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榔:下氣消食的“賓門藥餞”
汪鶴年
如果你到過嶺南地區或其他槟榔産地,對那種男女老少嚼槟榔的情景大約會記憶猶新:街頭巷尾,那竊竊私語的情侶,稚氣滿臉的小孩,白發皤然的老人,嘴裡都不停地嚼動着,間或吐出一口紅水,滿口白牙此時也都被染成了紅色。那情景還真有點滑稽呢!古人用“紅唾嚼槟榔”的詩句來形容此種情景真是活靈活現,呼之欲出。
“食畢求槟榔”的風俗由來
槟榔,又有槟榔玉、槟門、槟楠、尖槟、仁頻、洗瘴丹、螺果等别稱。槟榔是棕榈科常綠喬木,與椰樹十分相像。其樹幹挺拔,上下同粗,且如竹有節,不生側枝。又長又寬,形如鳳尾的羽狀複葉叢生于樹端,構成一幅舒展而浪漫的綠色圖畫。果熟時節,當它橙紅色、長橢圓形的果實綴滿枝頭,那紅綠相間的景觀,更給人一種美不勝收的感覺。據《齊民要術》載,曾親睹槟榔形态的晉人俞益期在《與韓康伯箋》中,對其生态就有過十分細膩的摹繪:“槟榔,信南遊之可觀:子既非常,木亦特奇,大者三圍,高者九丈。葉聚樹端,房構葉下,華秀房中,子結房外。其擢穗似黍,其綴實似谷。其皮似桐而厚,其節似竹而穊。其内空,其外勁,其屈如覆虹,其申如缒繩。本不大,末不小;上不傾,下不斜:調直亭亭,千百若一。”
徐珂《清稗類鈔》的描述則帶着明顯的現代色彩:“槟榔為常綠喬木,産于熱帶地,高三丈餘,葉為羽狀複葉,小葉之上端作齒齧狀。五年始結實,實成房,出于葉中,每房簇生數百,形長而尖。剝其皮,狀如肉豆蔻,有紫棕色紋,味濇微甘,可食。台灣有之,稱槟榔樹。無旁枝,亭亭直上,遍體龍鱗。”
原産柬埔寨、越南等東南亞地區的槟榔,至遲在漢代就已成為我國南方地區常見的栽培果木之一。
《太平禦覽》引漢東方朔《林邑記》曰:“槟榔樹,大圍丈餘,高十餘丈。皮似青桐,節如桂竹,下本不大,上末不小,調直亭亭,千萬若一。森秀無柯,端頂有葉。葉似甘蕉,條泒開破,仰望沙沙,如插叢蕉于竹杪;風至獨動,似舉羽扇之掃天。葉下系數房,房綴十數子。家有數百樹,雲竦如墜繩也。”能對其生态特征作出如此準确而生動的描繪,絕不會是作者的道聽途說之辭。
《三輔黃圖》則明确地說,在漢武帝的上林苑扶荔宮中,就曾植有槟榔百餘本。當然,這隻是一種擺設,實際上,這種熱帶水果很難在西北地區成活,更不用說結果了。
很快,人們便從食用實踐中,認識到槟榔的下氣消食等功用。《藝文類聚》引東漢楊孚《南裔異物志》雲:“無華而為實,大如桃李,天生棘重累其下,所以禦衛其實也。剖其上皮,煮其膚熟而貫之,堅如幹棗,以夫留、古贲并食,則滑美,下氣及宿食消谷。”
魏晉時期,嶺南地區的槟榔栽培更加廣泛,人們對它的重視程度亦明顯增強。晉嵇含《南方草木狀》中對槟榔的功用、食用方法、果幹制法以及相關習俗的形成等叙述,便成為當地居民槟榔栽培利用史的真實寫照:“味苦澀,剖其皮,鬻其膚,熟如貫之,堅如幹棗,以扶留藤、古贲灰并食,則滑美,下氣消谷。出林邑。彼人以為貴婚族客,必先進;若邂逅不設,用相嫌恨。一名‘賓門藥餞’。”足見,當時的嶺南百姓已經從實踐中發現:吃槟榔具有下氣、消積等好處。因此,貴客臨門時,首先必須進用這種水果,否定便被認為是一種輕慢行為,甚至因此而成積怨。槟榔也就得到了一個“賓門藥餞”的怪稱。
