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
甘肅博物館的一款文創玩偶
“馬踏飛燕”出圈
自從6月中旬上架之後
月銷量超過一千單
目前購買仍需等待25天左右
俨然成為了“冰墩墩”、“可達鴨”之後的
又一頂流
雖然也有網友認為
這款玩偶的表情過于怪異
還“撞臉”《史萊克》中的驢子
但這絲毫不影響大家下單的熱情
即便是等也要做到“戶均一馬”
實際上
這已經不是“馬踏飛燕”第一次出圈了
此前的“馬踏飛燕”頭套
以及“綠馬出行”文創口罩
都曾經不同程度的出圈
為什麼“馬踏飛燕”能夠屢次出圈?
究竟是什麼讓甘肅博物館的
這一款文創屢次受到熱捧?
中小學課本和高考都曾為其“帶貨”
很多人第一次接觸到“馬踏飛燕”是在小學階段。介紹這件文物的文章兩次出現在小學課本裡,一篇名為《馬踏飛燕》,出現在人教2001版小學《語文》課本第12冊,不過目前已經停用,作者不詳。另外一篇叫做《天馬》,出現在北師大版五年級《語文》課本上冊,作者是陳樹青。
《馬踏飛燕》這篇課文在第一句就寫着:“‘馬踏飛燕’是東漢時期的藝術珍品。它1969年出土以後,很快名聞天下,受到人們的贊美。看!這匹銅制的駿馬,膘肥身健,體形勻稱,鬃毛整齊,四蹄堅韌有力。它頭微微後仰而稍向左歪,尾巴向後揚起。它張開大口,人們仿佛聽到了它的高亢的嘶鳴聲。”
而《天馬》中,陳樹青也專門寫了這匹銅奔馬曾經被稱過“馬踏飛燕”:“開始人們稱這件古代藝術品為‘青銅奔馬’,也有叫‘馬踏飛燕’的。馬踏飛燕的稱呼既形象又優雅曾被普遍應用,但是研究後發現馬足踏的不是燕子,而是龍雀......龍雀是風神,飛行急速,馬卻踏着它,賽過它,這真是匹天馬了。”
小學語文課本的帶貨能力絕對屬于頂流,不僅如此,“馬踏飛燕”的照片還曾經在中學曆史課本以及課外書中反複出現,再次加深了大家的印象。
關于“馬踏飛燕”最出圈的一次,恐怕是2001年全國高考語文試題中亮相。
當年的全國高考語文的社會科學類文章閱讀題的材料是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張崇甯先生在《文物季刊》1999年第2期發表的《銅奔馬正名》一文。這篇文章僅有800多字,卻設置了4個問題,分值高達12分,因此也受到了極大的關注,從而再次加深了大家對于“馬踏飛燕”這一文物的印象。
從小學到中學,再到高考,“馬踏飛燕”這一文物魔性洗腦,想不出圈都難。
郭沫若是“馬踏飛燕”的自來水粉絲
如果有人到了甘肅博物館去觀看這件文物,會驚異地發現,“馬踏飛燕”的說明牌上寫的不是“馬踏飛燕”而是“銅奔馬”。
曾經有傳言,“馬踏飛燕”這個名字是考古學家郭沫若起的。起因是“馬踏飛燕”是在1969年發現之後,被送到了甘肅省博物館,在當時的情況下并沒有受到重視。1971年9月,郭沫若陪同柬埔寨賓奴親王訪問蘭州,在甘肅省博物館,見到了蒙塵的“馬踏飛燕”,贊歎不已。聽說有人稱它為“馬踏龍雀”和“馬超龍雀”,郭沫若以他考古學家的見識和詩人的浪漫,将這“銅奔馬”命名為“馬踏飛燕”。
但根據近年來各種當時親曆者撰寫的回憶錄以及接受采訪的資料來看,郭沫若并非“馬踏飛燕”的命名者。甘肅省博物館研究員、原館長初世賓先生曾經撰文表示,“馬踏飛燕”這個名字是由原甘肅省文化局文物科長王毅命名的。“這批文物在省博物館初步整理期間,王毅正在省博物館等候分派工作,我曾親耳聽到他将銅奔馬稱作“馬踏飛燕”。
