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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青少年抑郁症心理咨詢師

健康 更新时间:2024-11-09 11:15:34

最近,杭州一位女醫生火了!

她為病房裡“精神病人”作的畫

每一幅都帶着夢幻色彩

都有一個精彩的故事:

“他們本來可以擁有不同的人生”

這是一份來自杭州第七人民醫院一線醫生的采訪報告。

▍口述尹肖雯 整理 王曉紅

說起精神病人,大部分人的印象是——腦子不正常,很多人對他們充滿恐懼。我小時候也不例外。

我是一名精神病科的醫生,博士畢業,剛工作了六年。

南京青少年抑郁症心理咨詢師(男孩學校裡總被欺負)1

尹醫生

2015年,我正式進入精神病醫院臨床一線,開始和各種各樣的患者打交道。

心境障礙的病人一年年增多

病房裡年齡最小的隻有10歲

精神疾病其實範圍很廣,而且有不同類型。

■ 第一類就是大家知道,但又陌生的“精神分裂症”,這是一個大的疾病譜系,下面還有細分。這個病最大的特點是紊亂和不協調,涉及思維、情感、行為等多個方面的異常。

■第二類是心境障礙,通俗講就是“情緒生病了”。現在大家對這類疾病的了解相對多些,比如抑郁症、躁狂症、躁郁症(雙相情感障礙)等。

另外,還有神經發育問題,就是在發育階段起的疾病,如低智、自閉症、多動症等;以及老年人群體多見的各種原因導緻的癡呆等等。

工作這幾年,我和同事最大的感受就是心境障礙的病人數量一年年增多,發病年齡卻越來越小。我們病房最小的孩子隻有10歲。最多的時候,12-18歲的患者要占據門診量的三分之一,這個數量是不可思議的。

心境問題,尤其抑郁症,其發病和社會心理因素相關性很大,和壓力有關。打個比方,現在有個流行詞叫“内卷”,指節奏快,處處追求效率、指标,從而導緻出現很多重複性無意義競争,有競争必然帶來壓力,時間長了,情緒就會出問題。可以想象一下,眼下這個高速發展的時代就像滾滾向前的洪流,無數生命被裹挾前行,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适應這個變化,有些人就變得抑郁,焦慮,出現精神痛苦。

妻子精神異常多年,丈夫一直順從

直到她買來斧子,才送醫

如果把每個人的精神狀态比喻成一根彈簧,最好的情況就是控制在彈性範圍内,千萬别等到超出彈性範圍。

我曾遇到一個病人,是中年女性,事實上她出現精神異常已經很多年,多疑、猜忌、有妄想表現。她覺得所有鄰居都在背後串通起來謀害她,就經常站在窗口破口大罵鄰居。但她有個十分疼愛她的丈夫,她丈夫總覺得隻要對妻子“無休止地順從”,她就會慢慢好起來。

但事與願違。直到有一天,丈夫發現妻子偷偷買了一把斧子,準備拿斧子去砸鄰居的窗戶,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把妻子送來醫院診治。

孩子學校裡被欺負,父母反問:

“人家總是欺負你,肯定你做得不對”

之後,孩子就再也不告訴父母了

工作之餘,我會用繪畫的形式,記錄這些病人給人印象深刻的方面。

我畫的第一個病人是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因為精神分裂症不得不住院,長期靠藥物治療,但效果不太理想,她還是有難以消除的幻聽。

南京青少年抑郁症心理咨詢師(男孩學校裡總被欺負)2

她非常可愛,特别擅長畫畫,是我見過畫畫最好的病人,比我水平好太多了。她母親給我展示她的作品,模仿宮崎駿的漫畫簡直和原版無法區分。我拍了好多她的畫保存在手機裡,可惜手機壞了,那些照片找不回來了。

大概是醫生和病人相處久了産生的“化學反應”,我把小姑娘我見猶憐的形象畫了下來。

這之後,手中的畫筆就沒再停下來過。

畫中的他們——

有外表和内心強烈反差萌的青壯年;

有身世可憐、罹患抑郁症的少年;

