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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猴人街頭表演受傷

美食 更新时间:2024-08-27 13:17:22

5月15日,項雨晨與其他三個孩子回到家鄉貴州畢節下屬鄉村的第八天,他們曾經學藝的河北吳橋綜藝雜技團被吳橋縣政府要求停業整頓。

4月底,這四個在河北學藝的貴州孩子被派往四川成都表演雜技。5月1日深夜,四個孩子集體出走,到5月7日才被全部找到。

據吳橋縣政府通報,吳橋綜藝雜技團與學員簽訂《免費學員合同》時所使用的印章未經公安備案,吳橋職教在與吳橋綜藝雜技團的校企合作過程中,存在對後者招生、管理方面的監管缺失。

目前,該雜技團私刻的印章已被收繳,吳橋職教亦受縣紀委監委調查,常務副校長停職檢查。

集體出走

“他說,受不了了,不如我們跑吧?”

15歲的項雨晨回憶,5月1日下午,他與三個同學在成都市某小區的一間車庫中訓練,14歲的陳銘忽然這樣對他說。

“那天早上去表演前,經紀人要我們收拾道具,陳銘有點懶散,動作慢。後來在車上,經紀人用髒話罵了他好久。”項雨晨說,此前,4月23日,他們四個表演“蹬人”的節目時,兩次失誤落地,“演完了回到車上,他(經紀人)也罵了我們幾十分鐘,用那種難聽的髒話。”幾天後,因又一次表演失誤,回到住處,經紀人要他們做五百個俯卧撐以作懲罰。項雨晨做了半個多小時,汗濕透衣服,“好幾天胳膊都是酸痛的。”下一天卻還要表演。

項雨晨說,4月22日到成都後,一直到5月1日,他們共表演了十場,去酒店、農村、KTV,給各類慶典、紅白喜事助興。“每次演砸了,他(經紀人)就罵人,有時候還推人,推得半疼。”

“陳銘想走,我一開始也猶豫。我們讨論的時候,小傑他們過來問我們在說什麼。陳銘就又說了一遍,要不我們跑吧?”四人于是達成一緻。

耍猴人街頭表演受傷(常去紅白喜事助興)1

找到孩子後,幾家人在成都的合影。受訪者供圖

當晚十點多,趁經紀人不在家,四個孩子帶着兩百元和各自一套的換洗衣服,虛掩上房門,出門而去。

5月3日上午,張世傑的母親周清琴接到了成都警方的電話,“問我有沒有這麼個小孩?我說有,但我小孩在河北上學呀。他說小孩前幾天到成都演出,現在人不見了。”周清琴“慌得眼淚直掉”。

下午,張家在村裡集結了近十個親戚,分兩輛車從畢節連夜出發,于4日淩晨四點到達成都。而後赴派出所,又聯絡電視台與各個公益救援隊。

張世傑的三叔記得,派出所調出的監控顯示,四個孩子于5月1日晚11點左右走出小區,不多久即在小區附近的十字路口分開:15歲的項雨晨與14歲的陳銘一道,12歲的項雨雲與11歲的張世傑一道。

“這是為了防止目标太大,被老師抓住。”項雨晨後來說。

項雨晨、項雨雲是親兄弟,這已不是他們第一次離家出走。9歲以來,項雨晨先後兩次帶着弟弟離家出走找母親。去年,他去河北吳橋職教就讀之前,本在讀小學六年級,但因離家出走停學了大半年。

在成都時,正因項家兩兄弟“有離家出走的經驗”,遂被提議由他們分别做領路人,領着陳銘和張世傑“逃跑”。

他們沒有手機、手表,便沒有時間與方向的概念。項雨晨和陳銘先是沿着成都三環走了大半夜,又換了零錢去坐公交車,糊裡糊塗地轉了兩次車,“到了終點站了。”不得不在雙流機場附近下車。