對于槟榔的食用方法和藥用價值,北魏賈思勰的《齊民要術》引晉徐衷《南方草物狀》也有這樣的描述:“槟榔,三月花色,仍連着實,實大如卵。十二月熟,其色黃;剝其子,肥強可不食,唯種作子。青其子,并殼取實曝幹之,以扶留藤、古贲灰合食之,食之即滑美。亦可生食,最快好。交阯、武平、興古、九真有之也。”
不過,由于是熱帶水果,槟榔隻能在南方生長。晉人俞益期因在《與韓康伯箋》中,對其不能在北方栽種表示了自己的遺憾:“步其林則寥朗,庇其蔭則蕭條。信可以長吟,可以遠想矣。性不奈霜,不得北植,必當遐樹海南,遼然萬裡。弗遇長者之目,自令人恨深。”
南北朝時期,人們對槟榔的不同品種,有了更多的認識。陶弘景《本草經集注》曰:“[槟榔]生南海, 此有三、四種:出交州,形小而味甘;廣州以南者,形大而味澀,核亦大;尤大者,名楮槟榔,作藥皆用之。又小者,南人名(艹納)子,世人呼為槟榔孫,亦可食。”《本草經集注》還說槟榔味辛,溫,無毒,具有“消谷,逐水,除痰,殺三蟲,去伏屍,治寸白”等功用。
槟榔的藥用功效,素為人們所看重,南朝有個叫劉穆之的官吏在酒後飯餘,就喜歡以槟榔作為消食之物。《南史·劉穆之傳》就記載了一個《金盤槟榔》的典故:年輕時因為家貧,常到其嶽父家趁飯的劉穆之,因每在“食畢求槟榔”,而受到妻舅們的奚落:“槟榔消食,君乃常饑,何忽須此?”後來,劉穆之官拜丹陽尹之後,便專門以槟榔招待他的妻舅們,他命廚人用金盤端出來的槟榔竟達一斛之多。
由于嚼槟榔之風極為盛行,一些不産槟榔之地的百姓更将其視之為珍物。梁孝元皇帝《金樓子》“立言篇下”就記有這樣的佚聞:“有寄槟榔與家人者,題為‘合’字,蓋‘人一口’也。”希望自己的親人能一人嘗一口,可見此物的珍貴。
因此,一些異國君主每将槟榔或與之相關的器具作為貢奉之物,千裡迢迢地送到南朝宮廷。據《南齊書·東南夷列傳》,齊武帝永明二年,扶南國(在今柬埔寨境内)就曾派遣天竺道人釋那伽仙給齊武帝獻來金縷龍王坐像、牙塔等物,其中的玳瑁槟榔柈,即用海龜的角質闆制成的盤子,專門用以盛槟榔,故有此名。
男女皆嗜的愛情信物
直至唐、宋時期,槟榔仍是南方屬地和鄰國的常貢之物。《新唐書·地理志》在記述安南中都護府(地在今越南河内一帶)的土貢時就有“槟榔”一目。《宋史·外國五·占城》也有宋真宗天禧二年,占城(古國名,在今越南西南部)王遣使以“槟榔千五百斤來貢”的記載。
當時,今越南境内土著民族的嗜槟榔之俗,也在無形中對國人産生過影響。《宋史·外國四·交阯》載:淳化元年夏,宋鎬等奉命出使占城,次年,他在“條列山川形勢及黎桓事迹”時,就提到當地喜以槟榔相遺的風俗:“時以槟榔相遺,馬上食之,此風俗待賓之厚意也。”
