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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一把油紙傘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03 02:35:30

民間故事一把油紙傘(故事妹妹突然變美)1

本故事已由作者:等雨,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号“深夜奇譚”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1

五月,荻花城下了一場雨,煙雨之下的荻花城宛若湖畔西子,美得愈加輕柔朦胧。

這日,小雨淅瀝,天氣微冷,梨花街巷尾的一間鋪子悄然開門。沒有大紅燈籠,亦沒有炮竹鑼鼓,隻挂了一塊梨花木牌匾,雨幕潺潺,依稀可以看清上書北山伊人館幾個篆體大字。

晌午時候,雨勢漸微,清風四起,一個撐着油紙傘的白衣女子出現在梨花巷口。她提着食盒,嘴角噙着笑,悠悠走到梨花木的牌匾下,收傘,進門。

如果此時有人看見,一定會疑惑,雲慶齋的廚娘木樨來這北山伊人館做什麼?

日月交替不知幾許,轉眼便到了五月十日,雨霁風柔,阿九立在窗下,笑靥嬌媚。

不知何時起,油紙傘成了荻花城的風情,無論晴空萬丈還是煙雨綿綿,荻花城的姑娘們總是愛撐着油紙傘出門。

這日一早,阿九聽聞蘇老闆的鋪子進了一批油紙傘,便打算進城一趟,買幾把傘回來。

等雨一聽,便也要與阿九一同進城。

“阿雨,你的傷還沒有好,不如下回你再同我一起進城如何?”

“我的傷已經好了。”等雨理了理衣裳,輕松地從軟榻上走下來,絲毫不見腹部受了重傷的模樣。

阿九望着輕松走下軟榻的等雨,目瞪口呆。

自從上月等雨與魑魅一戰之後,腹部被赤日虹劍所傷,傷勢極重,這才短短十日過去,等雨身上的傷勢似乎已經痊愈了。

“阿九!”等雨喚了一聲看着她目瞪口呆的阿九,“阿蒲呢?”

“她呀!”阿九回神,“她一早就取了一瓶凝血丸出門了。”

等雨皺了皺眉,“她取凝血丸做什麼?”

凝血丸是等雨從天邙山帶下來的靈藥,有生肌凝血的功效,是治療刀劍傷的聖品。

阿九看了看門口,抿抿嘴,然後一臉神秘兮兮地湊到等雨耳邊,“我覺得,阿蒲在荻花城裡養了個男人!”

“哦,是嗎?是不是那個男人愛打架、相貌還英俊潇灑?嗯,我猜猜,是住在梨花巷還是柳葉巷呢?”等雨斜睨着阿九,語氣裡滿滿的調笑。若說阿九在荻花城養了個男人,她還有幾分相信,但若是菖蒲,她是萬分不信的。

“阿雨,人家是正經同你說,你反倒取笑!”阿九嗔怪一聲又繼續一本正經,“這幾日待你睡着,阿蒲就拿着藥進城,今日是你還沒有入睡,所以正好被撞見了。”

等雨收起笑意,“何時開始的事?”

“你受劍傷的第二日吧!”

等雨沒有說話,望着窗外晴朗的天,眸色沉得深不見底。

2

竹幕草簾柳發,零灘碧流人家。煙雨洗禮過的荻花城,每一處都透着清透溫和,清風緩緩,茶香拂面,馬車上,等雨不一會兒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來時,馬車已經到了明月街的烏衣巷,蘇老闆照例笑意盈盈地迎在巷?。

“咦?如今荻花城的姑娘不是人人都撐油紙傘嗎,怎麼你這一把傘都沒賣出去?”阿九大步走進蘇老闆的鋪子,看見擺滿架子的油紙傘意外不已。

“如今城中的傘半數以上都出自風府,前陣子他們從南方交址運來了新花樣,攬走了不少客人。居次位的是喬家鋪子,餘下的就是出自北山伊人館了。”蘇老闆一邊看着阿九選的傘,一邊撥着算盤。

“北山伊人館?那是何時開的鋪子?從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阿九随手撐開一把傘打量起來。

“落雨的那幾日吧,開得不太久。”

“聽名字倒是不錯,阿雨,待會兒我們去瞧瞧吧!”

“那是一間美容鋪子,九姑娘如此天生麗質,還需要去美容鋪子嗎?”蘇老闆從算盤裡擡起頭,笑意盈盈。

被誇贊天生麗質,阿九頓時喜笑顔開,“既是美容的鋪子,那賣油紙傘做什麼?”