另一邊,張世傑、項雨雲一夜沒睡,朝着西南方向猛走十多公裡,經過春熙路、天府廣場、華西醫院等地。又一路南下,步行至成都南站附近的商場,“監控拍到他們樓上樓下跑着玩,累了就趴着睡一會兒。下午三點多從商場出來,買了一個雪糕,你一口我一口,嬉戲打鬧地往南邊繼續走。”協助找孩子的大川救援隊成員馮華才說。

家長、警方、志願者們追着孩子的行蹤,看遍了監控,又分批上街尋找、發尋人啟事。5月6日晚,項雨晨與陳銘在溫江地帶被找到——他們從雙流步行至崇州,又從崇州步行至溫江。

5月7日中午,張世傑與項雨雲在成都武侯區的交子公園附近被找到。他們已在交子公園生活了五天。

兩對孩子的“逃亡”生活很相似:錢花完了,就撿垃圾桶裡的外賣吃;睡公園、居民樓樓道。周清琴在派出所見到兒子時,發現兒子有滿臉紅包,“他說公園裡全是蚊子,被叮得受不了了,看到公共廁所打掃得挺幹淨,蚊子沒那麼多,就在廁所裡睡了兩夜。”

“逃亡”路上,項雨晨想過,若實在無處可去,就找個餐館做洗碗小工。

他說,其實他出走沒多久就害怕了,但怎麼也不敢打電話回家,因為“更怕被抓回學校。”

雜技學校

十七歲的李怡秋就讀于吳橋職業技術教育中心的信息技術專業,在她眼裡,同校雜技班的學生“就是一群小孩子”,個個都瘦小,最小的看上去隻有五六歲。

李怡秋介紹,雜技班擁有一棟單獨的教學樓,挑高了兩三層,方便學生吊威亞,學生們的訓練和住宿都在樓内。因此,李怡秋和雜技學生碰面的機會不多,隻偶爾見他們在室外練踩獨輪車,再便是飯點時在食堂相見。

雜技學生的飲食與别的學生不同。“我們都是用自己的飯卡買飯,想吃的基本都有。但是雜技班的孩子由老師幫着打飯,給什麼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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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橋職業技術教育中心正門。新京報記者 馮雨昕 攝

記者在吳橋縣走訪,多名從事雜技相關職業的人解釋,為保證動作的完成, 雜技演員的體型是有相應要求的,因而飲食是要嚴格控制的。

項雨晨說,雜技班最典型的早飯是“饅頭、鹹菜加一個雞蛋”,中午吃米飯加兩個炒蔬菜,晚餐亦同。能吃飽,但不頂餓。葷腥則相當罕見,“隻有星期六或者星期天的時候會有蒜薹炒肉。”

按項雨晨的說法,一周七天,他與雜技班的同學幾乎沒有空閑時間,不是在訓練,就是在訓練的路上。他提供了一份訓練時間表:早五點半起床,訓練至七點半吃早餐,而後八點訓練至中午十一點,用午餐。下午的訓練兩點起、六點止。六點二十前吃完晚餐,最後訓練一小時,回寝室休息。

他班裡有40個學生,年紀最大的16歲,最小的7歲。訓練項目有蹬人、丢草帽、冰上芭蕾等等。訓練時,年齡大的孩子多充當力量型角色,比方說,在蹬人、舉人等表演中,是“當底座的”。

在一段家長提供的視頻中,三個孩子層層壘成一個“L”型:最大的孩子躺在底下,兩腿擡高、伸直,腳底闆對腳底闆,支起一個孩子;那孩子的肩頭又站着第三個孩子——壘到最高處,有三米多的樣子。然後是一個前滾翻,最高處的孩子如跳水一般躍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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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提供的訓練視頻,三個孩子層層壘起。受訪者供圖

項雨晨最怕的就是這類翻跟鬥,他摔過一次,從一米左右的高度蹦下來,磕着頭,“疼。”不過他坦言,學校的保護措施做得還可以,到處鋪有軟墊。最嚴重一次,見過同學把手扭了,休息了一個禮拜。

