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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白族村落諾鄧古村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8 04:21:19

卷首語

兩個故鄉

人有兩個故鄉,一個是生你養你,埋葬你的土地,另一個是祖先的來處,山西“大槐樹”、江西鵝頸塘、江西瓦屑壩……我們漂泊的起點——一個似是而非的地名,總能牽動我們内心的那根細小的弦。

桑植的白族比我們大多數人幸運,他們的來處清晰又浪漫,喜洲、蒼山、洱海,那裡四季如春。無需相同的姓氏,同屬一個民族,就足以心生親切,熱淚盈眶。

桑植芙蓉橋白族自治鄉合群村的村民,習慣了湖南的苦夏和寒冬。四季如春的蒼山洱海,似乎已是久遠的祖先記憶。其實,怎麼可能忘記呢?民家腔、本主神的信仰、靠山面水的村落格局……那些民族的根與魂,早刻在他們的血液裡。

這群來自洱海旁的白族人,在湖南生活700多年,與當地的漢人、土家人、苗人共處,以“民家”自稱,直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才得到“白族”的民族身份。從此,桑植的白族人開始了奔赴大理的尋根之旅。相聚時刻,婆娑的淚眼,是壓抑了幾百年的思念。

相隔千裡的兩個村莊,以“姊妹”相稱。雲南大理白族自治州喜洲鎮周城村的張丕和,來到“姊妹村”合群村,傳習三道茶、紮染、霸王鞭等白族文化,在合群村建起白族的标志性建築——照壁,“照壁的材料和工人,來自雲南”。

幹完農活的老人,放下背簍,在村部的照壁前停下腳步,指着這個新建築說,“我們是白族”,臉上寫滿驕傲。這,就是找尋的意義吧。

桑植白族村

700多年前,他們來自大理

千年白族村落諾鄧古村(湖湘地理他鄉成故鄉)1

鐘耀華,合群村白族人,82歲。上身白色,下身青色。他的祖輩告誡他,做人要一身清白。 圖/朱輝峰

9月,湖南持續的酷暑終于消退,有久違的溫柔的風。酷熱的夏天,總讓人想念四季如春的雲南。就像700多年前,來到桑植的白族人,遙想故鄉的“風花雪月”、“蒼山洱海”。

從長沙到桑植,近四百公裡,全程高速,穿過延綿的山。700多年前,一支颠沛多年的雲南隊伍,在寄居江西數年之後,決定西歸。他們走的是水路,“溯長江,渡洞庭,漫津澧,落慈邑……”艱辛而漫長,他們最終卻沒有回到故鄉。山高路遠,戰事阻隔,他們停下了漂泊的腳步,在桑植,插草為标,繁衍生息。

700多年過去,他鄉已成故鄉,他們努力融入當地,又堅守着自己民族的文化。終于,他們等來了遙遠故鄉的消息。

這一刻他們已等了700多年

桑植芙蓉橋白族鄉,離縣城19公裡,是桑植六個白族鄉之一。

鄉鎮的曆史多難以追溯,芙蓉橋白族鄉是個例外。它的曆史可以追溯到恐龍時代——這裡發現了芙蓉龍化石,還建了芙蓉龍博物館。更激蕩人心的曆史是白族人筚路藍縷的遷徙。這是與當地人血脈相連的民族故事,牽引起世世代代白族人的心,也吸引着前來探秘的旅人。

公元1254年,進攻南宋的蒙古将領兀良合台在大理征招了一支2萬餘人的隊伍,多為當地白族青年,稱為“爨僰軍”(亦據諧音,稱為寸白軍)。這支部隊經過一年奮戰,先後攻下了交趾(今越南)、桂林、衡州(今衡陽)、潭州(今長沙),最後在鄂州(今武漢),與率領另一支大軍的忽必烈會師。

如果不是因為蒙古貴族内部的傾軋,導緻兀良合台失寵,也許這支部隊還會跟着他轉戰南北東西。公元1261年,忽必烈急于北返繼位,下令遣散“爨僰軍”。大部分人輾轉回到了雲南,還有一小部分流落在長江流域。這部分人幾經輾轉,在寄寓江西數年後,終于按捺不住回家的心,決心西歸,從長江入洞庭,再沿江西行。結果前路戰事阻隔,他們隻好在桑植停下腳步,繁衍生息。

進入芙蓉橋白族鄉,村落的房子外牆統一塗成白色,牆上是“風花雪月”、“蒼山洱海”的彩繪,有人說,有大理的味道。他們以這種方式向每一個過往的路人展示自己的民族文化,這一刻,他們已經等了700多年。

遵循了“故鄉”的建築法則

合群村,沿河而建,村民會告訴你,那條不寬的河就是澧水,“這裡是澧水源頭”,說起來一臉驕傲。驕傲是因為“源頭”,這裡的村民喜歡溯源。他們也努力把合群村建成祖先故鄉的模樣,深入挖掘白族文化,牌坊、照壁、紮染……來自雲南的民族文化,重新注入這個村莊。

進入村莊要穿過一座橋,橋頭是白色的牌坊。進入村子,村部門前是一個精美的照壁,面向澧水。當地人告訴我們,這個照壁是雲南的兄弟幫忙建起來的,“材料和工人都來自雲南”。照壁在雲南白族村落裡,是用來阻隔空間,屏蔽正堂,使建築增加層次感,增加住宅氣勢的建築形式。照壁上的題字,一般就是主人家的姓氏,比如“清白傳家”是楊姓,“青蓮遺風”是李姓……而桑植村部門前的照壁上的題字是“人傑地靈”,與姓氏無關,更像是村民對當地收容百年的感念。

合群村200多戶,1000多村民,谷、鐘、王姓居多,這三姓,是桑植白族的大姓。兩百多戶分散在山間,形成幾個不大的聚落。

數百年前,他們的先人來到這裡,面對這樣的山水,插草為标,開荒種地,建起自己的房子,兄弟朋友聚在一起,守望相助。他們迅速吸收當地人的生活習慣,也執着地守衛刻在血液裡的民族傳統。面對與雲南大理完全不一樣的山水,先人依舊遵循了故鄉的建築法則——“靠山面水”,背靠着青山,門朝着河流。隻是,這條河一路東去,入海,卻離故鄉越來越遠,唯有在夜裡,聽着山間的風聲和河的流水聲,夢回故鄉。

撰文/記者唐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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