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t每日頭條

 > 健康

 > 神女上門嫁窮漢的故事

神女上門嫁窮漢的故事

健康 更新时间:2024-08-06 09:09:22

神女上門嫁窮漢的故事(她是府裡燒火丫頭)1

本故事已由作者:玉灼痕,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号“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一條鹹魚僞裝錦鯉走上魚生巅峰的故事……

1.渾水摸魚

餘江河是條胸無大志的鹹魚。這麼說不太準确,他還是有志向的,他的志向是混吃等死。從他修煉成人那日起,他就盼着攀上位金主,吃穿不愁、榮華富貴,從而走上魚生巅峰。

别說,還真給他等到一個機會。

錦州城外有座廟,廟裡供着位錦鯉大仙,傳說錦鯉大仙去黴晦,招好運。來拜過的人不是出門撿錢,就是諸事順遂。名氣大了,生意就多,廟裡的老和尚抓住商機,擺了個卦攤,專賣錦鯉符。

此時此刻,餘江河就躲在老和尚的卦攤下。他瞪着一雙死魚眼睛,暗中觀察,挑選金主。

——草鞋露腳趾,褲子打補丁。一看就三餐不濟,家境堪憂。絕對不行!

——粗布鞋,棉麻褲。勉強合格,但還是再看看吧?

——繡鞋綴明珠,裙擺纏金線。旁邊還跟着七八雙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瞧這排場,妥妥的富家閨秀!

“大師,麻煩幫我算一卦。”

餘江河激動地豎起魚鳍,靈活地蹭到桌旁,揭起帷幕往上瞧。

那閨秀停在卦攤前秀眉微蹙,大眼藏愁:“就算我此去長安,兇吉如何?”

老和尚裝模作樣掐指,頃刻神色大變:“大兇之兆,姑娘怕是有殺生之禍啊!”

餘江河翻了個白眼。為賣符,這和尚可真能胡編。

果然,那閨秀驚道:“敢問大師如何化解?”

機會來了!餘江河不敢耽擱,調轉方向,幾步跨去了老和尚身邊的竹簍。

“我們廟裡的錦鯉符特别靈驗。能助人逢兇化吉,遇難呈祥。姑娘,來一個?”

餘江河躺平,瞬間化身成一隻符咒——反正錦鯉和鹹魚都是魚,長得八九不離十,足可以假亂真。

因他在最上頭,老和尚伸手一撈,便把餘江河遞去了閨秀手中:“感謝惠顧,歡迎再來。”

那閨秀拿着餘江河變的“假錦鯉”犯嘀咕:“這符長得有點奇怪?”

餘江河趕緊把兇狠的眼珠子收一收,嘴角緩緩揚起。

閨秀滿意了:“……看久了,似乎還成。”順手把他挂在腰間。

就這樣,餘江河渾水摸魚假扮成錦鯉,混進了錦州城第一富戶鄭家。

但很快,他就察覺自己被騙了。

鄭家内院。

軟轎落下,仆從們作鳥獸散。管家娘子上前揭開轎簾,冷冷道:“噙玉姑娘,夫人和小姐在正屋等你呢。”

噙玉姑娘,夫人小姐?

感情這位噙玉姑娘既不是夫人,也不是小姐?

餘江河轉轉眼珠,靜觀其變。

“長安來人看過了,對你挺滿意的。”坐在主位的夫人話間帶着股盛氣淩人:“你一個燒火丫頭,能去長安東林侯府,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務必謹言慎行知道嗎?”

嚯!噙玉這麼個漂亮姑娘,在鄭家竟隻是個燒火丫頭?可就連坐在旁邊的真小姐,氣質都不及噙玉啊。

餘江河恨不得跳起來拍大腿,如果他有腿的話。

走眼了!

但這不能怪他呀,誰知這鄭家搞什麼鬼?讓一個燒火丫鬟扮作小姐出門上香,還說什麼長安來的人對她挺滿意?滿意什麼?難不成鄭家要把她賣去長安燒火?

