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大夢想”是什麼樣子的?是通過一場考試嗎?是出版一本著作嗎?是領導一個團隊嗎?在“遠大夢想”這個詞前,我們日思夜想的這些小願望,仿佛是那麼微不足道,仿佛都太過世俗,以至于曆史的風一吹,它們就湮滅于時間的長河裡。
對于“遠大夢想”,魯米并不打算給出答案——先知打箴,意味全靠自悟。他說:“願我們的葫蘆盛滿水。/願風為我們吹,水為我們流。”不管這“遠大夢想”是什麼,它都不在腳下,在我們需要啟程去尋找的遠方。
或許,我們可以更功利地追問:“這個‘遠方’有多遠?”先知說:“願愛指揮我們”。原來,要錨定這“遠大夢想”的方向,離不開一個古老的“愛”字。而這彷佛已經不是我們狹義理解的“喜歡”和“癡戀”,而是一項曆史悠久的思想傳統:“愛,貧窮,服務。/三者都是生命的标志。”
我們僅能從蘇菲派的詩學傳統裡理解這一個“愛”字:“尋求心愛之人是一種宗教義務。”魯米并不将“愛”排除在自己的信仰之外;相反,它與苦行、傳道同樣重要,成為宗教學者的生命标志。
那麼我們要問,這種宗教意義上的“愛”到底是怎麼樣的?
三十七歲時,魯米已是著名的蘇菲派學者。這一年他遇到了同樣學識淵博的遊僧沙姆斯( شمس تبریزی),二人一見如故。魯米以沙姆斯為師,日夜交流思想,感情日笃;直到沙姆斯出走,永遠消失在魯米的生命中後,魯米寫下大量的抒情詩,并将之輯集成《沙姆斯集》。
魯米的“愛”中,既脫離不了世俗意義上的“愛戀”,又蘊含着宗教意義上對知識和真理的沉迷。故而他寫:“我内心的平靜,遭你的愛蹂躏。/你的愛把我從皮肉中解放出來。”
“愛”既是一種身體之内的情感體驗,卻又是一種超越肉身的精神體驗。我們确信,這些詩句與其說是寫給沙姆斯這位“消失的愛人”,不如說是寫給他在智慧和思想上孜孜不倦地追求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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