“練這東西本來就是苦的,不管你去哪個學校、哪個團,都是一樣的待遇。”胡志偉2008年入讀吳橋職教雜技班,他說,那會兒的雜技學生常“挨罰”,“一般就是拿竹子做的小細棍抽……有的小孩打到哭得不行了,又打到不哭。我們那時候挨揍很正常。”

在這點上,項雨晨為學校辯護:“如果學生不乖,有時候會被老師用小棍子打手心、屁股,但就打兩三下,打得也不重。”又說:“其實大部分老師對我們态度還好,能接受。”

被問到為什麼想逃,他沉默良久,說:“覺得太累了。”他們沒有雙休日,不能帶手機,休息時隻好睡覺,或者去教室看電視。學校對雜技學生是全面封閉式管理,項雨晨稱自己從去年10月入學後,至4月底去成都前,沒有出過一次校門。

他說,成都的這次逃跑計劃,像一種壓力積攢後的爆發。

“前幾年,吳橋本地練這個的人還比較多,但這幾年除了家庭條件不好的,幾乎都沒人送孩子去了。”胡志偉在雜技業内十年有餘,見證了吳橋雜技行業的變化,“練這種東西太受苦,一般家庭舍不得。”

“選擇另一條路生活”

項必友至今不知道兩個兒子在學校裡經曆了什麼。

他太忙了,妻子六年前離家出走未歸,家裡兩兒兩女,隻有他一個勞動力。他的工作很多:做建築小工,一天掙百八十塊。他有一輛摩托車、一輛面包車,沒有小工活計的時候,就在鄉鎮附近給人買煙、送菜,收個十元八元的小費。他還會吹蘆笙,承接鄉裡白事。

得知項雨晨與項雨雲在成都走丢後,項必友先忙着為村裡的一位老人送了葬,而後才趕到成都。

兒子們回來後,父子偶爾同時在家,總是長長的沉默。“在學校的時候,每個月和他們聯系一次,問他們好不好,他們都說好,說不辛苦。”

送孩子去吳橋職教中心,是頗意外的舉動。

項必友回憶,去年7月,校方來村裡做宣傳,“說學校蠻好的,免費招生,滿五年包工作。”他簽完合同,孩子就立刻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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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橋職業技術教育中心後方小廣場上,有一座雜技少年的雕像。新京報記者 馮雨昕 攝

在張世傑家,讓孩子北上更是一拍腦門就決定的事。“7月份的時候,學校挨家挨戶來宣傳,說是正規學校,教舞蹈、武術,文化課也能學到。而且據說這個學校是國家的,又是封閉管理,畢業後還包分配工作。”周清琴說,同樣地,她一簽訂完合同,孩子即随老師出發了,第二天抵達河北。“我一開始都沒搞懂是雜技學校,隻聽說是藝術舞蹈類學校,以為是去學跳舞。後來孩子到了學校,才知道是去學雜技。”

張家以做建築零工為生,丈夫張小清做大工,周清琴做小工。收入好的時候,一天能掙兩三百。但極不穩定,“工地上的錢總是拿不到,活兒也不是天天有。”張小清陪着孩子去河北,順便參觀了吳橋職教的校園,“當時覺得學校挺好的,老師都有證書,場地也大,教學樓、操場、練功房什麼都有。我們就想,如果孩子以後書讀不下去了,還能選擇另一條路生活。”

張世傑在校時,每半個月,用學校老師的手機和周清琴視頻。“我問他過得怎麼樣,他都說還可以。”唯有去年年底,張世傑在視頻中突然哭了,“問他怎麼了,他又說沒事,我就以為他是想家了,想我了。”

這次在成都,周清琴領着孩子剛走出派出所,“(孩子)馬上就哭了,問媽媽你是不是還要送我回學校?”