餘江河兀自思索着,就聽噙玉唯唯諾諾應了:“奴婢明白。請夫人放心。”

金主秒變破落戶。他得走。

是夜,待噙玉熟睡,餘江河化作人形,蹑手蹑腳走去門邊,臨行轉身瞄一眼抱着被子的噙玉,心中默念句“對不住”了。

沒等他走遠,便見兩位嬷嬷轉過牆角,他趕緊躲去廊柱後。

“噙玉那丫頭命可真好。替小姐嫁給東林侯府的四少爺,雖說那少爺病殃殃的活不久了,可到底是侯府。侯爺手握兵權,家大業大。”

“噓——悄聲!”

“侯府找人算了八字,強行定下小姐,說白了是沖喜的。夫人老爺舍不得,悄悄換人,這可不能讓侯府知道,若到時候那四少爺有個好歹……”

長安東臨侯府?聽起來比鄭家的富貴還要大。

餘江河略一沉吟,決定回去。開玩笑,去長安侯府,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這輩子能不能安安穩穩混吃等死,就看這一哆嗦了!

原路返回的餘江河背靠在門上,沖還在熟睡的噙玉嘿嘿一笑:“金主,我回來啦!”

2.适當顯靈

餘江河墜在噙玉腰間晃啊晃。侯府接親的喜轎很是寬敞,就是不穩。颠得他有些瞌睡。

頂着紅蓋頭的噙玉垂眼,捏住錦鯉符虔誠許願:“請大仙保佑我這一路平平安安。”

别叨叨了,睡覺呢。餘江河翻了個身。

“保佑長安一切順利,保佑我未來能夠當家作主……”

等等,剛才噙玉說了什麼?當家做主?看不出來,這姑娘瞧着鹌鹑似的,還有這樣的野心。有野心好,有野心他才能跟着沾光。

餘江河心裡美滋滋的,卻不提防噙玉突然攤開手掌,眯眼疑道:“這符粗制濫造,我真是急糊塗了,竟指望它保佑。呵。”

勢頭不妙。餘江河渾身一激靈,瞬間警醒起來。

看來他還是得适當顯顯神通,不然金主不重視他,把他當垃圾扔了,他上哪兒混吃等死榮華富貴去?

不就是當家做主嗎?小媳婦當家做主的最大障礙是什麼?是指手畫腳拖後腿的相公!

雖然他餘江河除了能變成人外确實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但悶死一個重病的人,還是分分鐘。

餘江河打定主意要為噙玉除掉絆腳石四少爺,可沒想到的是,那四少爺倒很自覺,沒等拜堂結束,自個兒兩腿一蹬見了閻王。

她是府裡燒火丫頭,代替小姐嫁給病侯爺,剛拜完堂就守了寡。

紅事變白事。喜堂上登時雞飛狗跳。東林侯夫人哭暈在地:“不是說隻要娶了那鄭家姑娘,便能平安無事?怎麼人就沒了呢!”

沒了好呀,沒了四少夫人就能當家作主了。

反正堂已經拜了,婚已經結了,湊合過呗,還能離咋滴!

餘江河美滋滋暢想着未來吃香喝辣的美好生活,沒注意見機不對的噙玉正悄無聲息地往門口挪……

侯夫人比餘江河先反應過來,她悲痛過度,急需發洩,指着噙玉便道:“是你,是你克死了我兒子!”

餘江河僵住,劇情發展不太對啊。

“來人!把鄭家的人統統拿下。”

有個膽小的婢女沒見過這麼大陣仗,吓得“撲通”跪下,說了實話:“這個小姐是假的……”

東林侯聽完事情經過,恨透了鄭家的陽奉陰違,但苦于鄭家遠在錦州,鞭長莫及,隻能拿假小姐噙玉出氣:“把這個克死少爺的丫頭亂棍打死,扔到亂葬崗去!”

金主眼看就要香消玉殒。餘江河不太淡定了——待會兒一通亂棍打下來,豈不是濺他一身血?