“那不是賣的,是在那裡做完美容的姑娘每人都有一把。傳聞醜女木樨變美就是那北山伊人館老闆的手筆,所以荻花城的姑娘們,都排着隊去那裡。不過那裡規定,每三日隻接待一位客人。”

“木樨?”她多醜阿九是沒有見過,不過她的美倒是大家有目共睹。

“對了,還有一事,你們知道嗎?”蘇老闆看了看等雨幾人,“美人榜要重開了!”

“重開?”

“不錯!最初美人榜和公子榜一樣是對外公示的,隻不過後來,入榜的美人也有青樓女子,所以美人榜榜單便隻放在四面樓。而今重開,就是要重新評選,全城公示。”

“好端端的為何要重新評選?”

“因為城中的美人越來越多了呀!”

“什麼?!”

“你去瞧瞧,那些傘上挂了香囊的姑娘,都是去過北山伊人館的,十之八九都是美人。”蘇老闆撥上最後一粒算珠,粲然一笑。

半個時辰後,阿九一臉三分不甘七分不願地抱着兩柄油紙傘上了馬車,倒不是因為傘買少了,而是因為美人榜要重開了。

自從去年九月,風月瑩退出美人榜,醉玉便成了美人榜榜首,阿九則穩坐第二的位子,一直以來無人超越。如今要重開美人榜,阿九感覺自己這第二的位子是要不保了。

“阿雨,不如我們去這北山伊人館瞧瞧吧?”

等雨笑笑點點頭,就知她會按捺不住。

3

一炷香的功夫,馬車就到了梨花街,行至巷尾,等雨、阿九終于看到了一間不起眼鋪子。檐下挂了一塊未做任何裝飾的梨花木牌匾,上面寫着“北山伊人館”五個篆體大字。

“這……”阿九望着眼前不起眼的鋪子,和她想象的差别有些大啊!

“打烊?”阿九看着門口木牌上的“打烊”二字有些驚訝。

“這麼早就關門了?”好不容易才來,阿九有些不甘心,“嗯,阿雨,不如我過去敲敲門?”

等雨看着北山伊人館的牌匾,這裡除了用少見的篆體寫的牌匾外,并沒什麼特别之處,也沒什麼異常氣息。

等雨搖搖頭,“不必了吧,我們回茶樓吧!”

馬車調轉馬頭朝茶樓駛去,阿九百無聊賴朝窗外望去,恰看見一個撐着香囊油紙傘的黃衫姑娘。仔細看去,柳眉星眸,鼻梁俊挺,唇若朱丹,颦蹙間好似含笑翩然,再加上那巴掌大的小臉瑩白粉透,果然是個美人,如此姿色确實有上美人榜的資本!阿九沮喪一瞬,随後便興緻勃勃地拽着等雨一同看美人。

“确實美!”等雨看了看撐傘的美人,又看了看阿九,一臉認真,“不過我覺得阿九姑娘更勝一籌,畢竟,阿九姑娘是天生麗質難自棄!”

阿九白她一眼繼續盯着車窗外,嘴角卻是掩不住地翹了起來。

快到城門樓時,又遇上了一位撐着挂有香囊的油紙傘的姑娘。阿九既期待又緊張地望着這個姑娘,但見那油紙傘下的姑娘,果真美豔至極,隻是,她看着這個美人好生熟悉。

“咦?這個粉衫姑娘,怎與剛剛那個黃衫姑娘如此相似?”被香粉熏醒的等雨瞥見傘下的美人,疑惑地出聲。

阿九恍然大悟,剛剛那個黃衫姑娘也是這個模樣,細眉笑唇,挺鼻梁,尖下巴,如此相似的臉,若不是穿着不同的衣裳,隻怕她會以為遇上了同一個姑娘兩次。

阿九和等雨對望一眼,均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詫異。

接下來的幾日,茶樓也時常有幾個撐着挂有香囊的油紙傘的姑娘來喝茶,茶樓的生意倒是比平日好了不少。

最初,阿九也同衆茶客一般,抱着看美人的心思欣賞一番,但是幾人看下來,興緻全無,這千篇一律的美人,看起來着實有些寡味。

4

這日,菖蒲從竹林練劍回來一屁股坐在一邊吃着瓜子,一邊百無聊賴地賞着美人阿九身側。

“千人一面!眉眼一個樣,鼻子一個樣,嘴巴一個樣,臉型也一個樣,不過換了不同的衣裳,這樣千篇一律的美人,有何好看的?還值得重開美人榜?”阿九一邊嗑瓜子,一邊憤憤不平地開口。