她嘗試着與孩子交流,但收獲不大。“我也不知道學校裡到底對他怎麼樣了,我不敢多問。一提學校,他就很恐懼,說像坐監獄一樣。”周清琴說,回到老家後,張世傑也仿佛很沒安全感的樣子,講起學校就哭,“手不停地摸頭、摸身體。我問他是不是緊張,他也說不上來。”

“家長自己工作忙,孩子又多,就是想讓孩子出去學個一技之長……本來是個好事情,可能學校管理上比較傳統,還是‘嚴師出高徒’那種思維,小孩子适應不了。”畢節市金海湖新區宣傳統戰部副部長李昌新分析。

記者從竹園鄉政府獲悉,鄉裡已安排張世傑和項家兩兄弟就讀附近的學校,陳銘與父母去了貴陽。後續如有需要,鄉裡會提供心理輔導及法律援助。

校企合辦

送孩子去河北吳橋職教上學前,幾家人分别與一高姓老師簽訂了《免費學員合同》(下稱《合同》)。

項必友隻讀過小學一年級,單字能認幾個,成串的長句讀不明白。周清琴與丈夫則一字不識,“連簽自己名字都不會,不要說看合同了。”

由村裡的擔保人代簽完《合同》兩天後,識字的朋友來家裡做客,聽說此事,幫周清琴讀了遍合同,“才發現有十萬元違約金那個條款。”

《合同》顯示,甲方河北吳橋綜藝雜技馬戲武術舞蹈培訓中心免學費錄取并培訓乙方學員,而乙方學員“學習期間不得中途退出或轉入其他團體”,否則乙方父母要“向甲方支付經濟賠償金10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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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與河北吳橋綜藝雜技馬戲武術舞蹈培訓中心簽訂的合同。新京報記者 馮雨昕 攝

這次孩子出事後,十萬違約金成了周清琴的心頭大病。

她告訴記者,事發後,吳橋職教派了兩名老師到她家看望孩子,并表示學校對《合同》并不知情,《合同》屬高姓老師擅簽而成。校方會再行調查,要她耐心等待。

據學校官網信息,吳橋縣職教中心是集職業高中、綜合高中、普通中專、職業中專為一體的公辦職業技術學校。

《合同》則寫明,學員在校為學制四年,“如需國家承認中等專業學校畢業證書,學期為五年。”

針對此次孩子集體出走事件,吳橋縣委縣政府成立聯合調查組調查。

5月15日,吳橋縣政府發布通報稱,2019年,家長口中的“高老師”高文軍的吳橋縣綜藝雜技馬戲團與吳橋職教建立校企合作關系,“雙方約定,綜藝雜技團自行招收雜技學徒,全權負責食宿、專業課教學和實習實訓等日常管理。職教中心負責學籍管理和文化課教學,按照《中等職業學校學生學籍管理辦法》為符合條件的雜技學徒注冊學籍。對招收來的學員,雙方均不收取任何費用。”

據吳橋縣政府通報,高文軍在簽訂《合同》時所用的印章未在吳橋縣公安局進行刻章備案,且合同中所提的“吳橋職教綜藝雜技馬戲培訓中心”和“吳橋職教綜藝雜技馬戲武術舞蹈培訓中心”兩個名稱均無法在全國社會組織信用信息公示平台、河北經濟戶籍管理系統上查詢到。

在天眼查上可查知,高文軍名下有一名為“吳橋縣綜藝雜技馬戲團”的小微企業,注冊于2014年,注冊資本10萬人民币。“吳橋綜藝雜技馬戲武術舞蹈培訓中心”等名稱則查無信息。

“在校企合辦中,如果是學校招生,企業出面簽合同,可能牽涉到違規進行校企合作的問題。直接由企業招生的,它又沒有辦學資質,當然就屬于違法招生了。”教育專家熊丙奇分析,“那麼這個機構本身就沒有合法的資質,簽的所謂合同及合同條款,當然也就沒有合法的依據了。”