可衆目睽睽下,他也不能化成人身逃走,隻能幹着急。

正着急呢,身子一緊,原來是噙玉攥住了他:“錦鯉啊錦鯉,若我此次能夠僥幸逃生,回頭定給你鑄個長生牌位,世代供奉。”

太客氣了。要什麼長生牌位嘛,好吃好喝招待着,讓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行。

有了噙玉這句話,餘江河決定不走了。額,雖然他留下也沒什麼用。最多給金主收個屍吧!

3.暴露身份

長安郊外,亂葬崗。月黑風高,烏鴉亂飛。直等到侯府的人都走了,餘江河才敢化身為人。他顧不上打理衣衫,蹲下身子,艱難地把噙玉翻過來,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泥土。原本多好看一姑娘呀,現在面無血色,眼眸緊閉。

餘江河的心頭湧上點愧疚:都怪他沒用,可誰讓他隻是條鹹魚呢。

“噙玉啊噙玉,你可真是命途多舛。之前在鄭家做最苦最累的活兒,好不容易熬出頭嫁入侯府了,又死得這麼慘。”

他想到她被打時始終咬牙堅持的倔強模樣,不由心生憐憫:“願你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随後他站起來挖坑,打算把噙玉就地掩埋,卻隻覺腳脖子一涼,一道陰恻恻的沙啞聲音從地面上傳來:“你是誰?”

餘江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詐屍啦!”

大概是他中氣太足,聲音太響,奄奄一息的噙玉再次暈了過去。

坑白挖了。

為了長生牌位,餘江河決定搶救噙玉。他扒掉噙玉招眼的大紅喜服,給她裹上自己的外袍,這才抱着她找了家醫館。

噙玉在客棧中幽幽轉醒時,餘江河正坐在桌邊忿忿地啃肘子。

“水、水……”

榮華富貴沒享受到,還倒貼了。餘江河正生氣,聞言重手重腳倒了杯水,塞給噙玉:“喝完這杯。我就走了。”

去找下一個金主。

噙玉喝完水,狐疑地打量餘江河:“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亂葬崗?”

反正都打算遺棄這個金主了,餘江河覺得沒必要保密身份了。

“你渾身上下少了什麼東西?”

噙玉趴在床上,動彈不得,但她能感覺到渾身上下的東西都沒了。于是一個個猜過去。

“耳墜?”

餘江河咳嗽一聲:“給你請大夫,付診金了。”

“嫁衣?”

餘江河嫌棄道:“破破爛爛的,扔了。”

噙玉蹙眉:“……那就沒有了。”

錦鯉符那麼重要的東西,她怎麼就給直接忽略了呢?

餘江河不高興提醒她,又很想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搖身一變,變成符咒落在她枕畔:“是我!你的專屬錦鯉。”

噙玉面無表情望着他,伸出手指一戳:“錦鯉?不是鹹魚嗎?”

哎喲,情急之下變錯了。

餘江河一時間有點尴尬,趕忙變回人形:“哈哈差不多。都是魚。”

說完轉身想走,卻被噙玉拽住了衣角。她力氣不大,但他一使勁掙脫,她就哀哀叫喚,嚷嚷傷口疼,他這人吧,還是挺憐香惜玉的。這一心軟,就被她制住了:“你一條鹹魚裝成錦鯉,意欲何為?”

這還用問?

“當然是為了找人供奉,方便一輩子混吃等死咯。”

噙玉沒有松手。

“那你找上我,還挺有眼光的。”

她說的是反話吧?可看上去竟然不像。

餘江河呵呵幹笑兩聲,誠心建議:“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噙玉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忽然松手,掩面哭泣起來。

“如果不是你偷梁換柱,我才不會混得這麼慘。”

怎麼還怨起他了呢?

“錦鯉定會保佑我的!我相公不會死,我不會被毒打,更不會被扔到亂葬崗!”

想多了。其實——

“那老和尚賣的符都是假的。”

餘江河耐心解釋。但噙玉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你把我害得這樣慘,渾身是傷衣不蔽體,如今還要扔下我一走了之,你的良心呢?”

這話聽起來,他不僅強迫良家,還是個負心漢?