“嗯。”菖蒲随聲附和地點點頭,伸手從阿九護在懷裡的碟子裡抓了一把瓜子。

阿九瞪她一眼,轉頭瞥見一位姑娘的香囊油紙傘。

“阿蒲,你看那傘骨好生奇怪。”

菖蒲朝阿九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挂着香囊的傘柄處,傘骨略細,顔色泛白,其上有節。菖蒲臉色微微一變,這傘柄分明不是竹子,倒像是——骨頭!

菖蒲随即放下手裡沒嗑完的瓜子,走到那姑娘面前,“姑娘的傘好生有趣,不知可否借傘一觀?”

聽完菖蒲的話,喝茶姑娘面色一變,放下茶杯,也不敢擡頭看菖蒲。

“心愛之物,恕不能借。”

說完,放下銀子,拿起傘,頭也不回地離開茶樓,那情形就好像菖蒲要要了她的命一般。

見姑娘離開的身影,菖蒲擡起手盯着指尖許久。剛才那姑娘起身,她觸到那油紙傘的傘面,那觸感不是桐油紙,而像是……人的皮膚!

“咦?不借便不借,你發什麼呆?”阿九見菖蒲突然呆立原地不動,上前在她面前擺擺手。

菖蒲擡起頭,神色凝重地望了一眼阿九,“阿九,那傘有問題!”妹妹突然變美,寸步不離身的油紙傘令人懷疑.

“傘有何問題?”這次問話的不是阿九,而是不知何時立在樓梯上的等雨。

“那傘蓋不是桐油紙所做,倒似是人的皮膚!”

阿九嫌惡地抱緊自己的雙臂,“竟然有人拿皮做傘!”

“此事恐怕沒那麼簡單,蘇老闆不是說過嗎,她們的傘都是北山伊人館所贈,我覺得這北山伊人館必定有問題!”

“五月十日那日,我與阿九去過北山伊人館,那裡并沒有什麼異常之處。”等雨望着菖蒲淡淡開口。

“那日,你還七識關閉,自然看不見異常!”菖蒲并不認同等雨,着急地開口,話一出口,便後悔不已。

“我的七識關閉?”等雨疑惑地盯着菖蒲,“我怎麼不知,我那日七識關閉?”

“阿雨……”

菖蒲低着頭不敢看等雨,待她剛要開口,三生茶樓門外,便有一群人熙熙攘攘闖進來。

5

等雨望着闖進來的衆人,緩聲開口:“何事?”

“何事?!你這茶樓藏了妖還問我們何事?”一中年模樣的男子率先上前,語氣不善。

“妖?”

“今日美人榜放榜,小女先來你這茶樓喝茶再去四面樓等放榜,結果在放榜之時臉上突然長出了狐狸毛,再入不了美人榜!”

“就是,我妹妹也是如此,本來好端端的,就是昨日來你這茶樓喝了茶,今日放榜之時,臉上就突然都生了狐狸毛!”

中年男子身後一青衣青年也開口。

“不錯!我家阿姊也是如此。她本是美人榜第五,就是昨日下午來喝了茶,今日在放榜時,臉上也突然生了狐狸毛!”接着一紫衣少年開口,說完還轉向阿九,“你們這茶樓的阿九姑娘,今年本已不在美人榜之上,可是如今好了,來茶樓喝了茶的姑娘,人人臉上都生了狐狸毛,她又變成美人榜第二,我看此次定是她害了那些阿姊們!”

等雨神色不悅,剛要開口,一個慵懶邪氣的聲音突然從茶樓門口傳來,“今日是美人榜放榜,這三生茶樓居然比四面樓還熱鬧!”

