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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傷感短篇故事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27 18:27:55

古風傷感短篇故事(古風短篇故事出牆記)1

故事首發于納蘭雲齋,原創古風故事号,侵權必究。作者:林初九

上文沒看的請點擊:古風短篇故事:(女尊)出牆記,舊情人成了後爹怎麼辦?(上)

1

岑虞把我丢去了青州的一個縣裡。

岑家每代家主在繼任之前都會被派出去曆練一番,就算是最不着調的岑虞也不例外。

隻是岑虞給我挑的那個地方,乃是個瘴氣毒蟲遍布之地,我去了有沒有命回來還未可知。

蓉姨讓我去跟岑虞服個軟,我冷笑着不吭聲,左臉腫起來一大塊,說句話我都嫌費力。

蓉姨勸不住岑虞也勸不動我,她心焦如焚卻也知道無力回天,最後幫我找來了阿奇,讓她陪着我去青州。

阿奇精通岐黃之術,在青州的日子艱險,若沒有她恐怕我是活不下來的。

顧雲堂得了消息後死活要跟着我一起去,我沒答應。

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擡的,待在燕京才是最好的選擇。若是我死在了青州,他再挑戶他兄長中意的好人家嫁了,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也不差。

我離開的時候表現得很冷酷,其實心裡又酸又澀,恨不得從馬上滾下來抱着顧雲堂痛哭流涕地告訴他,老娘真他M舍不得他。

顧雲堂大約是恨我的,不過我想這樣也好,更方便他開始人生第二春。

可怎麼他嫁的那個人偏偏是岑虞!

“你說哪有她那樣當娘的!不管我死活就算了,臨死之前還要把顧雲堂搶走……”

我喝多了就開始抱着溫流哭哭啼啼,我一邊在她胸口蹭了蹭鼻涕,一邊想溫流胸怎麼變平了……

我半夜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口渴,拖着沉重的身子下床,還沒走兩步一盞溫水就遞到了我手邊。

我迷迷糊糊地擡頭,吓了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顧雲堂哼了一聲:“是你喝醉了抱着我不放!”

我将信将疑:“是嗎?”

顧雲堂瞪了我一眼,尋了張圈椅坐下:“我嫁進來不是被你娘強迫的。”

顧雲堂頓了頓:“你娘估計是……”

我反問:“什麼?”

顧雲堂有些煩躁:“反正這件事跟你娘沒什麼關系,是我自己樂意的。”

“我哥被她折磨了大半輩子也沒見她心疼過,可真等到人走了,她又舍不得了。”

顧叔的病是勞累病,他在岑虞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也留下了一身的傷痛。

忽有一日坐不起來了,還當是小毛病,結果滿京城的大夫來了都說他壽數将近。

顧雲堂聲音裡透着淡淡的嘲諷,我便靜靜地聽着他說。

古風傷感短篇故事(古風短篇故事出牆記)2

2

顧叔死後的一年多裡,岑虞愈發喜怒無常,後來得了風寒不肯治,一點點拖成了重病。

顧雲堂聽說岑虞命不久矣,便急匆匆地去找她問我的消息,她隻是搖頭:“你不必再想,我答應過阿顧,絕不會讓你嫁入岑家。”

顧雲堂對她也沒什麼好臉色:“那我們就等到你死再成親。”

岑虞卻笑了:“我已經幫她定下了婚事。”

顧雲堂氣急之下一甩袖子就要離開,岑虞卻喊住了他:“除了這件事以外,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心願,就當是全了我跟阿顧的情分。”

顧雲堂極厭惡她提起顧叔時的深情模樣,故意問道:“什麼願望都可以?”

岑虞點頭:“除了岑棠以外,岑家力所能及的事你都可以提。”

顧雲堂一挑眉:“我要你娶我做夫郎,待我成了岑棠的後爹,我看她敢娶哪個野男人進府!”

岑虞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顧雲堂不過是過個嘴瘾,沒想到岑虞竟然真的答應了。

顧雲堂似乎聽到岑虞低聲罵了一句:“小兔崽子比我有運道!”

于是顧雲堂就這樣稀裡糊塗地當上了岑家的男主人。

屋裡有些暗,月光透過窗紗留下朦胧的人影。

看着近在咫尺的顧雲堂,我忍不住問了一句:“我當時丢下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顧雲堂瞪了我一眼:“是啊,恨死了,紮了十七八個小人,巴不得把你咒死在青州。”

不知為何,聽了這話我反而覺得顧雲堂當時一定很難過。我有些感慨,張開胳膊想要抱抱他,結果被他給擋住了。

顧雲堂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阿棠,這天底下可沒有跟小爹摟摟抱抱的道理啊。”

看我差點沒被他這句話噎死,顧雲堂非常滿意,背着手離開了。

古風傷感短篇故事(古風短篇故事出牆記)3

3

我後半夜做了個噩夢,夢見岑虞拿着鞭子追着我打,一邊打一邊罵:“小兔崽子,老娘的男人你都敢動!”