餘江河張口就要争辯,但見噙玉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終究于心不忍。隻得問:“那你想怎樣?”

噙玉擦擦眼淚:“照顧我養好傷。”

這個好辦。反正她耳墜當的銀子還沒用完,他正好留下蹭吃蹭喝。

“成交!”

4.雙重保險

餘江河就這樣在客棧中盤桓了數日。這天夜裡,他睡得正香,朦胧間似乎有人在戳他的尾巴。他挪挪身子,把尾巴換了一邊擺放。但那人不依不饒:“快起來,有人來了!”

餘江河睜開眼睛便見噙玉抄起枕頭砸向門口。雪亮的刀鋒劃開枕套,裡頭的鵝毛飛出來,漫天亂舞,遮住了黑衣人們的視線。

餘江河:“怎麼回事?”

噙玉的傷好得五六分,此時她掙紮着跳下床:“他們是來殺我的。”

餘江河趕緊變成人,扶她去窗邊:“東林侯也太小心眼兒了!打死你一遍不算,還要再打死你一遍?”噙玉推開窗子:“我這不是沒死嘛。”

餘江河為她不平:“他那兒子本就短命,跟你有何關系,非說是你克死的,封建迷信要不得……”

黑衣人們沖進來,噙玉擡腿,帥氣踹翻茶幾,阻斷黑衣人們的來路,扭頭沖餘江河:“别廢話,跳下去!”

溫和的噙玉突然氣場全開,餘江河有些不适應。再說客棧樓後是條河,穿城而過,寒水濤濤。

他咽口唾沫,艱難道:“我不會遊泳。”

噙玉不可思議,揚聲:“你不是魚嗎?”

餘江河辯解:“可我是鹹魚呀!”見她蹙眉,又添上句:“腌過的。”

閹過的?

噙玉的眼神頓時變得微妙,視線往他身下一瞄。餘江河登時反應過來這句話有歧義,剛想分辯,便被噙玉不由分說地一腳踹出窗子。

水從四面八方湧上來。餘江河閉着眼睛,在河中沉浮着掙紮。

噙玉這個小白眼兒狼!他好歹也辛辛苦苦把她從亂葬崗抱回來,又盡心盡力照顧了她這麼些天,雖說别有用心吧,但對她算不錯了。而她呢?不僅懷疑他是閹過的,還把他丢進水裡。

腰突然被抱住了,有人從後面環住他,拽着他向上,再向上。

脫離水面的那一刻,他大口呼吸。緩了緩睜開眼睛,便見噙玉正拉着他往前遊。她面色蒼白,緊緊咬着牙,烏黑的發絲粘在臉上,有一绺快要糊進眼睛。他不由伸手,幫她撥開。

噙玉卻扭頭,狠狠瞪着他。

餘江河很無辜。幫忙幫錯了?

“變回去。”

變回去?哦!變回去。

人形太重了,容易沉,拖累人。

餘江河趕緊變回原身,自覺用魚鳍拽住噙玉的衣角……

雖然噙玉的脾氣眼看是越來越壞了,但也不算完全的白眼兒狼。她把他踹進水裡,是事急從權。并沒有打算抛棄他。餘江河美滋滋地想。

客棧靠近城郊,他們很快便遊出城,找了處無人的地方上岸。

還是半夜,風一吹,濕透的衣服粘在身上,格外冷。

餘江河惦記着之前的誤會,邊生火邊澄清道:“我沒被閹過。”

打着哆嗦的噙玉莫名其妙:“你不是鹹魚嗎?”

餘江河:“是的,但是……”

噙玉其實早就明白了。然而眼下時機不對,她沒好氣:“閉嘴。再說廢話,我就把你吃掉!”

她說話時眼中精光畢露。剛才在客棧裡,餘江河就已經領教過她的幹脆利落說一不二。此時身處荒郊野外,說不定她餓極了,真能找自己下口。

這麼一想,餘江河趕緊給自己上一重保險:“别吃我。我緻癌。”

噙玉沒忍住,唇角勾了勾,又趕緊繃直。

餘江河生完火,連忙站起來,給自己下第二重保險:“我去打獵!”

