厲害。

陸珥正掃地,看見他的眼睛,忍不住“噗嗤”。

白澤聽見,筷子點了下面,“笑,還笑,怪誰?”

“誰讓你大晚上跟着我?那裡很黑好不好?有人跟着你多吓人,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是看你一個人走得挺緊張,陪你一塊走。”

“哦?”陸珥掃帚一怼,挑眉,“陪我一塊?我看你是故意吓我,活該。”

陸珥掃帚一怼,怼到白澤腳下,“起開。”

白澤立刻擡腳,還下意識端起了面。

少年身高腿長,做這動作,有些滑稽。

“小姐姐,你好兇。”

“什麼小姐姐,我們很熟嗎?”

話音一落,陸珥也是一愣。

他們尚才認識不足一周。

可這個人竟然已經端坐在她家吃泡面。

還頂着一雙徹底腫掉的眼睛。

算了,誰讓她理虧。

白澤又開始了,“熟啊,第一次見面你就在我家幫我煮面,然後摔到腦袋;見到我太激動在樓下絆倒企圖引起我的注意,就是我萬萬沒想到最後你竟然對我行兇——”

“啪!”

掃帚被扔在地上。

陸珥雙手叉腰,面色不善。白澤眨眨腫掉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縮縮脖子繼續吃面。

不敢說話了。

——

晚上在醫院又是開藥又是檢查折騰大半晚,中午過後立刻沒了精神。陸珥下午幹脆沒去自習室,在屋裡睡了個昏天黑地。

醒來懶得做飯,趿拉着拖鞋去學校食堂。

回來時看到白澤正在跟門衛爺爺說話,手上還拿了一個像是折疊梯的物件。

想到這幾天自己倒黴事連連,陸珥默默停了腳步,避得遠遠的。

白澤沒望見她,背着吉他走人了,頂着那雙兔子眼。

九月份,秋意漸深。涼風飕飕吹着,陸珥沉默着往前走。

拖鞋拖在地面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下一秒,小區的燈亮了起來。

凡是活到現在的燈,大約都盡了全力,發着微弱的光。

她走到樓下,忽覺眼前環境陌生,竟是在夜晚時難得一見的一方光明。

陸珥擡頭看,發覺單元樓下的燈泡,換上新的了。

2

十月,趁着國慶假期,陸珥回了趟家。

自從自己說要考研,同家裡的關系緩和不少。

她打算拿些厚衣服回學校,翻找時看到了擺在一邊的筆記本電腦。上面有些裂痕,顯示屏和後面的金屬表面有些分離。

還能開機的,她試過。

最後一次開機,寫的是停更預告,停更到年底。

她深吸一口氣,把電腦放到一邊。

假期裡,陸珥刷到三個視頻。

一個是在自己學校的生活橋上,少年抱着吉他唱歌的視頻。

十多萬贊。

另一個似乎是在另一個城市,同一個人抱着吉他唱歌的視頻。

二十多萬贊。

他并不熱衷于發視頻讓自己變紅,那個賬号據說不是本人,是他同樂隊的朋友。

而最後一個,似乎是路人拍的。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少年唱歌路邊,上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那男人拿過少年的吉他,“哐”一下摔到地上。

而少年也是狠戾,走到轎車旁,狠狠地踹了兩下車門。用力之大,隔着屏幕就能感受到。

從未想過那樣一個人會有這樣一面。

視頻戛然而止。

評論有人解釋,這個中年男人是少年的父親,而視頻上的少年她認識。

正是租住在自己樓上的白澤。

國慶假期結束,陸珥返校。旅遊熱潮還沒過去,高鐵站人多得厲害,公交車都擠不上。

她打車回去,到小區門口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還沒等到樓下,先聽到有人打電話。

那人正蹲着,面前猩紅點點,在抽煙。

煙霧袅袅,陸珥下意識停住腳步,輕輕往身邊拖了下行李,隐沒在這一處黑暗中。

“人走了,店關了。”

“講道理?講不清楚……我跟我爸怎麼講道理,你跟你爸講道理能講清楚?”

“……挺好的,我沒事。你要考試先準備考試吧……我真挺好,就是5頓沒吃了。現在有吃的,幹脆面,清明節的時候咱買的那箱。我知道你也沒錢了,不用借給我,我還行,還有點。”

“過一陣上回那個單子錢該到了,這段時間怎麼辦?不知道,打算吃百家飯……”

零零碎碎還說了些什麼,結束後人走進樓道。

過了一會兒,陸珥才出來。她擡頭看,白澤家的燈已經開了。

二十分鐘後,陸珥敲響了白澤家的門。

少年似是眯了會兒,此刻有些惺忪,頭發根根朝天,就剩下那張臉還算對得起觀衆。

陸珥站在門外,手往前一伸,遞過一個飯盒。

白澤一愣,伸手接過,溫溫熱熱。

他回過神,嗓音沉沉,“嗯?”

