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愛管閑事的人
文/楊曙明
我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且江山易改禀性難移,如今雖已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可仍然喜歡多管閑事。
退休之前的二十多年間,我曾經很喜歡寫“時評”,經常有感而發地“爬格子”,而且稿件還大都能夠見諸報端,或許這可以印證我愛管閑事的品行。
我乃平頭草民,所寫的“時評”無關乎國家大事,當然更無關乎國際大事,關乎的大都是些社會公德、職業道德的身邊事。由于身邊事接地氣,因而我的“時評”曾頗得市民點贊,《齊魯晚報》為此曾在“剪子巷”欄目為我開辟過“有話明說”專欄,每周一篇,時間長達四、五年之久。
2017年春節過後,我因為年過花甲退休了。從退休那天起,我就停止了“時評”寫作,無特殊情況,即便是有約稿,我也大都婉拒。“時評”寫作我雖然停止了,但愛管閑事的品行卻仍舊在延續。
某省直機關宿舍位于漿水泉路上,其門前有個廢棄崗亭,放在人行道已有七八年之久。按說設置崗亭無可無不可,即便要設置也應當放在院内,怎麼可以放在院外人行道上侵占公共空間?況且其南鄰是幼兒園,崗亭又系鐵質,直角直棱地存在着顯而易見的安全隐患。為此,我撥打了“12345”,幾天後街道辦的工作人員給我回電話說,當地居委會已經找到那家物業公司,對方說“崗亭是固定資産,不能随便處置,放在那裡多年了,并不礙事。”我據理駁斥了這些荒謬的說辭,并質問那工作人員是否到過現場?他答非所問不知所雲,讓我很是失望。之後,我又等了十多天,見那崗亭仍然放在那裡,不甘心這事不了了之,無奈之下就再次撥打了“12345”,兩天後,那崗亭終于消失了。
濟南有句俗話說“管死不管埋”,意思是說做事不負責任,且拖拖拉拉,不能善始善終,時下這樣的事例可謂真不少。兒子居住的院落三年前自來水管網改造時,施工沒用多少天,路面恢複卻拖延了兩個多月還沒動靜,無奈之下我撥打了“12345”。次日,但見施工方貼出告示,說天氣寒冷不能施工。我氣憤之下再次撥打了“12345”,頗為激憤地駁斥了他們的謊言,并請相關部門不要糊弄我們,抓緊解決問題,以免出現安全事故。随後,小白熱線給我打來電話,詢問詳情後答複馬上落實解決。不大會兒,施工方負責人給我打來電話,這次不說冬季不能施工了,而是說“今天周四,明天做準備,周一去恢複路面。”我聽後搶白他說:“你們不是白 黑,5 2嗎?難道是光喊口号?早就應該恢複的路面,拖拉了兩個多月,難道就不能特事特辦?”他聽後無言以對,知道我實在不好糊弄,于是,當天晚上就派人來,僅用了兩三個小時就把路面恢複完好,并将路面沖洗幹淨。
濟南民間還有句俗語說:管閑事,落不是。這些年我管閑事雖然沒有落下什麼“不是”,但惹氣生的事卻是有的。那天到幼兒園接孫兒,但見園門前那不寬的通道被一輛私家車堵了個嚴嚴實實,不少家長和孩子隻能繞過車輛,邁過護欄,腳踏綠地穿行,眼見有的孩子被護欄絆倒。那車主也是來接孩子的,确認她是車主後,我上前指責她不應該這樣停車,沒想到她竟然不服氣,強詞奪理地與我吵了起來。邊上雖然有些圍觀的家長,但沒有幫我說話的,反倒有個與她相識的女子給她“幫腔”,最後還是那幼兒園的“保安”良心發現,上前把她攆走了。幾天後,那女“幫腔”再次碰到我時有些不好意思,沒話找話地算是給我賠了理。可那女車主呢,至今見了我也不曾道歉,不過,她或許是因為心虛,始終不敢與我直視,當然,也再沒見她那樣停過車輛。
愛管閑事切莫太過較真,太過較真難免自尋煩惱,因為即便是“12345”,也不是“萬能”的。某執法單位門前的道路不是太寬,為了不讓路旁停放車輛,他們便在門前路面畫上了黃色網格線。這黃色網格線本就是禁停标示,可他們又多此一舉地在标示上放置了幾塊樁石,并讓這些樁石占去了道路的三分之一。我以為,如此而為純屬缺乏自信,且浪費了道路資源,有損執法單位的形象。試問,有幾個人敢于把車輛停放在執法單位門前的黃色網格線上?更何況還有門衛、保安要履行職責。為此,我曾經撥打過“12345”,可相關部門回我電話時,卻找出了幾條似是而非、牽強附會的婉拒理由。鑒于人家是執法單位,我也不便太過較真,所以至今狀況仍舊如此,每每途經那裡,我就覺得格外别扭。
我說我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其實有些言過其實,因為我所管的閑事,或直接或間接大都與我有些關聯,對于那種與我毫無牽扯的閑事,我是不會管的,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有心無力管不了啊!
【作者簡介】楊曙明,祖籍沂源的濟南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原濟南市曆下區作家協會主席。出版有《歲月無痕》《往事如風》《流年似水》《剪子巷走筆》《心路不覺遠》《凝固在記憶裡的時光》《光陰的印記》《曆下名士尋蹤》《我的父親母親》《曆下老字号》等十部散文集和《有話明說》《話由明說》兩本時評專著;曾為《齊魯晚報》“有話明說”之專欄作家;主編有《濟南的味道》《曆下傾城》《詩意曆下》《曆下民間故事》《曆山》等書刊;曾獲得過冰心散文獎、齊魯散文獎、泉城文藝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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