吃飽了就不會想吃他了!

5.我幫你敲

噙玉吃飽喝足,情緒平和下來。

她袖手問還蹲在火堆旁嗑堅果的餘江河:“你不走嗎?”

走?餘江河擡起頭,疑惑地望住噙玉。她沒什麼表情地解釋:“有人追殺我,跟我在一起很危險。”

言之有理。餘江河開始認真思索這個問題。

噙玉見他不答,又道:“剛才你去打獵,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他怎麼早沒想到呢!

餘江河瞄了噙玉。她失血過多面色蒼白,橙黃的篝火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長,顯得瘦弱。餘江河開口便道:“我走了。你怎麼辦?”

雖然留下也沒啥用。

噙玉望着他,愣了半晌,随後微笑:“沒想到,你竟有一副好心腸。”

被誇獎了。餘江河心裡高興,臉上卻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轉移話題:“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噙玉盯着跳躍的火焰,長睫毛在眼下投出弧形陰影:“被動挨打不是長久之計。我要去敲登聞鼓。”

登聞鼓?餘江河沒想到噙玉膽子這麼大。

登聞鼓一敲,可就直接驚動皇帝了。她要狀告東林侯?

餘江河覺得不妥,他挪挪屁股,坐得離她近些,小聲勸道:“你養病時我在長安城四處閑逛,聽說不少事。”因事關天家,他聲音越發低沉:“如今陛下纏綿病榻,眼看時日無多。僅有的兩位皇子又都在争儲時折進去了。眼看九王爺就要即位。”

九王爺是陛下僅存在世的皇弟。

“九王爺跟東林侯沾着親,你無權無勢,隻怕告不赢。還會把自己斷送了。”

敲登聞鼓是要付出代價的。未申冤情,先挨二十大闆。噙玉重傷未愈,挨得住嗎?

噙玉擡眼:“不試試怎麼知道?”

她眼睛生得好,眼仁漆黑,眼尾上揚,望着人的時候,眼中仿佛有星星。餘江河被這樣一雙眼睛看着,不知怎地,心頭微微一跳,接下來的話脫口而出:“那我幫你去吧!”

等等,他的人生志向不是混吃等死嗎?怎麼還幫人幫上瘾了呢?

噙玉一愣:“當真?”

餘江河鬧不懂自己的心思,卻鄭重道:“當真。”

噙玉細細打量他的神色,見他堅持,忽而一笑,揚聲道:“餘江河,你幫我這個忙,若我僥幸不死,保證實現你的願望!”

餘江河笑笑:“一言為定。”

其實就算不為實現願望,他也心甘情願幫她的。

6.登聞鼓前

登聞鼓設在宮門前不遠處。

餘江河深吸口氣,拿起鼓槌之前扭頭向街對面茶館望了一眼。噙玉坐在臨窗的位置,手邊擺着壺茶,但她并沒有心思去喝,見餘江河看過來,用口型再次強調:“拖延時間。”

說實話,餘江河弄不懂噙玉到底要做什麼,但他還是敲響了登聞鼓。

鼓聲隆隆,街上的行人停下腳步,好奇地聚集過來。

待登聞鼓響到第八聲時,一隊官兵破開人群湧進來,領頭的一握劍:“把他給我拿下!”

兵士們不分青紅皂白扭住餘江河。餘江河牢記噙玉的吩咐,在被拽走前又用腳踹了兩下鼓面,極不配合地高叫:“我要見陛下伸冤!你們憑什麼抓我?”

沒有人理會他,他被推進了一處小巷。

抓他的人走向等在此處的馬車,湊近道:“九王爺,人抓住了!”

車簾揭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踏出來,隻看了餘江河一眼,便蹙眉:“怎麼是個男的?”

抓人的官員振振有詞:“此人細皮嫩肉,膚白無須,一看就是女扮男裝。”

餘江河:“……”

欲言又止。情況不明時,還是少說話為妙。

“王爺您放心,下官有經驗,一定斷得準!”