有興奮歡樂的躁狂患者;

有受精神分裂症症狀影響毆打老公的家庭婦女

……

這是我畫的一個抑郁症男孩。

南京青少年抑郁症心理咨詢師(男孩學校裡總被欺負)3

他是留守兒童,父母離異後母親就消失了,父親一人在杭務工,對他很少關心,他和奶奶獨自生活在老家,那裡的生活環境貧窮、閉塞。

我在他周圍畫了一扇黑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他接觸不到。他個性柔弱,家庭支撐系統又太弱,在學校受到欺負,我又在他邊上畫了一個大大的拳頭。

我們在臨床上觀察到,在校園中受欺負的孩子,即便轉學換了新環境,仍然會成為欺淩的對象。

我問過一個孩子,他說小的時候在學校受到欺負,很害怕,回家和父母說,父母反問他:“為什麼人家總是欺負你,肯定你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這之後,孩子就再也不告訴父母了,性格也越發懦弱,其他孩子就覺得“這人好欺負”。

這種情緒化的表達,不是家長該有的

我治療過一個女孩,父母對她的控制非常嚴格,甚至不允許她鎖房門。她父母的關系也一直不好,家裡争吵不斷。而她又正處在叛逆期,就用“抽煙、喝酒、自殘”來反抗父母。這個患者反反複複住院,治療一段時間,精神狀況明顯好轉,但一回家就發病,反複自殘。

我和她父母談過,但溝通很困難。她父親全程不說話,問他有什麼想法,他就說,“我現在不高興,我不想和你講話”。這種情緒化的表達,不是一個理性的成年人該有的。可想而知,這個孩子的家庭心理環境有多糟糕。

但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隐私。作為醫生,很多時候無法觸及患者家庭的真實狀況。有個小患者,采集病史時我和他母親溝通,問她家庭和睦嗎?你和丈夫關系怎麼樣。他母親說,我們家裡很好、很和睦的,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為什麼會這樣。

我從孩子口中聽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說法——“我爸出軌,我媽經常和他吵架。他們一吵架,我就想死、想割自己的手。”

精神類疾病,雖然藥物治療很重要,但僅僅通過藥物,無法百分百起作用。我們會給病房的青少年開展團體心理治療,一群有相似症狀的孩子在醫生的引導下進行互動。一來可以減少他們的孤獨感、病恥感,讓他們覺得“原來不隻我一個人這樣”。二來通過團體互動,讓他們掌握一些承擔痛苦的技巧,在團體中學習怎樣處理人際關系。

“我從醫院出去後,要成立一個公司

超過馬雲,你做總監”

躁狂症,聽這名詞,是不是就覺得這類病人一發病,就會帶來攻擊性?事實上,這類病人真正應了那句“精神病人歡樂多”的話,他們通常頭腦反應靈活,經常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醫生去查房,躁狂患者會帶動整個病房的氣氛,夾道鼓掌,帶着病人一起高喊“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搞得醫生啼笑皆非。

這是我給一個躁狂患者畫的。

南京青少年抑郁症心理咨詢師(男孩學校裡總被欺負)4

這個患者很瘦,笑起來像猴子,我把他畫成美猴王的形象。躁狂患者看到的世界常常是豐富多彩的,所以我給他配上了鮮豔的色彩。

和這些病人聊天,涉及的話題是天南地北、腦洞大開。在躁狂患者眼中,世界上任何事都非常簡單,比如有病人會說,我從醫院出去後,要成立一個公司,超過馬雲,你們醫生也别在醫院幹了,我會給你們安排職務,這個總監給你,那個總監給他。

躁狂患者很容易互相吸引,你誇我,我誇你,互相把對方吹捧上天。幾個躁狂患者聚在一起,成立公司,掙大錢做大事,好像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幾分鐘就可以搞成。但有時激越性也很強,一言不合,就互相攻擊,破口大罵。

為了引出病人更多的症狀,我們不會生硬地詢問,而是會順着病人的話題聊,比如公司成立起來具體做什麼?一年打算賺多少錢?在聊天的過程中,盡量發現患者誇大、高漲的地方。

精神疾病無關道德和個人品格

病人内心依然“美好”