陸珥一聽,辯解,“你聲太大,我路過,不小心聽見……”

白澤回過神,勾勾唇,打斷她,“還偷聽我打電話。”

陸珥長了張小圓臉,個子不高,眼睛長得很好看,鼻梁小巧秀氣,嘴唇紅潤健康。

她不知道,白澤早就認識她。

就是最近才這麼近距離地看而已。

陸珥沒反駁,還站在樓道裡,并不打算進門。半晌,她擡頭看白澤,“你爸……你的吉他……”

白澤一頓,笑意微斂,“你看到視頻了?”

陸珥點頭。

“關心我?”

陸珥:“随便問問。”

白澤低頭,看她的眼睛。

忽然逼近。

回來也沒換衣服,剛剛在外邊穿着的衣服有些皺,煙草的味道殘留着,竄進陸珥鼻腔。

他舉了下飯盒。

“還是關心我。”

陸珥心頭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我是怕你餓死。”

“那裡有隻鬼叫白澤。”

聲控燈忽然滅掉。

黑暗中白澤聽到陸珥飛快地跺了兩下腳,要多驚慌失措有多驚慌失措。

白澤輕笑出聲。

燈光下露出陸珥那張有些變色的臉,她的雙手在胳膊上搓了兩下,瞪向白澤,“知不知道大半夜說這個多瘆人,你還不如說我看電視,感覺涼飕飕,裡面爬出來一隻鬼叫白澤。”

白澤啧了聲,“那是貞子,能不能有點創意?”

“你最有創意。”

白澤輕笑,兩個人這麼鬥了會兒嘴。

他深呼吸,叫住她,“陸珥。”

“嗯?”

“你大二在廣播站是不是?”

剛剛話題還在鬼身上,轉得真夠快的。

陸珥說:“怎麼忽然問這個?”

白澤笑,“你之前放過我的歌啊,那首洞出,我寫的啊。”

3

正是确認自己要走音樂這條路,跟家裡剛開始鬥争,也是最初最激烈的時候。

跟現在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父親把自己寫的歌踩在腳下,泯滅得一文不值。

他拖着行李回到學校,恰好聽到廣播裡竟然在放他寫的歌。

并沒有正式發行上傳,隻是小範圍内火了一把。

陸珥并不關心這些八卦,無意間從不知道誰的轉發裡聽見,覺得好聽,便存了,在廣播站值班時放出來。

話筒忘記關上,那頭有人說:“這首歌不是咱們學校那個男生寫的嗎?”

另一個人說:“我不知道啊,就覺得特熱血特好聽。”

那是一個冬天。

被否認到自己也開始自我質疑時,白澤聽到了這句話。

他放下行李,跑到廣播站,看到兩個女生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

其中一個回頭看他一眼,說“那個人真帥啊”,陸珥冷得縮縮脖子,沒回頭,抱怨嘟囔:“冷死了還有心情看帥哥!”

那是他第一回見到陸珥,雖說她沒有回頭。

陸珥也想起來這件事。

她從小對八卦新聞免疫,平時死宅,窩在宿舍寫小說。

仗着自己嗓子好進了廣播站,平時佛系工作,幾乎不參加活動。

即使這樣,對白澤這個名字也是略有耳聞。

風雲人物,歌唱得好人長得帥,各類活動開場幾乎讓他承包。

人緣好到大家都會戲稱他“白老師”。

平時專心做音樂,聽說做過駐唱,會創作,會編曲,還幫哪個十八線明星寫過歌。

怪不得第一回聽這個名字,見這個人,她覺得莫名有些熟悉。

這麼想着,她去看白澤的朋友圈。

前不久剛加上,就在剛剛,他發了一條朋友圈,正是之前陸珥聽過的那首洞出。

——

對白澤多了些關注。

最近幾天倒是沒見他,但在别人發的那裡看到白澤在小吃街的琴行開了吉他課,學費不高,熱度倒是高。

陸珥看着,眨眨眼,心裡生了幾分羨慕。

這樣的人看起來目标明确又清晰。

她想到視頻裡吉他被摔掉的少年,“咚”的一聲,聲音似是跟記憶中哪一幕重合了。

考研時間逐漸逼近。

可以給她幾年緩沖的時間,雖說不想,可既然選擇了,就好好去做。

晚自習到快10點,陸珥拎着包,随着考研租房子的大流一起往回走。

樓道是聲控燈,饒是她這個人警惕,在燈亮的那一刻也被蹲在自己家門前抽煙悄無聲息的人吓到尖叫。

即将脫口而出的抱怨卡在喉嚨裡。

少年起身,掐了煙望向她,一身酒氣,雙目赤紅,像是流過淚。

4

其實不是沒有努力過,為了不要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父親太過固執,墨守成規,油鹽不進。

