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大會康震解讀點評詩詞合集?康震教授因為解讀唐詩遭到批評,已經不止一次了除了上次在《詩詞大會》上,替杜牧的名篇《山行》作畫,被孫紹振質疑不懂得“坐”字的含義外,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詩詞大會康震解讀點評詩詞合集?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康震教授因為解讀唐詩遭到批評,已經不止一次了。除了上次在《詩詞大會》上,替杜牧的名篇《山行》作畫,被孫紹振質疑不懂得“坐”字的含義外。
更早之前,他還因為把孟浩然在《宿建德江》中的名句——“野曠天低樹”,解釋成“天比樹還要低,樹反而到天上去了”而受到網友讨伐。
一些網友認為:康震教授不但把“天低樹”中的“低”讀成了“去聲”,并且還質疑他到底是否懂得“低”字在古漢語中的用法。
“去聲”,是指現代漢語的第四聲。為此,我專門去看了那一期的節目,康震教授隻是把“低”字的音發得有點重,但是并沒見有發成了“帝”音,發的還是“一聲”。
康震教授對于“野曠天低樹”這一句的解釋,猛然一聽,仿佛和“标準答案”有所不同,但是事實上,他的解釋和詩意其實并不相違背。
詩詞重視“興發感動”,寫詩的人因有感覺而付諸筆端,通過文字激發讀詩的人産生共鳴。閱讀是一個再創作的過程,因此詩歌不應該隻有“标準答案”和“固定解釋”。
一、《宿建德江》原文相關解釋《宿建德江》——唐·孟浩然
移舟泊煙渚,日暮客愁新。
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
孟浩然的這一首詩,前幾天我已經具體寫過一次了,這裡就不再重複啰嗦了。這首詩我查了一下,現在是被放在小學六年級的課本裡。
低年級的語文課,不會深入地解讀它,隻是會對一些字詞進行注釋。最近我注意到,有網友在網絡上質疑書中的注釋有一些問題。
比如第一句,“移舟泊煙渚”中的“煙渚”,真的是指江中的小島嗎?有的人疑心,煙渚其實隻是旁邊的一個灌木叢而已。
還有的人認為,假如那“煙渚”是江心小島的話,那後面怎麼來的“野曠天低樹”呢?那是一個巨大而廣闊的空間啊。可見,前面的“煙渚”絕對不是小島,而是一個炊煙袅袅的船碼頭。
對此,我不得不佩服他們強大的想象力。不過很遺憾的是,“渚”字在《新華字典》第12版中清清楚楚地寫着,“指水中間的小塊兒陸地”。
可是如此一來,這首詩後面的“野曠天低樹”,的确是很“玄幻”了。不知道何故,關于這句詩的争議,影響力并不如杜牧《山行》中那幾句的争議來得大。
康震教授作為中文專業的博士生導師,自然不會在“渚”字的理解上犯錯誤。但是他卻在“低”字的解釋上,受到了很多網友的質疑。
“野曠天低樹”這一句,按照上辭版《唐詩鑒賞辭典》的解釋,是指的傍晚時分,曠野無邊無垠,遠遠地望去,天空顯得比近處的樹木還要低。
這一句話如果你不仔細地看,或許就會感到很難理解。其實它的意思是,當你身處空曠的平原地帶,前方的視線沒有遮擋物的時候,你會看到遠方的天空和地平線連接成了一片。
這個時候的天(與地平線交接的地方),就會顯得比樹木的位置還要低。有野外旅行或者戶外露營經驗的朋友,對此就會深有體會。
但是,康震教授卻把這句詩解釋成了“樹反而到天上去了”。那麼,他的這種解釋,算不算錯呢?其實我認為也不算錯。
前面已經說過了,這一首詩的“畫風”事實上是非常“玄幻”的。它在“美妙”的同時,又有一些不講究邏輯。因為按照正常的邏輯,水中這一小塊的陸地,哪來的“曠野”呢?
我們先假設“曠野”是存在的,那麼遠遠地看過去,樹其實就是比天高。天本來不是活物,既然“天可以低樹”,那麼“樹自然也就可以上天了”。
這麼一來,康震教授就隻是對這首詩做了“詩意化的理解”,所以完全是沒有問題的。既然解釋完全沒有問題,又哪裡來的錯誤呢?