《宋史·外國五·占城》對占城國的嗜食槟榔之俗亦有這樣的記述:國王出行,“近則乘軟布兜,遠則乘象,或乘一木杠,四人舁之,先令一人持槟榔盤前導,從者十餘輩,各執弓箭刀槍手牌等,其民望之膜拜一而止。”“地不産茶,亦不知醞釀之法,止飲椰子酒,兼食槟榔。”
正因為出産多,這些鄰國常以之入貢。當然,在一定意義上,這隻是一種友好的表示,其實,唐宋時期,槟榔在今海南及嶺南地區的栽培已非常普遍,槟榔的吃法也多種多樣。唐段公路《北戶錄》中就提到了“蜜槟榔”和“糖煮嫩大腹槟榔”,據說其味道不錯。對槟榔的生長習性人們亦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北宋藥物學家蘇頌《本草圖經》也說:“槟榔,生南海。今嶺外州郡皆有之,大如桄榔,而高五七丈,正直無枝,皮似青桐,節如桂竹,葉生木巅。大如楯頭,又似甘蕉葉;其實作房,從葉中出,傍有刺若棘針,重疊其下;房數百實,如雞子狀,皆有皮殼,肉滿殼中”;“尖長而有紫文者,名槟;圓而矮者,名榔。槟力小,榔力大。”
宋趙汝适《諸蕃志》對不同季節所采槟榔的特點和其不同的品種,還有過詳盡的描述:“槟榔,産諸番國及海南四州,交趾亦有之。木如棕榈,結子葉間如柳條,顆顆叢綴其上。春取之,為軟槟榔,俗号槟榔鮮,極可口。夏秋采而幹之,為米槟榔;漬之以鹽,為鹽槟榔。小而尖者,為雞心槟榔;大而匾者,為大腹子,食之可以下氣。三佛齊取其汁為酒,商舶興販,泉、廣稅務歲收數萬缗。惟海南最多,鮮槟榔、鹽槟榔皆出海南,雞心、大腹子多出麻逸。”
看來,槟榔不僅因果形不同而異名,而且因結果時的陰陽向背而異名。至于“槟力小,榔力大”的說法,是針對槟榔醉人這一特性而言。由于槟榔中含有多種生物堿,可促使皮膚表面血管擴張和神經興奮,故在食用槟榔時,人們往往有面紅酒醉之感。南宋羅大經《鶴林玉露》在總結槟榔的功用時,就提及這一現象:“嶺南人以槟榔代茶且謂可以禦瘴。餘始至不能食,久之,亦能稍稍。居歲餘,則不可一日無此君矣。故嘗謂槟榔之功有四:一曰醒能使之醉。蓋每食之,則醺然頰赤,若飲酒然。東坡所謂‘紅潮登頰醉槟榔’者是也。二曰醉能使之醒。蓋酒後嚼之,則寬氣下痰,餘酲頓解。三曰饑能使之飽。蓋饑而食之,則充然氣盛,若有飽意。四曰飽能使之饑。蓋食後食之,則飲食消化,不至停積。”
宋人對槟榔的吃法也多有創新,且因其特點而異名。由于槟榔的消費市場日趨擴大,海南、廣州等地的槟榔種植面積也大量增加,故而,槟榔上市季節,車載船運者不絕于途,僅廣州稅務收取的槟榔稅每年就達數萬貫。對這些情況,宋人周去非《嶺外代答》一書記之尤詳:“槟榔生海南黎峒,亦産交趾。木如棕榈,結子葉間,如柳條顆顆叢綴其上。春取之,為軟槟榔,極可口;夏秋采而幹之,為米槟榔;漬之以鹽,為鹽槟榔;小而尖者,為雞心槟榔;大而匾者,為大腹子。悉下氣藥也。海商販之,瓊管收其征,歲計居十之五。廣州稅務收槟榔稅,歲數萬缗。推是則諸處所收,與人之所取,不可勝計矣。”
《嶺外代答》中還對嶺南人喜食槟榔的習俗進行了細緻入微的刻劃:“不以貧富,長幼男女,自朝至暮,甯不食飯,唯嗜槟榔。富者以銀為盤置之,貧者以錫為之。晝則就盤更啖,夜則置盤枕旁,覺即啖之。中下細民,一家日費槟榔錢百餘。”