比如他寫過一首歌,跟他的家鄉有關的,這首歌曾經被當地政府的公衆号推過,他給父親看,想說他确實能寫出來的。

跟叔叔伯伯談過許多,請求他們旁敲側擊地和父親談。

和媽媽想過許多辦法。

拿着一份招聘簡章,告訴父親這也是個正經工作,每天上班那種,不是什麼吃了上頓沒下頓不安穩的。

可沒用。

溫和的開始和尖銳的結局,用以形容他和父親的每一次談話。

可這回有些不一樣。

白澤家就在本地,不過距離學校有些遠。這天中午,父親過生日,飯局上又提起了白澤的事。

幾句沒談好,中年男人霎時暴戾,不顧桌上親朋,杯子直直沖自己不知好歹的兒子扔過去。

然後他被氣得進了醫院。

杯子并沒有扔到白澤身上,它半路落在了桌子上,與玻璃桌面碰撞,發出了刺耳的悲鳴聲。

媽媽沒讓他去醫院,而是讓他先回家。

白澤知道,媽媽是擔心父親醒來就看到自己,會更生氣。

他也聽話,這段時間的忙碌使他身心俱疲。

吉他摔了,他去買了新的,已身無分文。

家裡斷糧已久,酒吧拖欠了三個月的工資,後卻關門倒閉;之前接過的幾部編曲,資金也遲遲沒有到賬。

為了維持生計,他去琴行開了吉他課,也隻是一個緩沖而已。

很累,真的很累。

他其實很久都沒有回家。

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他把自己扔到床上,偏頭看表的時候,發現床頭櫃上有一個本子。

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打開看了。

很舊,紙頁泛黃。

那是一本日記。

看了半晌,他猛地合上了。

這本日記,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的腦海裡閃過一個身影,那個身影在他小時候看來十分寬闊,如今讓他恨得牙癢癢。

但是他或許拿着這本日記,坐在他不争氣的兒子的房間裡唉聲歎氣。

白澤睜開眼,眼前有霧,一片朦胧。

1999年某一天的日記,寫着這樣一句話——

“吃過飯,送兒子去上學,雨水抽打在臉上,心裡很不是滋味。想着今後的日子,大概就如這天氣,永遠是風高天寒,再不會有和風日麗了。”

白澤去了醫院,終是沒敢推門進去。

他扭頭去了酒吧,然後回到了這裡。

“我很自私。”

少年坐在陸珥面前,埋着頭。

他的發絲淩亂無比,酒味混着煙味一起,是頹唐的味道。

“我太理解他為什麼想要我安穩了,可即便這樣,我還是不想放棄,我還是希望他能像我現在理解他一樣,來理解……”

話還沒說完,忽被抱住。

陸珥沖過去,半蹲着,緊緊擁抱住他。

這個其實還不甚熟悉的少年,在視頻裡的難堪,吉他被狠狠摔在地上發出的聲響。

前不久的那個暑假,父母争吵,喝了酒的父親發了瘋般沖進來,問她天天寫這個有什麼用,是不是想自毀前程。

誰家的孩子如何優秀,而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簡直怪胎。

“我明白。”

她明白白澤的。

“我爸爸之前,”她聲音有些低,有些哽咽,沒頭沒尾,“摔了我的電腦,就像你爸摔過你的吉他一樣。”

所以想給他一個擁抱。

就像抱抱幾個月前,那個流淚無助的自己。

5

生活中各類鬥争一刻不停。

包括同父母,或許算不上鬥争。隻是空氣中像是有屏障,兩邊都在發力,最終還是會撕破。

可還是要往前走。

現在不是一直有這種話題——

拿着兩三千塊工資,安穩體面,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穩定工作,和并不是穩定工作其中的一種,卻有翻倍的工資和機遇。

父母都喜歡前者。

不是沒有原因。

鬥争與糾結過後,總會有一天,你退一步,我退一步,或是各退一步,握手言和。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陽光穿過窗簾照進屋内,朦胧安靜。

陸珥打個呵欠,背着包,抖兩下垃圾桶裡的塑料袋,提了垃圾出去。

她迷迷蒙蒙,睡眼惺忪,門咔嗒打開的那一刹那,眼前忽然晃過一個東西——

“啊!!”

陸珥吓得尖叫後退一步,瞬間清醒。(作品名:《出走無妨》,作者:姜千。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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