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我隻覺得身心俱疲。

阿奇還往我屋裡挪了兩株藥草,據說有助眠之效,我看着默默搗騰藥草的阿奇有些不好意思,阿奇不愛說話性子沉默,回來這幾天我竟把她給忘了。

“阿奇,如今已經回到燕京,你若是有想做的事便去做吧,不必整日待在府裡。”

在青州的那段日子若是沒有阿奇在我身邊,我恐怕早就沒命了,可是她這樣的人才若是埋沒在了岑府才叫可惜。

阿奇似乎有些不明白我的話,慢吞吞道:“我理當侍奉家主。”

我覺得奇怪,阿奇明明是蓉姨從外面請來的,為何也喚我家主?我問她,她卻怎麼也不肯開口。

我去找蓉姨,蓉姨沉默了許久才告訴我:“阿奇是你娘找來的。”

我失手捏碎一隻脆皮核桃,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她……”

蓉姨長歎了一口氣:“你們娘倆都一樣倔。當時她一怒之下說要把你丢去青州,話剛出口便後悔了,可你性子犟不肯低頭,收拾了東西就要出發。

“她一宿沒睡,第二日一早便出去求人,燕京有一人擅使毒,門下弟子七人,她便花了千兩黃金要來了阿奇。

“她自個兒不肯說,也不許我們說。可我總想着要告訴你,或許她身為母親有千般不足,卻也是真心疼愛過你的。”

好好的一個核桃被我捏得粉碎,我想挑一兩塊核桃肉都挑不出來,我覺得有些掃興,起身要走被蓉姨攔住了。

我忍了又忍終究還沒忍住,頭一回對蓉姨發火:“她愛我?我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這麼多年,她打過我罵過我,卻唯獨沒有像個母親一樣疼愛過我!”

蓉姨連連搖頭,難掩面上的痛苦與糾結:“她後來也想挽回一二,可是這麼多年你們倆見面便是針鋒相對,她也不曉得該怎麼讓你親近她……”

“阿棠,你别恨她……”

自收到岑虞死訊後我一直沒想通,明明我走的時候她還中氣十足,扇我的那一耳光差點打掉了我一顆牙,可怎麼人說沒就沒了。

4

這些話我從沒跟别人說過,就連顧雲堂也不知道,其實岑虞死了我一點兒也不高興。

我胡亂抹了把臉,心裡發堵呼吸不暢,在院子裡枯坐了半日又想去山上走一走。

岑虞讓人把她埋在了一座風景秀麗的山上,雖與家中舊例不符,但我還是讓那些人照做了。

我沒跟誰打招呼,畢竟臨近傍晚爬山看死人,也不是個多體面的事。顧雲堂瞧見了我要出門便問了一句,過後便死活要跟着我一起上山。

他臉色難看,嘟囔了一句:“正好去祭一祭我哥哥。”

顧雲堂對于岑虞把他哥哥跟她葬在一塊兒這件事很是不滿:“死了也不放過他!”

有他在一邊插科打诨,我忽然覺着心裡松快了些。

也才埋下去沒幾個月的新墳,竟也生了雜草,顧雲堂手裡提着燈籠,我借着光将二人墳前的落葉掃了掃。

反正顧雲堂也不催我,我就幹脆撸起袖子把草也給拔了,直到滿身大汗才覺得暢快了些。

顧雲堂猶豫了片刻:“你要想說什麼,我去旁邊避一避。”

我搖搖頭:“我跟她沒什麼可說。”

顧雲堂也不再說,給他哥哥磕了頭便提着燈籠跟我下山。

行至半山腰,忽覺一陣地動山搖,燈籠裡的那點火光跟着顧雲堂劇烈搖晃。我聽到他的叫聲心中大駭,伸手要抓卻也隻是堪堪擦過他的衣角。

“顧雲堂!”

我雖然從小修習武藝,但在地動劇烈的山路上也難穩住身體。我失去平衡滾到地上,樹木傾倒砸在我的腿骨處,讓人痛到幾欲昏厥。

頃刻之間電閃雷鳴,一場暴雨将至。

我在劇痛之下失去了意識。

5

我從山上被人救回來的時候,腿骨斷裂,老大夫囑咐了一籮筐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

京郊一帶地動,燕京也被波及,我斷了一條腿,顧雲堂被砸着了腦袋。

我算着日子,他已經睡了十天。老大夫診過脈後長歎一聲:“聽天由命吧。”

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會不會醒過來。而我除了靠在他的胸前聽一聽他的心跳聲以外什麼也不想做。

“他還活着。”

我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才覺得嗓子幹澀,在蓉姨擔憂的目光下喝了一盞溫水。水潤濕了開裂的嘴唇,我疼得抽了口氣。

蓉姨似乎有些不忍:“會醒過來的。”

我點點頭,蓉姨勸我:“這裡有人照顧雲堂,家中還有許多事務需你去處理。”

我看向蓉姨:“我要帶顧雲堂去雲州。”

蓉姨反問道:“雲州?”

