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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強北餘昆鵬

美食 更新时间:2024-09-12 23:34:20

華強北餘昆鵬(餘昆鵬尋夢華強北)1

經濟觀察報 記者 于惠如上午10點半左右,全長900多米的華強北路從夢中醒來。一群人從賽格大廈裡魚貫而出,餘昆鵬走在他們中間,神采奕奕,像一個即将出征的戰士,似乎做好了随時接待客戶的準備。

已是3個孩子父親的餘昆鵬是湖北赤壁人,自2002年離開老家來深圳,已有17年光景。從剛來深圳給人打工,到後來自己做老闆有了一米櫃台、一個店面,到現在加盟一家科技公司,負責華南區市場銷售,餘昆鵬賣的東西始終屬于電腦配件領域,工作範圍也從未超出過華強北。

從曼哈數碼廣場到賽格大廈,華強北路從北到南。43歲的餘昆鵬在這條路上已經走了17年,6000多個來回。

72層的賽格大廈是華強北的地标。1979年,粵北兵工廠遷入深圳,取名華強,工廠附近的道路取名華強路,華強北的稱号就此生成。

這條路上,每天都在演繹着金錢、夢想的故事。一批批敢做夢、有激情、敢拼搏的人在這裡打工、創業,實現财富自由。這條路上,每天都在上演着賭場的戲碼。一個個押錯碼、時運不佳的人在這裡輸得傾家蕩産。與衆多從華強北走出去的幸運人物一樣,餘昆鵬也是搭上時代順風車的那個。

外面的世界

餘昆鵬的黃金時代有兩個,一個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21歲,一個是被外界定義為中年危機年齡的34歲。

在第一個黃金時代,餘昆鵬的奢望很普通:去外面的世界見識一番。在通信網絡不發達的當時,他與外面的世界聯絡的方式是《南風窗》。“那時候我還在學校,每次都跑到圖書館看雜志,從《南風窗》上知道了很多深圳的事情,挺向往的。”

然而,21歲的餘昆鵬也沒有預見到“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從學校畢業後,因家人反對,餘昆鵬并沒有到他憧憬的“外面的世界”闖一闖,而是服從家裡人的安排,在醫院藥房當起了一顆“螺絲釘”。

轉折出現在2001年的國慶節。彼時,老家一個朋友邀請餘昆鵬到深圳遊玩,他很爽快的答應了。4年過去了,終于有機會接觸到這個“外面的世界”了。“深圳的自然環境太漂亮了。”初到深圳,吸引餘昆鵬的是深南大道的明淨無塵、華強北商業街傍晚的華彩璀璨、繁密豔麗的鮮花、園林式設計的綠化帶。

這種“漂亮”喚回了餘昆鵬心中一點點消失的奢望。“我一定要來深圳打工。”2002年3月,餘昆鵬離開老家,南下深圳,來到憧憬已久的“外面的世界”,開啟打工生活。

“我怎麼混成這樣了”

2000年元旦,福田區政府在華強北正式舉行了“開街”儀式。此後,華強北不再是一個工業區,成為一條商業街。華強北迎來“大賣場”的鼎盛時代。同一年,賽格大廈投入使用,廣場裙樓一至八層彙聚了世界上幾乎所有知名品牌的電子元器件。

餘昆鵬打工生涯的第一站就是華強北。經朋友介紹,他應聘到一個老鄉經營的電腦公司,銷售電腦配件。從藥房藥劑師到電腦配件銷售員,沒有了專業方面的競争力,産品信息、銷售技巧都需要重新學習。

“在櫃台賣東西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你要給客戶介紹産品,就要所有産品信息都熟爛于心,每天回到宿舍到晚上睡覺之前的時間都用來背産品信息。”餘昆鵬回憶說。

外面的世界的确很精彩,但外面的世界也很無奈。利用一切空閑時間記産品信息并沒有給餘昆鵬帶來好運,第一份工作剛滿三個月,他就被炒了鱿魚。

之後一個月,餘昆鵬每天早上7點鐘起床,去寶安人才市場排隊。“我記得特别清楚,找工作的人真是人擠人,進人才市場還要交5塊錢買門票。招工的公司一排排的排列着,一個公司一個桌子,旁邊貼的是公司的簡介,有中意的崗位,就留下一份簡曆。”

失業快一個月時,投出去幾十份簡曆仍然沒有找到滿意的工作,餘昆鵬有點慌了,焦慮在内心一點點蔓延開來,失業将他遠離家人朋友的孤獨感放大。

一個月後,餘昆鵬找到了電腦配件銷售的工作。但因為種種原因,他的第二份工作也隻幹了幾個月。從2002年到2008年自己當老闆前,餘昆鵬換了不下10份工作。

因為頻換工作,收入極其不穩定,餘昆鵬花光了積蓄,還向朋友借了不少錢。2003年9月,新的工作入職不到一個月,餘昆鵬經曆了人生中最悲慘的一個秋天——沒錢吃飯餓了三餐,沒錢坐車步行7公裡從上班的地方走回出租屋。“心情郁悶的時候走7公裡就會覺得特别長,我還邊走邊問自己:我怎麼混成這樣了啊?”