衆人尋聲望去,茶樓門外,一身大紅錦衣的喬子期,長身鶴立。

“哎呀,喬公子!您來得正好!這茶樓有妖!”衆人一見喬子期進茶樓,紛紛圍了上去。

喬子期并不理會衆人,徑直朝等雨走來,一邊走,一邊開口,“今日美人榜放榜,我倒聽說了一件趣事。”

他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李府小姐不服蘇家姑娘的名次,”又看了一眼那青衣青年,“大打出手,扇了蘇家姑娘的臉,還撕破了她的油紙傘。蘇家姑娘還手,二人撕打間,殃及了整個看台上的姑娘。最後,所有等着放榜的姑娘的油紙傘都被撕破,随後所有姑娘的臉上,都生了狐狸毛。”

“不錯!喬公子,我們正是為此事而來,正是因為這茶樓的阿九施的法,小女才長了滿臉狐狸毛!”中年模樣的男子指着阿九開口,他正是那李家小姐的父親。

喬子期笑了笑,“現在是你的女兒面上生了狐狸毛,我倒覺得這位阿九姑娘是無辜的,你的女兒是妖呢!”

“這……喬公子,你怎麼能信口雌黃!”

“怎麼,你就不是信口雌黃了?!”喬子期面色一冷,目光冷冷掃過衆人。

“這……小女絕不是妖,定是有妖害了她,還請……還請喬公子一定救救小女!”男子被喬子期看了一眼,立刻如墜冰窟,趕緊拱拱手,小心翼翼地朝喬子期開口。

6

“她們的油紙傘是否都是北山伊人館所贈?”一旁的菖蒲,突然冷聲開口。

“這……我并不知。”

“是,我妹妹的是,她從北山伊人館回來,就變美了許多,從北山伊人館帶回來的那把油紙傘寸步不離身。”

“對對,我阿姊也是如此!”

“那傘乃皮所做,她們的臉上生出狐狸毛,應當與那傘有莫大的關系!”

菖蒲凝眉思忖一瞬,然後開口。

她此言一出,衆人皆嘩然色變。

“我們現在便去北山伊人館查看,若證明你們的家人不是阿九害的,待找出那真正害人的妖,你們就舉旗繞荻花城十圈,為阿九道歉!”等雨滿面寒氣地冷冷睨着一衆人,随後頭也不回地率先走出茶樓。

喬子期望着等雨離開的背影,無奈歎息,她這般護短的性子,還是絲毫未變,随後搖頭提步跟上。

等雨喬子期相繼離去,茶樓一衆人也紛紛快步跟上。

衆人到北山伊人館的時候,天空又下起了淅瀝的小雨,如同北山伊人館開門那日一般。

依舊是梨花木牌匾,門上依舊挂着“打烊”二字的牌子。突然,“嘎吱”一聲,門從裡打開,提着食盒身着白衣的木樨從裡走出來。

衆人一見木樨,皆是驚訝。

就是因傳聞木樨是這北山伊人館的老闆助其變美的,大家家中的女兒、姊妹才慕名而來。結果拿回了傘不說,而今臉上還都生了狐狸毛。

面面相觑過後,有人上前詢問:“木樨姑娘為何會在此處?”

“我來給師父送糕點。”木樨見大家都緊盯着她,面露疑惑。

“師父?!裡面的妖物是你的師父?!”衆人一聽“師父”二字,紛紛怒目望着木樨。有激憤的人上前,憤怒打掉了木樨手裡的點心盒和油紙傘,從食盒中掉出的碎碗碟劃破了木樨的油紙傘。

“木樨,你先回去吧!”

木樨身後的北山伊人館突然從裡打開,空曠的門後傳來一聲柔媚的女聲。緊接着,一位身着火紅錦衣的女子,踏着細雨中吹落的滿地花瓣赤足而來,待衆人看清這女子,皆呆立原地。

該如何形容這副面容呢?不長一分,不短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每一處都仿佛是經過千百遍雕琢而成,堪稱完美無缺。衆人本來極盛的怒火,在看到這女子的面容後紛紛消散,臉上都露出了癡迷的神态。

那女子看着衆人呆滞癡迷的模樣,彎彎嘴角,脖子擡起一個優美的弧度,紅唇微啟,“想要美人嗎?來我這裡吧。”

她的聲音細柔妩媚,帶着濃濃的蠱惑,除了等雨和喬子期幾人,其他人都面露迷醉,朝她走去。

7

等雨見狀,拔出發間的曼珠沙華,曼珠沙華在空中化為長劍,直插錦衣女子而去。女子飄身後退一步,長劍直插在她面前的地面上。衆人頓時清醒,待衆人回神,面上紛紛露出驚恐的神色,剛剛,他們的魂都好像要被這女子攝去。

“你們還不速速離去!”等雨收回劍,神色清冷地朝衆人開口。

清冷的嗓音傳入耳中,衆人醒神,頓作鳥獸散。

女子面帶勾人笑意,看着逃走的衆人,聳肩搖頭,“人呐……”

等雨冷冷盯着錦衣女子,“攝魂術?!”