我握住蓉姨的手:“蓉姨,你記住,我母親的夫郎已經不治身亡了。”

蓉姨大驚失色:“阿棠,你……”

我每日都守在顧雲堂的床前,但不管是痛哭還是大罵他都沒有一點兒反應,直到有一日我說到雲州他的手指好像微微動了一下。

雲州是顧雲堂的家鄉,他以往常常抱怨燕京遠不如雲州,一時說燕京天幹物燥不如雲州氣候宜人,一時又說燕京連吃食都比雲州難吃百倍。

我摸了摸他瘦削的臉頰,忽然就做出了決定:“我要帶他回雲州。”

這幾日族裡長輩常常來府中打探消息,我一概稱病不見,蓉姨卻有些憂慮,那些人話裡話外說我不良于行難當家主之任。

岑虞雖然浪蕩,但心機城府遠勝于我。聽府裡的老人說,在我剛出生的那幾年還有人敢笑話岑虞被個小倌诓騙,如今卻是沒人敢再提當年之事。

我沒有岑虞聰明,也做不到她的毒辣手段,現下又斷了一條腿,怪不得那些族人蠢蠢欲動。

可我不想和她們争。

蓉姨久久未言,後來隻苦笑一聲:“罷了,你要或不要都随你去,我也老了……”

看蓉姨的鬓角也添了銀絲,我心裡一酸:“蓉姨,你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去雲州?”

蓉姨一生未娶,對岑虞忠心耿耿,對我則是一片慈心,我一直将蓉姨視作親人。

蓉姨笑了笑,摸摸我的臉頰:“蓉姨就不随你去了。”

頓了頓,她又道:“我去替你娘守墓。”

地動後,岑虞的墳重修了。蓉姨素來不信神佛,如今卻怕這兆頭不好,擾了岑虞死後安甯。

蓉姨看着一處出神:“你娘年輕的時候也曾為了一個人要放棄家主之位,隻是後來那個人負了她。”

她調轉視線,直直地盯着我:“雲堂這孩子心實,我信他不會負你。可若他醒來後忘了你,你當如何?”

我迎上蓉姨的目光:“自然是讓他重新愛上我。”

6

事情沒有蓉姨想的那樣糟,顧雲堂在我們到達雲州的第三年睜開了眼睛,而且他也沒有忘記我。

隻是看着喜極而泣的我他竟一點兒也不感動,而是狠狠推了我一把,壓低聲音道:“你怎麼又翻我家的牆,趁我娘沒發現,還不趕緊滾。”

我剛跟顧雲堂好上的時候确實常常去翻他家後院那堵矮牆,隻是此事距今也有五六年了。

我倒抽一口冷氣,連滾帶爬地去請大夫過來。

大夫說這是撞傷腦袋的後遺症,隻能好生養着不要讓他太過傷神。不過我尋思着這些年也沒見他動過腦子。

我的腿傷養得不錯,走慢些跟常人也沒什麼區别,隻是一着急便露了破綻,顧雲堂一把抓住我:“你腿怎麼了?你娘又打你了?”

他又急又氣:“那老東西可真夠狠的!虎毒還不吃它兒子呢!”

我咽了口口水:“她已經死了。”

顧雲堂瞪大了眼睛:“那我哥呢?”

我有些艱難地開口:“也……去世了。”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顧雲堂失去的記憶給他補全,顧雲堂為他哥哥傷心了好一會兒,待他回過神來才問:“我們現在在雲州?”

我坐到他身邊,靠着他的肩膀:“對,你不是一直想回家嗎?”

我已經許久沒跟顧雲堂這麼親近過了,忽然覺得有些心酸,留在十七歲回憶裡的顧雲堂用力抱了抱我,喃喃道:“雲州好,我們以後就住在雲州哪兒也不去。”

美人在懷,我除了點頭啥話也不會說了。

這樣的快樂生活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我睡得半夢半醒之際被顧雲堂一腳踹下了床。

他冷笑着:“阿棠,這世上可沒有跟小爹同床共枕的道理。”

我忽然想起大夫臨走時囑咐我的一句話:“這種情況以後還會常常出現,你要做好準備。”

我攤成大字躺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猶如晴天霹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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