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有句方言叫做luó luó gāng,是說一件事情很棘手、很麻煩,比如:你少弄這種套luó luó gāng的事兒。具體這三個字怎麼寫卻一直是衆說紛纭。天津南開大學教授譚汝為先生在其著作《這是天津話》中說:
這“羅羅缸”,究竟是怎麼一檔子事兒呢?“羅羅缸”,這三個字,寫在書面上,應該是“摞摞缸”。“摞”,是動詞,就是把東西重疊地往上碼放的意思。例如:“把箱子一個一個地摞起來。”
舊時天津有專門批發出售缸盆的商店,滿院立着水缸,推滿了各色各樣大小成套的缸盆。因地勢有限,為節省空間,就在大缸裡放小缸,同一品種的缸盆,大中小規格成龍配套,一個套一個,一摞壓一摞。缸店院裡是壓壓差差,滿滿摟摟。但套缸摞着套缸,挪動和搬運都很費勁兒。缸盆碼得高,就立不穩,稍有不慎,就稀裡嘩啦。一旦破損,就接二連三,牽五挂六,一破就是一大摞,猶如骨牌多米諾。所以天津人用“羅羅缸”比喻一連串糾纏不清的麻煩事。
也許是這樣摞摞缸
我很佩服譚教授的學問,但是對其“羅羅缸”的解讀不敢苟同。我認為應該寫作“蘿蘿綱”,為什麼呢?首先“蘿”通常指某些能爬蔓的植物,比如藤蘿,我們知道這些植物的藤蔓很容易互相纏繞在一起。因此“蘿”就有糾纏、纏繞的意思。我們小時候還經常說:你看你這衣服怎麼穿的,都打蘿了。打蘿的意思是衣服穿的不平整,都纏繞在一起了。
其次是“綱”字的本意是提網的總繩,常用的詞有“提綱挈領”,“綱舉目張”,也就有繩子的意思。
“蘿蘿綱”得意思就是一堆纏繞在一起糾纏不清的亂繩子,這樣用“蘿蘿綱”來形容事情互相牽扯、糾纏不清就解釋得通了。
這才是蘿蘿綱
另外“綱”字也可以寫作“缰”,缰是指牽馬的缰繩,過去就讀gāng,我小時候爺爺教我牽馬時就說:用手逮děi住了缰gāng繩。套馬的籠頭也是網狀的,缰繩是籠頭的總繩,因此綱和缰意義讀音相同,隻不過當初造字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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