“幸會,引渡人。”錦衣女子勾了勾嘴角,颔首望着等雨。當她的視線挪到等雨身後的喬子期身上時,眼神中似乎帶着躲閃之意。

菖蒲緊盯着錦衣女子開口:“《他山志》曾記載‘北山有狐,可幻為人形,且形貌昳麗。然其蹤迹難尋,鮮有得見之’。曾聞,覓得狐族者,便得其眷顧,贈以絕世容顔,遂多女子尋之。阿雨,她應該是一隻北山狐!”

錦衣女子聽見菖蒲之言,似乎十分滿意,朝菖蒲一個媚笑,完美的臉之下隐隐顯出一張狐狸面。

等雨見到女子露出狐狸面,神色一凜,上前劍指北山狐,“那些女子長狐狸毛,都是你做的?”

“等雨老闆!”就在此時,站在一旁的木樨突然上前,挺身上前擋在北山狐面前,“我師父絕非妖物,她……”

“這裡沒有你的事!”木樨還沒有說完,北山狐就面帶厲色,一掌擊昏了木樨。

見木樨昏迷倒地,北山狐這才擡頭,笑眯眯看着等雨,“你們人呐,最不善皮相,卻最在意皮相。我們狐族天生善皮相,卻最不在意皮相。她們要美貌,我就給了她們可以化美貌的狐狸皮,至于長狐狸毛……”北山狐擡起頭,朝幾人邪魅一笑,“那可是我們狐狸的皮,長在人身上,自然會有些問題!”

“你!”菖蒲上前就要開打,等雨一把拉住菖蒲,“你幫她們變回來,我放你活着離開荻花城。”

“變回來?哈哈哈……”北山狐望天大笑,好似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她們踏出北山伊人館我便告訴過她們,保護好自己的傘,傘上有我下的禁制,傘破,狐狸出。她們自己沒有保護好傘,我為何要幫她們?再說,”說着北山狐伸出自己白嫩細膩的手,一邊欣賞,一邊開口,“她們剩下的皮,都在這裡了,所以,你覺得還變得回去嗎?”

等雨看了一眼北山狐細膩白嫩的手,又低頭看了一眼昏倒在地、臉上并未生出狐狸毛的木樨,“我覺得你可以。”

北山狐也低頭看了一眼木樨,眼睛裡流露出不一般的深情與眷念,“她與她們都不同,她要容貌隻是為了活下去。而她們,有的是為了美過自己姐姐,好搶走姐姐的未婚夫婿;有的是為了夫君的關注,好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小妾;有的是為了成為荻花城的美人,受萬人追捧。我們狐狸啊,最是直接,皮毛承受不住那麼多欲望的時候當然會出問題!”

8

“她确實與她們不同,不過除了目的,她的魂魄也不同。”等雨突然化劍為綢,一把卷起地上的木樨,帶離北山狐。

“珍兒!”北山狐見木樨被拉走,緊張地大叫一聲。

“你現在願意告訴我實話了?”等雨冷冷睨着北山狐開口道。

“呵呵,不愧是他選中的人!”北山狐收起眼中的戲谑,滿目狠厲,接着一隻巨大的火紅色的狐狸從皮中蛻出,這是北山狐的真身。

“他?他是誰?”等雨擰緊眉頭,目光越發冷凝。

北山狐卻不答她,而是溫柔地看着木樨開口:“她身上有我孩兒的魂,自然不會像那些女子一般!”說完,她突然伸出長爪,直襲向等雨。喬子期見狀,提劍上前,一劍擋開北山狐。

北山狐縮回利爪,落在地上,滿眼不可置信地盯喬子期,“主上!主上是打算為了她舍棄我?!”

“你早已認了新的主上,何需我來舍棄?”喬子期收回長劍,目光淡淡。

“我……他幫我救了珍兒,我不得不……”

“你的孩子幫你承受了天雷之劫,現在的木樨并不是你的孩子,她身上的那一縷生魂也不是你的孩子的。”

“不!不會,不會……我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才找到珍兒的一縷魂魄。他說,隻要找到合适的身體養着珍兒的魂魄,終有一天珍兒會回到我身邊的。我的珍兒不會魂飛魄散的,不會!”