精神疾病無關道德和個人品格,它的出現,對患者及其家庭而言,都是不幸的。但其實很多病人的内心依然葆有正常運作的良善和對美的感知。

01

“老病号”胖娟,患精神分裂症已經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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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家庭、有小孩。每年一發病,就被送回醫院住一陣。愛漂亮是她的最大特點,即便住院,她也不會忘“愛美”,嚷着不要穿病号服,要穿自己帶來的顔色鮮豔的衣服。還給自己紮兩個小辮,臉上挂着燦爛卻不協調的神秘笑容。我在畫中進行了适當加工,給胖娟穿上漂亮衣服,指甲也塗成紅色。

02

這個我叫他“胖胖”的男生,是一位精神發育遲滞患者,20多歲了,但心智永遠停留在五六歲孩子的水平。

南京青少年抑郁症心理咨詢師(男孩學校裡總被欺負)6

他很喜歡跳舞,身體靈巧,表現欲強,很喜歡别人誇獎。有一次,他問我:“尹醫生,你看我跳得好不好?像不像一隻美麗的天鵝?”他這樣問我,我就在他身邊畫了一隻大白鵝。

每天下午三四點,是病人的娛樂時間,康複師們會針對性地讓他們聽音樂、唱歌。這也是胖胖一天中最享受的時刻,會随着音樂翩翩起舞,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同時享受别人對他的贊美。

這位有妄想症的大叔堅信自己體内被安裝了“搖擺機”,所以被搖擺得血壓高、血糖高、身體差。我就給他畫了一個搖擺機,像小時候玩的“不倒翁”。其實這位大叔多才多藝,不僅唱歌好,還寫了一手好字,我把他畫成這有趣的模樣,是因為他給病友帶來了很多歡樂。

03

這是一個30多歲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外表看很金剛,内心卻很柔軟。

南京青少年抑郁症心理咨詢師(男孩學校裡總被欺負)7

他靠在門口的樣子,很萌,眼神卻是空洞的。我經常想,如果他不是病人,會是什麼樣。他肯定想不到,在我的“藝術加工”裡,他還有另外兩種模樣,一個是相撲運動員,一個是舞蹈演員。

04

住院部很多病人是重症精神病患者,他們有的反複入院、有的需要終身服藥,而且随着病情發展,他們的社會功能也漸漸萎縮了,無法再回歸以前的軌道。

這張畫中就是一位患病多年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她的社會功能已經喪失,無法融入社會。她身上已看不到明顯的幻覺、妄想、躁動等症狀,隻剩下淡漠、孤僻、懶散、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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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病人越畫越多,有一次我突發奇想,給他們來一幅集體照,雖然他們彼此并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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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畫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穿着鮮豔的衣服,表情神态各異。假如沒有疾病,他們本來可以擁有不同的人生,因為生病,他們才變成這樣。

“這些畫都是我的寶貝!”

對精神病人的照顧

社區、家庭,都應該參與其中

對精神病人來說,高質量的照料和關心可能更為重要,

這些畫都是我的“寶貝”,有幾幅我還專門裝裱起來。

如果有人問,你在這樣的醫院工作,不害怕嗎?不壓抑嗎?可能他們看到這些畫,會對這個群體有不一樣的認識。不僅如此,這些畫是工作饋贈給我的寶貴财富,是我作為一個精神病科醫生的自愈。

現在病患越來越多,醫生的數量還是不夠,給到每個病人的時間更加有限。對精神病人來說,高質量的照料和關心可能更為重要,當然,這個僅僅通過醫生也是不夠的,社區、家庭,都應該參與其中。

我的畫或許微不足道,但能讓更多人看到精神病人的另一面:他們比現實中更可愛的模樣,他們曾給醫生留下的深刻印象。無論是何種精神疾患,他們仍舊應該被尊重。

我還會繼續畫下去,記錄下去。

杭州日報 傾聽·人生 整理 王曉紅

來源: 杭州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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