餘江河擡頭,想看看天上是不是有牛在飛。這人口氣這麼大,牛皮都快吹破了。不等他戳,就見不遠處的宮門大開,一位有了年紀的宦官拿着明黃聖旨疾步走向登聞鼓。

“陛下有旨,宣永甯公主入宮侍疾!”

此話一出,圍觀群衆頓時竊竊私語起來。陛下子嗣單薄,除了已逝的兩位皇子外,并未有其他血脈。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公主?

“剛才敲登聞鼓的人呢?”宣旨宦官站定四望。

雖然不知公主是誰,但敲登聞鼓的确實是他。餘江河剛想大喊“我在這裡”,就聽這話有人率先幫他喊了。

喊話之人正是坐在茶樓中等候的噙玉。

隻見她緩緩站起,繞到正門,提起裙擺一步步踏下台階。宣旨宦官迎上去,檢查了她的信物,即刻躬身應道:“時間緊迫,公主請——”

噙玉沒有耽擱,隻在臨走前望了一眼餘江河消失的方向。

滿頭問号的餘江河想沖出去問個明白,卻見那王爺一腳踹翻了牛皮大王:“去你喵的女扮男裝!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真公主在那兒呢!本王要你何用?”

說完扭身踏進馬車:“回府。”

牛皮大王不甘心地追上去:“王爺,那這男人怎麼辦?”

王爺陰恻恻的聲音從車内傳來:“既是公主的人,殺了吧。”

牛皮大王深覺将功折罪的機會來了,大聲答應後兇狠轉身:咦?人呢?

餘江河早在兩人不注意時化作原身,飛快地挪動魚鳍沖出了巷口。他穿過人群,沖向宮門:“噙玉!”就要踏進宮門的腳步頓住。李噙玉轉過身來。

餘江河氣喘籲籲地站在她面前,他有很多問題想問:為什麼她一個燒火丫頭會突然變成公主?她敲登聞鼓不是為了狀告東林侯嗎?

不對,她從未說過追殺她的人是東林侯派來的,也從未說過敲登聞鼓是為了什麼……

這些都是他一廂情願的猜測,她隻不過是沒有糾正而已。

宮門前的守衛齊齊拔出佩劍:“閑雜人等止步!”

餘江河和李噙玉隔着守衛相望。太多問題盤桓在他胸口,開口卻不知從何問起。無論問什麼,眼下似乎都不合适。

“噙玉,我要跟你一起進宮。”餘江河急切道。

噙玉微微勾唇:“這一路,多虧有你,我才能死裡逃生。對你的承諾,我不會忘。但前路艱險,我得自己走。”

去她的承諾!正是因為前路艱險,他才要陪她一起走。

“待一切平息,若我還活着,會派人去客棧找你。”

說完這句,噙玉頭也不回地踏進宮門。朱紅色大門緩緩關上,隔絕視線之前,餘江河揚聲:“李噙玉,你别想甩掉我!”

别想甩掉他。他大概,是喜歡上她了。

7.引君入甕

流落民間的永甯公主回宮了。

據說公主生母為穆昭儀,當初昭儀還不是昭儀時為争皇寵,狸貓換太子把真公主換成了假皇子。

後兩位皇子鬥來鬥去,把自己作沒了。眼看陛下沒了繼承人,穆昭儀這才據實以告。

陛下知曉此事,并沒有聲張,而是悄悄命人找到了公主。然而陛下派去的人在接公主回宮過程中屢遭刺殺傷亡大半,公主則下落不明。

所幸公主不愧是公主,天資聰穎智慧過人,沒人知道她是如何避開追殺,從錦州悄悄潛入長安城的。

除了餘江河。

公主回宮,擋了九王爺登基的路,九王爺自然要派人阻止。如何避開九王爺的追殺?