“那麼,一縷殘魂,無怙無恃,可在世間遊蕩十年?”

“她……”

“北雪,你自己的魂少了一縷,你都未曾察覺嗎?”喬子期憐憫地看着北山狐,随後擡擡手,從他的廣袖中飛出一張符紙。符紙在空中旋轉一圈,最後落在北山狐額間,六道不同的火苗環在北山狐周身。

北山狐震驚地望着周身的六道火苗,突然雙淚泣血,仰天長嘶,“我的魄……他騙我!他騙了我!珍兒,珍兒!我的孩子!”

“主上,他要的是她!”北山狐突然停止哭泣,拉起喬子期,瘋瘋癫癫地指向等雨,“他要的是浴火重生的鳳凰……傘陣已成,不可逆……不可逆……啊!主上!主上!”

9

北山狐還要繼續開口,卻突然慘叫一聲,接着,她的心口處從裡破出,一個全身赤紅的怪物正在一邊啃噬她的心髒,一邊向外鑽出。

喬子期看見,神色一凜,拉起等雨飛身後退。

等雨擔憂地看了一眼三人,接過喬子期手中的赤日虹劍,提劍飛身上前。怪物見等雨上前,突然身形暴長,北山狐的軀體瞬間被它脹破。

等雨抽回捆住木樨的曼珠沙華,抛向空中,曼珠沙華在空中環成一圈,困住怪物。

它被困住,尖嘯一聲,張開利牙一口咬斷了曼珠沙華,見等雨飛身追上,它雙目突然飛出,化成火球,直襲等雨而去。等雨揮劍擋下一個,卻不幸被另一個擊中,跌落在地。等雨無事,站在一側的喬子期卻突然吐了一口血。

等雨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喬子期,爬起身,又飛身上前。這次等雨用長劍劃破手指,伸指在空中畫了一張巨大的血符,血符燃燒後,巨大的火鳳凰昂頭展翅,一聲長鳴之後,火鳳凰周身的星火席卷起怪物,它在星火之中化為灰燼。

接着火鳳凰卷起等雨,等雨在一片星火之中大叫一聲,接着面色慘白地飄落在地。

喬子期吐了一口血,強行提氣,飛身擁住面色慘白的等雨。

她還是發覺了,他與菖蒲都沒能瞞住她,她還是斬斷了他們之間的逆位祭。他的東西,她還是那麼不屑一顧。

逆位祭,分施祭者與為祭者,其中為祭者承受施祭者所有的傷病還有死亡。若被選為為祭者,天涯海角,逃無可逃,若為祭者死,則施祭者還可選擇新的為祭者。

等雨和喬子期之間的逆位祭,等雨是施祭者,而喬子期是為祭者。

10

五月二十五,荻花城一連下了十多天的連綿細雨終于停了。就在這天夜裡,荻花城中七七四十九頂小木轎,悄無聲息地被擡到長明寺後山。

長明寺後山上,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座佛堂。佛堂內,青燈數盞,滿堂都是女子嘤嘤哭泣之聲。這些都是曾經去過北山伊人館換臉的姑娘,因狐狸皮無法再脫下,她們便永遠隻能這般人不人狐不狐的模樣。

長明寺後山乃從前的封印之地,留有封印之力,希望這裡可以壓制她們的狐狸皮毛。

那日,等雨祭出鳳凰與怪物一戰,又強行斬斷與喬子期之間的逆位祭,身受反噬,所以自那日以後,等雨就一直昏迷不醒。

而那日之後,喬子期一連消失了許多天,直到五月二十五日小轎入長明寺,他才提着赤日虹劍,滿身是血地出現在三生茶樓。

一到茶樓他就扔了一個端坐蓮花台的漂亮小娃娃在地上,接着他又割破依舊還在昏迷的等雨的手,喂了一滴血給小娃娃。小娃娃吸了一口等雨的血,睜眼笑嘻嘻,然後一躍上三生茶樓的房梁上消失不見。做完一切的喬子期松了一口氣,接着倒地不起。

五月的三生茶樓因為等雨和喬子期接連昏睡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沒有人注意到木樨和那些油紙傘,在一夜之前全部從荻花城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标題:《桃花渡系列故事之北山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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