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酥魚開始大量上市。
每到黃昏十分,河北趙縣大街小巷便響起遊動攤販高昂的吆喝聲:“酥魚啰——酥魚啰——”那聲音拐了十八道彎,獨特的吆喝聲也隻趙縣才有,幾十年不曾改變。酥魚的吆喝聲、伴着臭豆腐的叫賣聲連同賣豆腐的梆子聲和“賣菜的來了——”的喇叭聲,構成一曲古城黃昏交響曲。
趙縣酥魚極為可口,做法也獨特。成品酥魚骨酥、肉爛、魚形不散。盛到盤子裡裹着一寸厚的魚凍,色澤猶如琥玻,黃而透明。
趙縣東羅村和西羅村酥魚做的最拿手,幾乎成了特色産業村,城裡遇到賣酥魚的,你隻要問,哪裡的?賣酥魚的一準說,羅村的。從黃昏開始,酥魚一直能賣到路燈亮起。賣酥魚的一般将酥好的魚層層疊疊地碼放到盆子裡,有買家來了,就用明晃晃的手電往盆子裡照,琥珀般的酥魚便呈現在人們眼前,魚凍晶瑩剔透,清澈明淨,随着蓋子的打開,一股股酥魚的鮮香伴着諸多好滋味飄進了鼻腔。要幾條,賣酥魚的就用鐵絲叉子叉幾條出來。這種酥魚從頭吃到尾都沒有可糟蹋的剩餘物。
酥魚,算是餐桌上的一款涼菜,以前都是天涼以後秋冬季才有,如今,有了電冰箱,夏季也能吃到了。
趙縣一般城鄉飯店都有酥魚。我吃過幾家,如城西的徐鑫飯店的酥魚叫荷葉魚。它是帶着荷葉在鍋裡酥制的,酥爛的魚既有酥魚的鮮香,還夾裹着荷葉的清香。梅林飯店的酥魚也很有名,一年四季從不斷頓兒。
福連升飯店是城北韓村村裡一家飯店,一位種植生姜的朋友帶我去的。朋友說,他家的酥魚最有名,過去都是羅村往飯店送酥魚,現在廚子得到了真傳,開始自己做了。朋友點了一條酥魚,整條酥魚居然蓋着一寸厚的魚凍,極為誘人。朋友說,會吃酥魚的人,講究吃魚凍,因為好滋味都在魚凍裡。
席間,我向老闆讨教酥魚做法,這位叫亮子的小夥子沒有絲毫保留,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做法是将鯉魚處理幹淨後加入十餘種佐料腌制兩小時以上備用。烹制時鍋内依次倒入新鮮雞湯和少量的白糖、食鹽、香醋,調料為蒜、蔥、姜等純天然調味料,文火炖四至五小時起鍋,此時,酥魚已是骨酥刺香了。照着他提供的方法做了一次酥魚果然味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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