宋江少虞《宋朝事實類苑》也在“南海啖槟榔”條中講了這麼一個笑話:“南海地氣暑濕,人多患胸中痞滞,故常啖槟榔,日數十口。以(孛攵)樓藤洎蚬灰同咀之,液如朱色。程師孟知番禺,凡左右侍吏啖槟榔者,悉杖之,或問其故,曰:‘我惡其口唇如嗽血耳。’”這位出生在蘇州吳縣卻在番禺為官者,因看不慣口若吐血的情形,竟以杖責之,未免有些蠻橫。
總之,槟榔的消費市場日趨擴大,大緻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是受嶺南地區傳統習俗的影響,二是對槟榔所具有的藥用價值的一種認同。李時珍《本草綱目》的有關記載便很能說明問題:“賓與郎皆貴客之稱,嵇含《南方草木狀》言:交廣人凡貴勝族客,必先呈此果。若邂逅不設,用相嫌恨。則槟榔名義,蓋取于此。”這位醫藥學家還認為,槟榔有消瀉治痢,消炎去腫、消水瀉氣、除疾息喘、殺蟲去積等功用。明謝肇淛《五雜俎》則說得更為明白:“槟榔破症消積,殊有神效。餘食後辄餌之,至今不能一日離也。”
在明代的嶺南地區,男女婚姻之事,竟是槟榔說了算,事後,打起婚姻官司來,也就無憑無據,令官府與當事者一樣頭疼。明顧岕《海槎餘錄》就真實地紀錄了這一現象:“每親朋會合,互相擎送以為禮。至于議姻,不用年帖,隻送槟榔而已。久之,多以家事消長之故,改易告争,官司難于斷理,以無憑執耳。愚民不足論,士人家亦多有溺是俗者。”
明王士性《廣志繹》還透露,槟榔産地的人們一旦嚼起槟榔來,甚至會目中無人,如癡如醉:“俗好以蒌葉嚼槟榔,蓋無地無時,亦無尊長,亦無賓客,亦無官府,在前皆任意食之,有問,則口含而對,不吐不咽,竟不知其解也。”
明王臨亨《粵劍編》志土風時亦雲:“婚禮重槟榔,以貧富為多寡,客至,必以為供食。槟榔裹以蒌葉,雜蚝灰啖之,或用孩兒茶同食。”
因此,男女老少嚼槟榔也就成為我國槟榔産區一道絕妙的風景。明人趙有成“花簪高髻飾銀铛,百折腰裙刺繡裝。方領布衫長及腹,一雙赤足吃槟榔”的詩句,描繪的便是瑤族、壯族婦女吃槟榔的情趣。清人彭孫遹“記取榕陰最深處,閑時來過吃槟榔”的《竹枝詞》,摹繪的則是嶺南人嚼吃槟榔的生活圖景。
不僅嶺南居民對槟榔情有獨鐘,其他地區的居民對槟榔也頗有好感。在江南的浙江一些地區,就形成了客來奉茶兼敬槟榔的傳統習俗,《正德瓊台志》在記述當地風俗時,甚至認為:“親賓來往,非槟榔不為禮。”至于“拜年客人到我家,一口槟榔一口茶”的民歌,更是這種情形的絕妙寫照。
據清阮葵生《茶餘客話》載,清初的台灣人甚至達到“每會席,賓客前各置一枚”的地步。清人黃叔璥在《台海使槎錄》收錄作者自己所作的《番社雜詠二十四首》詩中,其中的第十首就形象地描寫了台灣土著民族采摘槟榔的情景:“盛植槟榔覆四檐,濃陰夏月失曦炎。猱升取子飛騰過,不用如鈎長柄鐮。”
清代的北京街頭,賣槟榔的店鋪和水果攤也随處可見,清人學秋氏《續都門竹枝詞》就勾畫出當年北京街頭競賣槟榔的真實情景:“槟榔名号聚都門,口袋盛來緊系身。打子平金花樣巧,逢人先敬宿砂仁。”