——混進東林侯府接親的花轎。

東林侯手握重兵,又是九王爺信任之人,任誰都想不到,公主膽敢扮成新娘子混進接親隊伍。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謂燈下黑便是如此。

不過李噙玉沒想到的是,拜堂時新郎突然死了,她沒被九王爺追殺的人逮住,卻差點被東林侯亂棍打死。好在,她遇見了餘江河,這才撿回一條命。

假錦鯉成了救命的真錦鯉,還得了公主殿下的許諾,餘江河卻絲毫沒有喜悅,相反,他憂心忡忡,擔心噙玉的安危。猜到事情始末後,他更想進宮了。他來到九王府,故技重施化作符咒藏在九王爺身上。如願以償被帶進皇宮。

九王爺帶着兵士直入未央殿。

殿内藥香袅袅,禮部侍郎跪在榻前寫完陛下口谕,正拿玉玺往上蓋。

“皇兄立儲這麼大的事竟不叫本王!實在令人傷心。”

九王爺穿甲胄,執劍的手一揮,兵士們頓時把寝殿團團圍住。

陛下已經病得起不來床,見此情形,瞪圓雙眼,顫抖着手指向九王爺,卻什麼都沒說出來便跌回去咽氣了。

“九王爺,您這是要逼宮嗎?”清冷鎮定的聲音驟然響起,壓過了皇後的哭泣。

餘江河透過衣擺的縫隙向外看,便見李噙玉黑裙金冠,昂然立于殿内。人還是那個人,佯裝的怯懦早就不見,此時的她,鋒芒畢露。

“可惜,父皇已經把皇位傳給我了。”

九王爺聞言,幾步上前野蠻奪過傳位诏書,一劍劈成兩半:“皇兄是老糊塗了!”陛下已逝,李噙玉在宮中又毫無根基,他有恃無恐:“你來曆不明,怎配做公主?更何況儲君!”

語畢,他拔劍刺向噙玉,欲永除後患。噙玉不躲不避,站在原地,冷冷望向他。

這種時候,她發什麼呆?沒見九王爺的劍就要刺到她身上了嗎?!

千鈞一發之際,餘江河一躍而起,撲向噙玉。他本就在九王爺身上,跳起來自然要比他的劍更快一步。他在空中變成人身,成功撲倒了噙玉。

兩人臉對臉,眼對眼,鼻尖對鼻尖地疊在地上。來不及感受此時的暧昧氣息,九王爺的劍就在身後,餘江河拉住噙玉,不管不顧地沖出大殿——之所以能沖出來,完全是因為噙玉武功高強。

直到噙玉甩開他的手,餘江河才停下。

“别跑了。他沒追上來。”噙玉喘着氣道。她面頰微紅,望着餘江河神色複雜:“你怎麼會在這兒?不是讓你不要進宮?”

餘江河理不直氣也壯:“我擔心你啊!”說着拉住噙玉,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見她安然無恙,這才松了口氣,憂傷道:“诏書被九王爺毀了。怎麼辦?”

噙玉眨眨眼睛:“沒關系。那诏書,是假的。”

假的?

“真正的诏書,早就送去禮部。明日一早,便會昭告天下。”

餘江河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置信:“你真的要做皇帝了?”

可此時宮中到處都是九王爺的人,他拽住噙玉的手,緊張道:“我們是不是得找個地方躲躲?”

語音未落,便聽紛亂的腳步往這裡來了。餘江河慌得又要跑,噙玉制住他的動作,微微一笑:“誰說宮裡都是九王爺的人?”

語音剛落,一隊禁軍行到近前,跪下回禀:“公主殿下,逆王已伏誅。陛下請您速回未央殿!”

伏誅?陛下?

“陛下不是、不是已經……”

駕崩了嗎?

餘江河突然明白過來:“未央殿内,是陷阱!”

謊稱陛下病危,引九王爺上鈎,一旦謀反事實既定,陛下便能一舉除掉這顆毒瘤。

噙玉點頭,漂亮的眼睛望住他,贊賞道:“聰明。”随後抱怨:“你突然冒出來,害我錯過了父皇制裁九王爺的好戲。”

怪他咯?她什麼都不肯告訴他。他卻還傻乎乎關心她的安危。末了,還要被嫌棄。

委屈湧上心頭,餘江河甩開她的手:“那真是對不住了。”說完轉身就走。沒走兩步就被噙玉拉住,她賠着笑:“來都來了,反正你也不占地方,不如跟我一起去未央殿吧?”