二、古詩争議何其多唐詩宋詞從寫下到流傳至今,已經接近千年或者上千年的時間了。我們如今看到的詩詞,大多都是通過古人以“手抄”的方式傳承下來的。
其中有相當大的一部分詩詞,都不是原來的模樣了。所以假如中間有個别字詞不一樣時,請不要輕易地用“對錯”二字去下結論。
比如李白《将進酒》的敦煌版,好幾個版本都不一樣。再加上古人沒有版權意識,編寫集子的人,又喜歡去主動“修訂”原文。所以,光是李白的《靜夜思》,就有八個版本之多。
在杜牧的《山行》這首詩中,裡面“白雲生處有人家”的“生”或者是“深”的分歧,其實也是因版本不同而來。不過,前不久人教社已經确定是“生”了。
以上的這些情況,是古詩詞容易引發争議的第一類,這一類主要是流傳過程中出現了一些變化而造成的。而古詩詞容易引發争議的第二類,則是由古今漢語發音的不同而引起的。
比如杜牧的《山行》中“遠上寒山石徑斜”的“斜”字,是不是該發“峽”的音,還有他的《過華清宮·其一》中“一騎紅塵妃子笑”的“騎”字怎麼發音等等。不過,最近聽說這些字都被統一弄成了現行普通話的發音了。
因為字詞的古代漢語發音和現代漢語發音已經出現了很大的不同,所以今人讀古詩,有時候會覺得有一點拗口。其實,以前這個問題是有辦法解決的。
原來的辦法是根據“葉韻”,然後弄出一個古音,盡量讓它讀起來富有音律的節奏美(這個是格律詩重視的内容),而現在則是都選擇了一刀切。
其實,押不押韻其實也不重要了,反正大家都隻是看内容而已。這忽然讓我想起了最近很紅的“作二代”,大作家賈平凹的女兒賈淺淺寫的詩。
連“順口溜”都要押韻,而“現代詩”本來就缺乏文字上的美感,現在竟然連韻都不押了!不押韻,又沒有音律起伏和美感的東西,這還能叫詩嗎?
古詩詞容易引發争議的第三類,就是因為字詞的古今涵義不一樣。而且這些字詞在古漢語中的意思,在現代漢語中已經不用,或者是極少用了。
如杜牧的《山行》中“停車坐愛楓林晚”的“坐”,意思是“因為”;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中“可憐樓上月徘徊”的“可憐”是指“可愛”的意思等等。
古詩詞容易引發争議的最後一類,則是由類似“野曠天低樹”這樣的理解分歧引起的争議。古代漢語中“低”和“近”都是“使……低,使……近”的意思。
“野曠”、“天”和“樹”,都是自然界中的東西,按理說他們是不可能自己動的。不過在詩中,“野曠”作了主動,使“天”比“樹”低,這是一種拟人手法。
所以康震教授在詩詞大會上對孟浩然這首《宿建德江》進行解釋的時候也采用了“拟人”化的解釋,因此他說“天比樹還要低,樹反而到天上去了”是完全沒有問題。
結語葉嘉瑩先生在其著作《迦陵論詩叢稿〈題記〉》中說:詩歌就是詩人的心靈與自然界相通得到的感受,訴諸于文字,借助于詞采、意象,激發閱讀者“豐融之聯想”。而這種想象不必局限于一人一事,它是“通古今而觀之”的。
換句話說,你的想象力越強大,你閱讀到的世界也就越廣大。因此“野曠天低樹”,不但可以是指“樹反而到天上去了”,也可以是指天穹太低,壓彎了樹。
所以,在閱讀或者解讀古詩詞的時候,千萬不要自我設限,用書本上的“标準答案”去限制自己的想象,因為這樣隻會讓自己被困于一個很狹小的空間的裡。
同時,所有愛好古詩詞的人,都應該大膽地放飛自己的想象,用自己的心去聆聽古詩詞。自然也可以把真實的感受寫出來,求同存異,讓我們彼此得以進行審美上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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