連朝中官貴都興起了嚼食槟榔之風。王士祯所寫的題為《調程給事》的早朝詩中便有“趨朝問夜未渠央,聽鼓應官有底忙。行到前門門未啟,轎中端坐食槟榔”的吟詠。
曹雪芹的《紅樓夢》第64回中,亦描寫過賈府中人吃槟榔的情景。賈琏為與尤二姐搭上腔,借故沒話找話:“槟榔荷包也忘記了帶了來,妹妹有槟榔,賞我一口吃。”
最能代表槟榔文化的,大約要算是清初屈大均《廣東新語》中所記載的廣人專門配備的“槟榔合”與“槟榔包”了:“廣人喜食槟榔。富者以金銀,貧者以錫為小合,雕嵌人物花卉,務極精麗。中分二隔,上貯灰臍、蒌須、槟榔,下貯蒌葉。食時,先取槟榔,次蒌須,次蒌葉,次灰,凡四物各有其序。蒌須或用或不用,然必以灰為主,有灰而槟榔蒌葉乃回甘。灰之于槟榔蒌葉,猶甘草之于百藥也。灰有石灰、蚬灰。以烏爹泥制之作汁益紅。灰臍狀如臍,有蓋,以小為貴。在合與在包,為二物之司命。包以龍須草織成,大小相函,廣三寸許。四物悉貯其中,随身不離,是曰‘槟榔包’。以富川所織者為貴,金渡村織者次之,其草有精粗故也。合用于居,包用于行。”
在我國的一些少數民族地區,槟榔甚至成為愛情的信物。嶺南一些地區的黎族小夥子向姑娘求婚時,先向女方家送去槟榔,如女方同意這門親事,就收槟榔,定下婚約;否則,女方就将槟榔退還。貴州的苗族地區也一度流行過以槟榔為媒的習俗,清舒位《黔苗竹枝詞》中“聘錢先乞紫槟榔”的詩句,就是此種風俗的形象記錄。該詩詩注中還特别指出:在當時散居于貴陽、平越、安順等地的狆苗每年孟春時節,常會自發地舉行跳月活動,“合意則以槟榔投贈,遂為夫婦”。《廣東新語》中甚至有“女子既受槟榔,則終身弗貳”的說法。
盡管嚼吃槟榔成為嶺南人的傳統嗜好,但在吃法上卻又存在着明顯的地域性特點。《廣東新語》就記述了這種現象:如海南人就喜歡嚼吃果實尚未成熟的“槟榔青”;而果實熟透了的“槟榔肉”,又成為西粵、交趾等地居民的喜好之物;此外,還有“熟而幹焦連殼”的棗子槟榔、“以鹽漬”而成的槟榔鹹以及“心小如香附”的幹槟榔,則分别為雷州、廣州、惠州等相鄰地區的居民所鐘愛。對于人們嚼吃槟榔的情景,書中亦有繪形繪色的描述:“盛之巾盤,出于懷袖,以相酬獻。入口則甘漿洋溢,香氣熏蒸,在寒而暖,方醉而醒。既紅潮以暈頰,亦珠汗而微滋,真可以洗炎天之煙瘴,除遠道之渴饑。雖有朱櫻、紫梨,皆無以尚之矣。”
足見,除了槟榔所具有的極其豐富的文化内涵外,嚼吃槟榔本身所具有的審美情趣,也是其飽受青睐的重要原因。槟榔初嚼時,有點澀口,并産生一種紅顔色。但你吐去這種紅水後,便愈嚼愈香,并帶有淡淡的甜味,那感覺還真有點“滋味絕妩媚”的意趣呢!
參考文獻(略)
《咱們祖先的瓜果園》(連載)
版權作品:鄂作登字-2017-A-00016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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