什麼叫他不占地方?見她父皇難道還得變回原身嗎?他是長得不好看,還是不夠有氣質?

餘江河更氣憤了:“你自己去吧!”

噙玉亦步亦趨跟在後頭絮叨:“别走啊。我還沒幫你實現夢想呢!”

那個混吃等死的夢想啊?

餘江河咬咬牙,有骨氣道:“不稀罕!”

“可我稀罕。”噙玉總算又追上他。她仰頭,鄭重其事道:“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實現你的夢想吧。”

8.鹹魚翻身

餘江河過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他混吃等死的地方很高級,是東宮。

立儲诏書已下,李噙玉每天跟着父皇學習如何處理朝政,十分繁忙。據禦醫說,陛下的病最多再拖個一年半載。所以留給李噙玉的時間不多了。

最近李噙玉不太高興。因為朝堂上出現了些許不和諧的聲音,有迂腐的老臣企圖勸說陛下另立儲君,因為牝雞司晨不吉利,會觸怒上天,降下災禍。雖陛下當朝發怒,把人駁斥回去。但也着實影響到李噙玉的心情。

“九王爺謀逆之事,還沒給夠他們教訓?竟說出這種話來!雖然我不怕流言蜚語,但三人成虎……如今父皇還在,他們便敢放肆,以後還不知要惹出怎樣的亂子!”

餘江河吃着點心聽噙玉抱怨。後者見他心不在焉,斥道:“你倒是想想辦法呀?吃吃吃,就知道吃。”

餘江河很無辜:“不是你說要幫我實現夢想的?”

他的夢想就是混吃等死不操心啊。

噙玉噎住。他說得很有道理,實在無法反駁。

次日,幾位前來議事的朝廷要員告辭後經過後花園的池塘。不知誰咦了聲:“這些錦鯉,擺出的圖案是……”

衆人齊齊探頭一看,互相對對眼神。有個莽撞的脫口而出:“龍?”可這是在東宮,他趕忙反應過來,說起吉祥話:“天降祥瑞,寓意東宮之主實乃天定,是真龍之子啊。”

這話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朝野皆知。自然也傳到了李噙玉的耳朵裡。自家水池子裡的錦鯉怎麼會擺圖案呢?她一下子想到餘江河這條假錦鯉。

“餘江河,你不是說自己除了會變成人,沒有其他技能嗎?”

怎麼還會制造祥瑞了呢?

餘江河坐在搖椅上喝香茶,聞言悠悠道:“好歹是同類,許點好處,商量商量讓它們表演個節目還是可以的。”

朝堂上風向一邊倒,對她很有利,李噙玉心情愉悅,忍住笑意,故意道:“同類?可你不是錦鯉啊?”

餘江河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揚聲辯解:“魚魚魚,我們都是魚。”

他着急的樣子有點可愛。李噙玉眼含笑意,仰頭湊近他:“區别是,你可以吃?”

錦鯉也可以吃呀。如果她不嫌難吃的話。

等等,這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舍不得看她難受,好心好意幫她,她怎麼又想吃他了呢?這算不算恩将仇報?剛想跟對方講講道理,就見李噙玉又靠近了一些。她眨眨漂亮的眼睛,掀起紅唇,悄聲道:“我知道,你緻癌。但我說的,是不緻癌的吃法。”

東、宮、之、主、耍、流、氓!

熱血上湧,臉孔發燙,心如擂鼓中,唇上一軟。餘江河回抱住李噙玉,美滋滋地想,不久之後,他混吃等死的地方将會更高級。該變皇宮了。

他是條假錦鯉,李噙玉卻是真錦鯉。不僅幫他實現了夢想,還讓他有了想要永遠守護的人——這大概就叫做“鹹魚翻身”吧。(原标題:《奈何錦鯉是鹹魚》)

點擊屏幕右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看更多精彩故事。

,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

查看全部

相关健康资讯推荐

热门健康资讯推荐

网友关注

Copyright 2023-2024 - www.tft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