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以後,媽媽每天以淚洗面。爸爸為了高額的醫藥費,做了外賣員整天在城市裡穿梭。哥哥停課和我一起檢查,給我提供骨髓做移植手術。因為化療,我剪掉養了很久的長頭發。不能上課的日子裡,畫畫成了我唯一的消遣方式。”這是12歲的小芝(化名)在病房裡的自述,她向往着窗外的藍天白雲,同時讨厭着病房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2020年2月的一天,小芝因為鼻塞再加上扁桃體腫大,被媽媽阿琴(化名)帶去了診所。“我還以為小芝這是個普通的感冒發炎,沒想到醫生說孩子的情況很糟糕,要帶着去大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醫生短短幾句話,讓阿琴變得心神不甯。
以至于做飯的時候,把碗也打碎了,嘴裡一直念叨着“碎碎平安”。可老天并沒有聽見阿琴的祈禱,接下來發生的種種事情,把這個往日溫馨快樂的四口之家,徹底拖進了暗無天日的深淵。
阿琴和丈夫連夜帶着女兒去了醫院,醫生給小芝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骨穿、活檢、抽血...她的哭聲回蕩在空曠的走廊裡,病房外的阿琴和丈夫心都揪在了一起。在兩個小時後等來了“審判結果”:急性髓系白血病。短短七個字,卻重重地敲碎了夫妻倆的心。
小芝的情況非常危急,當即就進了ICU病房,甚至醫生都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書。醫生建議,為避免窒息要快點切除女兒腫大的扁桃體。為了保住女兒的命,夫妻倆趕緊在手術單上簽了名字。
手術進行了四個小時,阿琴在門外哭着祈禱,阿剛的眼睛一直緊緊盯着手術室的門。
夫妻倆生怕女兒出了意外,連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
四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開了,夫妻倆懸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地。“診所的醫生當時和我說要帶女兒去大醫院檢查,我就有種不詳的預感,可是哪有父母會盼着孩子生病的?我多希望他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小芝也沒有得上這種病啊!”阿琴倚在病房的牆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阿剛的大腦一片空白,卻也不得不接受女兒身患白血病的事實,看着女兒渾身插滿了儀器,阿剛的心裡十分難受:“不管怎麼樣,咱們都要給孩子治好。”中年漢子的眼淚,重重砸在了病房的地闆上。
幸運的是小芝挺過了在ICU的三天,夫妻倆喜極而泣。可小芝轉到普通病房後卻開始高燒不退,醫生說小芝出現了感染,還要繼續住院三個月檢查治療。高額的醫藥費不僅花光了家裡的積蓄,還負債累累。小芝斷斷續續地燒了三個月,精神狀态越來越差,阿琴越來越焦慮。在查了很多資料後,阿琴決定給女兒轉院。
2020年八月,阿琴和丈夫帶着小芝轉院到了河北燕達陸道培醫院。醫生說骨髓移植是唯一的辦法。幾十萬的手術費對這個負債累累的家庭來說無疑是難上加難。
為了照顧女兒,原本是公交車司機的阿琴辭掉了工作,阿剛為了給妻女提供新鮮的飯菜,做了外賣員。
夫妻倆借遍了所有的親戚,賣掉了值錢的物件兒,還去銀行貸了不少錢,才終于湊夠了小芝的手術費,可是又面臨着骨髓配型的難題。
夫妻倆檢查都和女兒的骨髓配不上,不得已讓正在上學的大兒子停課來醫院檢查,“幸好他們兄妹倆能配上,兒子這幾天在醫院體檢完,就可以做移植手術了。”阿琴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手術成功地做完以後,阿琴的心情卻像在過山車的最高點墜下了最低點。“還要進行很久的排異治療,一個月就要好幾萬。孩子吃不下飯成天吐,郁郁寡歡的,我這個心像刀割一樣。”阿琴滿眼含淚地說道。
小芝生病以後瘦得脫了相,衣服都不合身了。阿琴出去給小芝買衣服,看到别家健康的孩子蹦蹦跳跳,又轉過身去默默抹眼淚。“本來小芝馬上就要上初中了,學習成績很好。生了病以後,再也沒見過她笑的樣子,整天悶着頭畫畫。”住院的六百多天裡,畫畫成了小芝唯一的朋友,她用畫筆記錄下了自己與病魔對抗的日子。
“爸爸媽媽和哥哥為了幫我治病,已經傾盡了所有。我一次次在鬼門關的門口徘徊,就想起媽媽的白頭發,爸爸手上的繭子,還有哥哥身上的刀口,都堅強的拼下來了。等我病好了,一定會好好報答他們。”小芝說。小芝的排異治療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阿琴夫妻倆和小芝哥哥說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小芝的治療,期待她恢複健康、恢複笑顔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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