當時文物工作開始恢複,《文物》月刊複刊......由王毅、徐樂堯和我負責組審稿件并配圖配照,其中有王毅一篇文章,甘肅日報也發過王毅的一篇小文,都稱銅奔馬為‘馬踏飛燕’。”
而作為這件文物的伯樂。郭沫若第一眼看到這件銅奔馬時,就發出了“天馬行空,獨來獨往,就是拿到世界上去,都是一流的藝術珍品”的感歎。他協調了銅奔馬進京展出的事務,銅奔馬在京展出後,立刻震動了史學界和考古界,在國内外都引起了強烈的反響。
據1975年《出土文物展覽》統計,自1973年4月至1975年8月間,銅奔馬帶着中國曆史的輝煌,帶着華夏民族的自豪,先後到法國、英國、日本、羅馬尼亞、奧地利、前南斯拉夫、瑞典、墨西哥、加拿大、荷蘭、比利時、美國共12個國家巡回展出,觀衆達500多萬人次。郭沫若為此揮毫潑墨寫下了“四海盛贊銅奔馬,人人争說金縷衣”的豪邁詩句,郭沫若也從此被視為銅奔馬的伯樂。
銅奔馬的主人是誰?可能是曹操的親家
盡管“馬踏飛燕”這個名字即便是小學生也耳熟能詳,但實際上,這件文物的正式名字一直都是“銅奔馬”。根據國家文物局關于藏品定名的統一标準,曆史文物定名一般包括三個部分:時代、款式、作者;特征、紋飾或顔色;類别、器形或用途。對于銅器,有銘文的以銘文為主。無銘文者,以其制作特點、出土地點或以紋飾為主。在這件文物1973年在故宮博物院進行展出時,在送京文物檔案上将這件文物登記為“銅奔馬”。在甘肅省博物館的入庫登記卡、藏品檔案、藏品總登記簿上名稱均為“銅奔馬”。1996年,國家文物局文物鑒定小組對一級文物藏品确認時也沒有更改這件文物的名字。
“銅奔馬”出土的墓地叫做雷台漢墓,位于甘肅武威。對于這件“銅奔馬”的主人,因為沒有墓志銘,因此不能認定它的主人究竟是誰,不過根據專家們的研究,其主人應該是東漢時期武威當地的重要将領。
“銅奔馬”本身是沒有銘文的,但是在同一墓地出土的另外一組銅車馬上,部分有銘文,如“冀張君騎一匹,牽馬奴一人”、“守掖長張君前夫人辇車馬,将車奴一人,從婢一人”、“守左騎千人張掖長張君小車馬,禦奴一人”。不僅如此,在墓葬中還出土了4枚銀印印文嚴重剝蝕,僅可隐約辨識 “□□将軍章”幾個字,其中一枚印章拓印後,經專家辨認,認為“□□”可能為“破羌”二字 。
于是,墓主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其中比較流行的幾種說法:一是東漢明帝時曾任武威太守、破羌将軍的張江。張江是廣漢人,也算是跟四川有點關系。二是度遼将軍、護匈奴中郎将、武威太守張奂。三是張奂的小兒子武威太守張猛;四是宣威侯、破羌将軍張繡。
甘肅省博物館副館長、研究員王琦曾經寫過一篇文章分析,東漢末年的“破羌将軍”張繡最有可能是該墓的墓主。
張繡與曹操有過殺子之恨,但在投降曹操之後,還是受到了曹操的禮遇,還安排兒子曹均娶了張繡的女兒張氏。從這個層面來說,銅奔馬的主人很可能就是曹操的親家。
封面新聞記者 闫雯雯
來源: 封面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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