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朵婀娜多姿的玉蘭花,綻放在高低錯落的枝柯間,飄散着輕淺的馨香。樹上的花,多是溫婉的玉白色,其凝脂般潔白細膩,層層疊疊如雪堆粉砌而成,纖塵不染、高雅素淡。
玉蘭街上的玉蘭花開了。
微風輕拂,一朵朵素雅而多姿的玉蘭花在枝頭搖曳,讓這條原本狹仄無奇的玉蘭街,頓生萬千風情。
配圖來自網絡,下同
玉蘭街,是鄭州高新區以草木命名的街道之一,兩側遍植玉蘭樹,樹齡又多在二十年以上。我是在一個清晨上班路過玉蘭街時,看到了花放千樹的盛景。枝頭繁花攘攘熙熙,樹下行人熙熙攘攘,一路芬芳。當時由于時間關系未及細賞,下午歸家途中,特意在街邊停了車,在這一樹樹的繁花下駐足……成千上萬朵婀娜多姿的玉蘭花,綻放在高低錯落的枝柯間,飄散着輕淺的馨香。樹上的花,多是溫婉的玉白色,間有驚豔的紫紅色。白色的花,“勝似梨花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香”,凝脂般潔白細膩,層層疊疊如雪堆粉砌而成,纖塵不染,高雅素淡;紫色的花,似緞裁綢縫而作,一團紅從花瓣中線向邊緣紅色由濃漸淡,從绛紫到粉紅再到牙白,如同毛筆蘸了嫣紅的顔料,落點在厚厚的宣紙上,水洇過處,紅紫相融,薄淡依稀。
即便同一棵樹上、同一種花色,不同的花朵也各有各的儀态、各有各的風華。正在盛放的玉蘭,或高貴冷豔,一片片粉厚的瓣葉向四面舒展,如一隻少女的玉手,微曲着纖指;或靈動奔放,如落在枝柯間的白鴿,在微風中振顫着羽翅。将放未放的花朵,也是十分的可人。嬌嫩的花瓣片片疊放在一起,口型微張的,好像一個個袖珍的和田羊脂碗;口型微閉的,更像一盞盞精緻的昆侖白玉杯。
玉蘭花今天這般的美豔,是一年力量積蓄的結果,更是一冬孕育的結晶。它是勤奮的花、努力的花。春寒料峭的早春時節,風中依然帶着冬日的寒意,草木依然一片枯黃,樹下的行人依然棉衣加身。玉蘭花卻等不及了,等不及“雨水”時節應放的杏花、李花、菜花,等不及“驚蟄”時節該開的桃花、棣棠、薔薇,甚至等不及青翠的葉子冒出枝頭,它就開花早早地做好了應有的準備。
剛過元宵節,當大家還沉浸在“年味”中時,它便在花樹的枝端冒出了一隻隻尖如筆椎的花蕾。正因為這毛絨絨的花蕾,狀如毛筆的筆頭,故而玉蘭又有“木筆”之稱。“誰信花中原有筆,毫端方欲吐春霞。”玉蘭果然不負春天、不負自我,在早春的街頭用這渾然天成的生花妙筆,以蒼穹為布,描繪出一幅詩意的“玉蘭望春圖”;以藍天為紙,寫就了一篇激越的“玉蘭迎春賦”。
生花妙筆,這是曆朝曆代多少文人墨客做夢都渴求的神物啊!李白夢到了,詩文錦繡獨步天下;江淹夢到了,文思大進一時無兩。杏林懸壺的李時珍也應該是夢到了,但他沒有用這“妙筆”去做花團錦簇的文章,而是将筆樣花蕾,制成了主治“鼻淵、鼻塞”等症的濟世良藥,可入丸可入散可入湯,造福衆生。相傳也是李先生因由“夷者荑也,其苞出生荑而味辛”,為其取了一個極雅緻的名字———“辛夷”。
一年又一年,無論是待放時的辛夷,還是盛放時的玉蘭,不同的生命階段,既有實用價值又有美學意義。單就這一角度而言,恐要被“正月茵陳二月蒿”的蒌蒿欣羨千年了。
暮色漸沉,一陣陣微風徐起,有花瓣從枝頭緩緩飄落,着地無聲。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灼灼耀目的玉蘭,花期應該也是很短的。遂記起李笠翁在《閑情偶寄》中曾有《玉蘭》一文,苦口勸導我輩要珍惜眼前玉蘭花開的美景,“此花一開,便宜急急玩賞,玩得一日是一日,賞得一時是一時”,“若初開不玩而俟全開,全開不玩而俟盛開,則恐好事未行,而殺風景者至矣!”趁着天色未暗,趁着千花仍繁,我在樹下久久流連,将搖曳在枝頭的玉蘭花,看了又看……(原文刊登于2022年3月17日糧油市場報四版,作者單位:中原糧食集團多福多食品有限公司)
來 源丨糧油市場報
總值班丨劉新寰 統籌丨劉超 編輯丨趙茜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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