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 王曾成
2022年春夏,中青年群體從騎行,玩到飛盤,又帶火了攀岩、陸沖等小衆運動項目。運動健身逐漸成為了這代人生活方式中不可或缺的組成。
然而,這一代人也走過彎路。據調查顯示,1991年至2009年間,居民平均身體活動水平下降44.9%;而兒童青少年體質健康主要指标連續20多年下降,每天鍛煉一小時的學生不足三成。
全民健身風潮興起,很多健身房都會主推家庭卡,希望從一人健身變成一家健身。而不少一線城市的家長也非常注重讓孩子參與運動課程,但門檻較高的高爾夫、馬術、滑冰滑雪等運動,更多是為了考取相關等級證書,申請出國留學和相關加分。
絕大部分青少年接觸體育運動的開始,就是校園體育課,因此,從政策層面已有促進體育教學發展層面的諸多嘗試,比如推進體教融合、改革體育中考、出台“雙減政策”以期增加青少年運動時間等,但體育教學在落實和推進中仍有不同困境。
缺乏器材場地等資源是體育教學一個普遍性問題,在欠發達地區尤為嚴重。2016年,全國小學體育器材達标率為80%,農村地區的達标率更低。
據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研究員于素梅的調研,農村學校體育器材數量上存在差異,體育器材能滿足需要的學校不到四成。
多數特困地區的學校,基本器材配置缺口就更大,像是僅有一塊土場地的農村學校,常常連最基本的籃球架、足球門、乒乓球台等都沒能配備,相關體育活動也難以開展。此外,部分學校體育器材的種類缺乏,達标率低的問題很突出。
足壇巨星C羅在2018年和2019年兩次中國行,就委托其贊助商耐克,為甘肅隴西縣河口小學捐贈了一座足球場,該校的體育老師呂少武獲評“活力校園”優秀案例,還獲贈了C羅的限量版簽名球鞋。
在城市中,一些建造較早的學校,也常因為各種原因面臨難以改擴建、運動場地不足的問題。
以福建省甯德師範學院附屬小學為例,學校位于老城區,無法擴建,新蓋一層後老操場立滿大柱子,空間不足以開展大型運動。
該校的鐘宇翔老師嘗試把柔軟的海綿棒應用至體育教學中,充分利用甩、扔、跳、投等活動,以此鍛煉孩子的基礎運動能力,提升靈敏性、協調性。同時,這種小遊戲占地面積小,運動強度大,鍛煉效果好,重新利用了這座被大柱子分割的操場。
除去場地和資源之外,“人力資源”的問題更為嚴重,體育教學缺老師,尤其缺少擁有專業背景和科學方法的體育老師。
按照體育學科占總課程比例11%和體育教師每周課時15節計算,目前體育教師仍缺編12萬人左右,在鄉村小學、初中和教學點,體育教師缺編的問題更為嚴重,“2600個孩子隻能配備2名體育老師”,仍是部分學校的現實寫照。
華東師範大學教授、“長江學者”汪曉贊教授,在活力校園相關案例分析中談到,體育課的很多誤區,都與體育老師的專業素養和教學水平密切相關,而造成的後果就是很多孩子喜歡體育而不喜歡體育課。
“比如說一堂體育課隻教‘行進間運球’一種技術,單一内容難以實際應用;教學方式單一,隻是示範講解;教學動作與孩子身心發展程度不匹配,”汪曉贊告訴界面新聞,“六七成左右的孩子,就難以很好地完成自己年齡段應該完成的動作。”
因此,将行之有效的體育教學方式和理念,互相借鑒,因地施教、因材施教,就非常重要。
“我們這些年累計收到的全國各地案例也超過了一萬份,應該說在體育教學這個領域裡面還是帶來了一些持續、積極的社會影響,目前全國31個省份都有參與,超過一萬所學校,受益的學生超過540萬的,” 耐克大中華區體育公益負責人許琳介紹到,“體育教學本身是一門科學,所以要在科學性的基礎上,照顧到孩子的樂趣需求,可以把他們容納進來,因為孩子們本身其實是好動的。”
在思想認知的軟性層面上,從家庭、學校再到社會都缺乏對于體育教育的重視,主觀能動性較差。
以重視體育、倡導個性化發展的深圳灣學校為例,該校曾因“中考翻車”而備受争議,有業主調侃道,“買2000萬的房,上排名倒數的學校。”
事實上,深圳灣學校的相關體育特色賽事和教學多次得到肯定,其重視體育、“家校社”聯動開展聯賽的形式受到肯定。
但從某種意義上看,在大部分人眼中,中考分數仍是評判一所學校教育質量的唯一标準,對于體育運動重要性認知尚未建立。
一項針對6座城市2000多名中小學生進行的調查顯示,在課餘時間缺乏體育運動的孩子中,父母平時不進行體育運動的占60.6%,家長更多關注孩子的學習成績而選擇忽略體育。
而在學校層面,更願将編制教師名額分配給其他科目,占用體育課時的現象屢見不鮮。因此,耐克的“活力校園”項目,邀請校長和體育老師共同參與整個過程,就是考量到學校方面的重視對于體育教學的決定性意義。
科學推進體育教學,幫助學生在運動中享受樂趣、增強體質,并将運動健身作為長期生活習慣,首先需要整個社會層面的認知和認可,也需要“家校社”的全面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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