創業以後,餘昆鵬在朋友面前提起這段經曆,卻引來共鳴:“你這算啥,我還在公園睡過兩個晚上。”

掃樓、掃街

對于餘昆鵬來說,機會是華強北帶來的,也是自己争取的。

雖然6年之間換了不下10份工作,但工作崗位基本都是銷售崗,内容全與電腦配件相關。要說這些工作給餘昆鵬帶來了什麼,除了收入,最重要的就是跟人打交道的能力。多份工作中,讓其尤為記憶深刻的是一份要去掃樓、掃街的工作。

所謂掃樓,是在一棟寫字樓裡,從樓頂的公司開始逐樓層地挨家挨戶敲門發名片、發資料。掃街亦是同樣的道理,沿着一條街,挨個商鋪、店面進去發名片、發資料。“2003年,沒有淘寶、京東、天貓這些電商平台,你要買東西隻能到市場上買。所以掃樓、掃街都是很流行的銷售方法,跟現在發傳單的道理類似。每天跟同事一起出發,分工好以後挨層掃,效率高的時候一天能掃兩棟樓。因為手裡的資料都是跟名片訂在一起,有客戶上門咨詢就能看出是誰掃出來的。”餘昆鵬介紹,如果将銷售崗位分成三六九等,掃樓、掃街是銷售崗位中最基層的崗位。“被逼掃幾次後,再内向的人也能放開一些。”餘昆鵬說,他掃樓、掃街的時候也經常吃閉門羹,但隻要臉皮厚,講究一些方法,還是有效果的。

一米櫃台

懂行情的人說,隻要在賽格電子市場和華強電子市場租到櫃台,就一定能賺到錢。大家削尖了腦袋搶櫃台,将櫃台的租金炒了起來,有些頭腦更靈活的人開始炒櫃台,隻要有辦法拿到櫃台,轉手賣給别人就能賺錢。

在華強北,三尺見方的櫃台俗稱“一米櫃台”,正是這數千個蜂巢般的“一米櫃台”連綴、堆積成了電子廣場高高的大廈。

2008年,正是賽格電子市場裡櫃台被炒得火熱的時候。這一年,餘昆鵬出了十餘萬元的“轉讓喝茶費”,在賽格電子市場租到一個櫃台,結束了他的打工生涯,當起了老闆。此後,一個一米櫃台,一個計算器,一部電話,就是其做生意的家當,簡陋卻也不可小觑。

也是在同一年,華強北被中國電子行業協會授予“中國電子第一街”,成為全國規模最大、科技含量最高、産品種類最齊全、年交易額最大的電子産品交易集散地,成為全國電子行業的風向标。

當年,餘昆鵬代理的華碩、英特爾電腦配件還未受到電商的沖擊。“當時,線上銷售渠道還沒發達,大家買東西都要先去市場看一看,貨比三家再決定買不買,所以市場上的客人還比較多,生意也還不錯。”

随着生意的擴張,餘昆鵬在附近租了一個倉庫,雇了兩位幫手照看櫃台,而他主要負責進貨和市場。慢慢地,生意進入了良性循環。

2010年,餘昆鵬迎來自己的第二個黃金時代,那一年,他在深圳買了兩套房,換了車,有了存款,“紮根下來了。”兩年後,餘昆鵬将一米櫃台換成了店面,設置成展示櫃台,等同于“前店後廠”模式。

2014年,因地鐵施工、華強北封街改造,加上電子商務的沖擊,華強北的每個商戶都面臨轉型壓力,市場上“關停并轉”的現象屢見不鮮。

2015年,經朋友介紹,餘昆鵬加盟一家科技公司,負責華南區市場銷售,銷售産品包括不間斷電源、蓄電池等。

彼時,如何在峰尖上舞蹈,成為擺在每一個華強北人面前的現實問題,餘昆鵬加盟的科技公司自然也不例外。相較于轉型其他行業,這家科技公司選擇在銷售産品的同時打包項目,提供一體化解決方案。

與千千萬萬個華強北商戶一樣,餘昆鵬也是在時代浪潮裹挾中前行的。“深圳有很多這樣的打工者,他們在尋找自己的夢想,也會提醒你記得自己的夢想。”

本文經「原本」原創認證,作者經濟觀察報,訪問yuanben.io查詢【1WMN71B4】獲取授權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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