吳橋職教接受調查

胡志偉對這次風波見怪不怪。他在吳橋職教學雜技時,也見識過此類标注高額違約金的合同。他認為都是行業常态:“尤其是免費的學校,基本都會簽這個東西……想家、怕累、出走的孩子很多,學校怕你學會了東西就跑。說白了就是吓唬家長。”

家長們還疑慮于學校文化課程的設置。據項雨晨說,他在吳橋職教每周隻上兩節語文課,“周日上午下午各一節,其他時候都要訓練。”語文課分成大班和小班,分别是12歲以上及以下的學生參加。

李怡秋說,工作日的晚上也能見到雜技班的孩子在教室裡上文化課,不過上課的多是最小的那批孩子。年紀稍大些的,總在訓練。

胡志偉在讀吳橋職教期間,同樣是周六周日上兩天文化課。學習内容相當簡單,“全部是六年級以前的内容。”

“有些學生在義務教育階段就到藝校或者體校去了,那麼學校就必須保證義務教育的完成,要按照國家的規定給學生上文化課——該完成的九年義務教育都要完成,一門課都不能落。”熊丙奇說。

吳橋縣政府的通報還證實,4月23日至5月1日期間,四名孩子在成都共參加演出十場。熊丙奇解釋,未成年人可參與公益表演,商業性演出則明令禁止,“關鍵是看這類表演有沒有充分保護孩子的權利,有沒有把孩子當牟利工具天天搞出去表演。”

項雨晨此前對媒體說,表演完畢後,他曾見到經紀人收錢。

在胡志偉看來,這也是雜技培訓的業内規則:“不交學費的學生,都是練個一年就出去表演。演的錢都給學校,要再過幾年才會給演員錢。”

“除非你家庭條件特别差,要不然随便學一門技術,也比學這個強。”他認識的入行早的雜技演員都轉行了,“上了年紀,又覺得掙得少。”轉行後,多是改演民俗項目,踩踩高跷、變變臉,“沒那麼危險。”

記者多次聯系高文軍及吳橋職教校方,雙方均婉拒采訪。

17日,校負責人就涉事雜技團其他學員的安置問題回複記者短信,稱會征求學生家長意見,“對願意繼續進行雜技學習的學員,職教中心對學生進行全封閉管理,統一安排所有教學活動;對于有意願回原籍的學生,學校尊重學生家長及學生意願,按照相關規定和程序,無障礙辦理相關手續。”

吳橋縣政府在通報中表示,已收繳高文軍私刻的印章并施以訓誡,其綜藝雜技團停業整頓,團内學員由吳橋縣雜技職業教育聯盟妥善安置;責令吳橋職教常務副校長停職檢查。同時,針對吳橋職教“在雜技專業管理方面存在的問題”,已委派縣紀委監委介入調查。

這幾年來,周清琴與丈夫心态一波三折:以前他們想遠走,到浙江打了十幾年工。這兩年家鄉經濟好了,又回來做零工。家裡三個孩子,原還是想送出去見世面。現今則再不想讓孩子走,“我們老家這裡也要什麼學校都有,小學、中學、職高、技校……留在本地讀也一樣。”

被問及對孩子未來的打算,項必友則還是“不太知道”,“反正就讓他們先讀着書,以後他們還要出去的話,讓他們自己考慮。”

項雨晨告訴記者,他不想再出遠門,隻想初中畢業後去學汽修,到時給開車送貨的父親添把手。

但項必友最近總見到兩個兒子在房前空地上壓腿、翻跟頭,看上去對雜技頗有些留戀。

“我問他們還想不想再學雜技?”兩個孩子卻堅定地說不要。

(文中未成年人及胡志偉為化名)

新京報記者 馮雨昕 實習生 陳媛媛 編輯 胡傑 校對 李項玲

來源:新京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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