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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民官

記得小時候，天天早上都要吃玉米面煮疙瘩飯。

這玉米面煮疙瘩飯，在當時的山西農村，特别是太原一帶來講，是最普通、做起來最簡單、吃起來也最香甜的大衆化早飯了。

說它普通，是家家都會做，人人都吃這個飯；說它做起來簡單，是不需要添加任何的調料，食材單一，簡單好做；說它好吃，是這種飯從小的時候就吃，天天吃，吃不膩，也吃不傷人，從來也沒有說是有不想吃或不願意吃的時候。尤其是當年産的新玉米磨成的面，吃起來更加香甜。想想在那個時候，大多數家的孩子都沒有挑食的習慣，做什麼就吃什麼。這主要是兩個方面的原因：一個是家庭生活條件達不到，家家都不富裕。二是如果不想吃，那就隻能是餓肚子，也沒有别的食品可以代替。

在很小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感覺，到了上學的時候，特别是在寒冷冬天的早上，如果能夠在家時裡就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煮疙瘩飯，再就點兒丕藍、芥菜疙瘩或胡蘿蔔腌制的鹹菜，那一整天都感覺是渾身熱呼呼的。記得那個時候，對于正在長身體的我們來講，能夠吃得飽，不挨餓，頓頓都能吃上新鮮的玉米面煮疙瘩飯，就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因此，這平常百姓家中的玉米面煮疙瘩飯，雖然普通，但也正是從小就吃着這玉米疙瘩飯長大的，因而對這金黃色的玉米面煮疙瘩飯，就有一種天生的好感。特别是以後參軍到了外地，回家探家的時候，還是想吃那一口玉米面煮疙瘩飯。

記得上學的時候，當我還在熱炕上的被窩裡睡懶覺，不願意起床的時候。母親已是早早地起床，捅開火爐，座上鍋，燒上水，開始忙乎着做早飯了。待鍋裡的水溫有六、七十度時，母親就用和面的瓷盆，先挖上少半盆玉米面，然後用鍋裡快開的水，澆在玉米面上，用筷子攪動面團，開始和面。和好了玉米面，就用手拿起一小團，用兩手揉成個圓球，然後兩手對按，形成一個小餅，放進滾燙的開水裡。有的時候，還會揉成個長棍棍似的，然後壓扁，形成一個長條的小餅樣。一般的情況下，從母親做飯開始，到熱氣騰騰的飯做好，也正是早晨最溫馨的時刻。在這個時候，嗅着玉米煮飯的清香，滿屋子熱氣騰騰，也正是睡的最香的時候，真不想起床，但又必須起床吃飯上學，真的是很難忘的情景。那時家裡人多，全家人用一口直徑一尺左右的鐵鍋煮飯，這也是一家人的早飯了。因我上學，一般要提前吃飯，吃完飯一抹嘴，背上書包，一溜煙地就跑了。

這玉米面煮疙瘩飯，是煮的時間越長，所熬湯越稠，也就越好喝，當然，這也有一個火候的掌握。如果這玉米面疙瘩飯，煮的時間短了，感覺清湯寡水的，湯如清水，疙瘩還煮不大熟，無滋無味的，不好吃。如果是煮的時間長了，不僅容易糊鍋，而且由于太稠，疙瘩也都煮成了面湯，同樣不好吃。所以，看似簡單的一頓飯，因火候的掌握和煮的時間不同，做出來的味道也就不同。這也就應證了那句老話：百家人，百家飯。做得好吃不好吃，也隻有是自己嘗過了才知道。

玉米，據有關資料記載，是禾本科的一年生草本植物。又名苞谷、苞米棒子、玉蜀黍、珍珠米等。原産于中美洲和南美洲，它是世界重要的糧食作物，廣泛分布于美國、中國、巴西和其他國家。

玉米與傳統的水稻、小麥等糧食作物相比，玉米具有很強的耐旱性、耐寒性、耐貧瘠性以及極好的環境适應性。玉米的營養價值較高，其中的維生素含量非常高，是稻米、小麥的5-10倍，在所有主食中，玉米的營養價值和保健作用也是最高的。玉米中含有的核黃素等高營養物質，對人體是十分有益的，是優良的糧食作物。作為中國的高産糧食作物，玉米是畜牧業、養殖業、水産養殖業等的重要飼料來源，也是食品、醫療衛生、輕工業、化工業等的不可或缺的原料之一。其藥用價值也非常高。據《本草綱目》記載：玉蜀黍種出西土，甘平無毒，能調中開胃。玉米的花粉、胚芽中還含有大量的維生素E和玉米黃酮，經常食用玉米制品可延緩人體衰老，增強人的體力和耐力。玉米果糖漿能防止牙龈出血，對心血管疾病的治療具有輔助功效。将玉米變性澱粉塗于人體燒傷處可使患處不産生疤痕。玉米澱粉還是良好的生産青黴素的培養基。氧化後的玉米右旋糖制成的山梨醇膏，可用于制備抗壞血酸片劑。玉米還有美容瘦身的作用。與大豆、小麥相比，玉米的脂肪、蛋白質含量較低，碳水化合物含量較高，因而玉米制品越來越受到健身以及減肥人士的青睐。由于玉米資源極為豐富、廉價且易于獲得，它們還具有許多生物活性，如抗氧化、抗腫瘤、降血糖、提高免疫力和抑菌殺菌等，其具有廣闊的開發及應用前景。

又到了初冬的季節，看着農村院落房前屋後擺放的那些個成堆的玉米棒子，不禁回想起了小時候從種玉米、吃嫩玉米棒子、再到收玉米、在磨坊磨玉米面、回家吃玉米面疙瘩飯的過程，真的感覺時光飛逝、日月如梭。

現在的早晨，想吃的東西雖然花樣繁多了，想吃什麼就做什麼，但同樣是早餐，可能嘴也刁了，吃什麼都感覺不香，也沒有了那個時候的味道。在青島吃早餐時，有一種飯叫甜沫。就是我們平時吃的玉米面糊糊，但裡面加了粉條、豆腐泡、海帶、黃豆、花生、菠菜等食材，有鹹味的、有甜味的，喝起來也有滋有味，感覺也很好喝。

不管怎麼說，雖然很多的農村已把玉米當作了飼料，大都喂了牛、豬、羊、雞等動物，但相信還是有很多的地方，仍然會保留着這一傳統的吃法，隻是我們沒有碰到而已。

有時間的話，還是要買一些新鮮的玉米面，用玉米面蒸一籠窩窩頭、溜一籠屜玉米面發糕、或是煎一次玉米面攤黃兒，親手煮一次玉米疙瘩飯吃，回味或找一找那個時候的感覺。

(太原道 2021-11-25 17:00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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