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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弟魔養成女主

健康 更新时间:2024-07-22 10:14:41

我想知道,大家是否有跟我同款地弟弟?

兒時聰明可愛,長大後卻變成扶不起的阿鬥。

他心安理得地啃老啃姐,而我也在怒其不争中,熬成扶弟魔。

曾經他是我的歡樂,現在,他是我最大的煩惱。

扶弟魔養成女主(每次聖母心發作)1

我叫玲子,弟弟浩子小我六歲,是在全家寵愛下長大的90後。

小時候,他還不會說話,但看到爸媽批評我,就會爬過來,用小手護住我。

我每天去上學,他哭喊着追趕:“姐姐不要走……”

鄰居奶奶送他一塊糖,他舍不得吃,放在口袋裡留給我。

結果,出去玩時,糖從兜裡掉出來,被别的小朋友搶走塞進嘴裡。

弟弟手腳齊上,摳着别人的嘴哭喊:“姐姐的糖,姐姐的糖。”

晚上我放學回家,他給我告狀:“姐姐,我本來給你留了一顆糖……”

這件事,我們全家當笑話一直講到今天。

弟弟比我小,再加上性格讨喜,我們從小感情就超級好。

所以,爸媽不必像别人家父母那樣,不時地替兒女們判官司。

而他越是不争不搶,凡事讓着我,我反而事事都先緊着他。

我從小就發誓,這輩子都要罩着弟弟。

或許,這就是心理學上的,出生順序決定性格吧。

作為家中老大,我争強好勝,穩重懂事,一直是特别争氣的學霸。

而弟弟作為老小,生性灑脫自由,率真任性,始終是令人頭疼的學渣。

身為學渣,他從來不以為恥,反而很會替自己開脫:“我特意把自己那份智商給我姐了,有我姐在,我用不着那玩意。”

他的話,總能将我們逗笑,心甘情願地把他寵成寶。

而性格也注定了,我們姐弟會過上不一樣的生活。

我研究生畢業後,進了鄭州一家五百強企業做行政管理。

弟弟勉強念完職高後,來鄭州投奔我。

他三天兩頭地失業,吃穿住行都由我負擔。

當時,我并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我是姐姐,照顧弟弟是理所應當的。

所以,我有的,他也有,我吃到的好東西,也必須讓他吃上。

但有一件事,我一直在堅持,就是督促他參加成人高考,希望他先拿下學曆再從長計議。

可是,年複一年,他對待學習、工作從不上心。

每次一說他,就會跟我賣萌:“姐,我真的不是那塊料,我盡力了,你看,我最近頭發掉得多厲害,你饒了我吧。”

這樣的他,真讓人無奈。

而遠在老家的爸媽,每次打來電話,叮囑隻有一句話:“照顧好你弟,他這輩子就靠你了,誰讓他命好,有你這麼一個姐姐呢。”

這樣的話,我也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也不認為爸媽重男輕女。

姐弟一場,誰弱就幫誰一把。

我相信,如果我和弟弟的情況颠倒過來,他也會像我關照他那樣,愛護我。

更何況,我們本來就比别人家的姐弟更親近。

可是,時間在變,人心也會變。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和弟弟也分你我。

扶弟魔養成女主(每次聖母心發作)2

2013年,我遇到老公沈凡。

作為另一家五百強企業的中層,我們算是門當戶對。

沈凡是獨生子,他很羨慕我們的姐弟情。

再加上弟弟招人喜歡的性格,對他來說,有了姐夫,就多了一個人疼。

我們結婚後,先後買了房和車。

又在同小區給弟弟租了房子,大多時候,他都在我們家蹭吃蹭喝。

沈凡的衣服鞋子,隻要他看好的,毫不吝啬地就讓他穿走。

跟我一樣,沈凡唯一擔憂的,是弟弟的生存能力。

見他拿不到自考學曆後,我們鼓勵他去學個一技之長。

結果,他今天報名學寵物醫師,明天又要學汽修,後天又心血來潮跟朋友一起創業。

我和沈凡每次都是出錢出鼓勵,但最後,這些事情都不了了之。

爸媽說,等你弟再大點,成了家,就踏實了。

我們也這樣期待,但以他的條件,什麼樣的姑娘能看上他呢?

可事實相反,弟弟身邊從來不缺女朋友。

他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外加能說會道,以及靠啃老啃姐換來的出手大方。

2014年秋天,弟弟帶一個女孩來我家,對我們宣布,說他要結婚啦。

他介紹說,女孩叫李慧,是他的初中同學。

還偷偷告訴我:“姐,這個女孩我喜歡好多年了,絕對是真愛。”

别的事情,我都能依他,但沒房沒穩定工作,他拿什麼撐起一個家?

而且,李慧和他一樣,學曆不高,工作和收入都不穩定。

但弟弟當衆發表雄心壯志:“我一定會通過自己的努力,讓李慧過上好日子!”

然後,還不忘摟着我和沈凡嬉皮笑臉:“再說了,有姐姐姐夫這兩座雄偉的靠山,還能讓我要飯嗎?”

盡管我強烈反對,但這時,爸媽站了出來,表示砸鍋賣鐵也得讓弟弟早點成家。

而我,怎麼可能讓他們真的砸鍋賣鐵。

爸媽掏出棺材本,我又添了二十萬,湊夠了彩禮和婚房的首付。

我覺得,自己隻有這一個弟弟,房子幫他買了,媳婦幫他娶了,家幫他成了,我這個姐姐也算做到位了。

然而,萬萬沒想到,結了婚,才是他正式啃姐的開始。

婚後,弟弟依然不長進,每份工作都做不長久。

三天兩頭失業,沒錢了,就拎着水果跑到我家求支援。

每一次,我們都不可能讓他空手而歸。

每一次,他都對我們表決心:“姐姐姐夫,你們放心,我肯定好好工作,盡快把錢還你們。”

可是一轉身,他既沒有好好工作,給他的錢也有去無回。

2016年3月,女兒出生了。

我媽自告奮勇地來鄭州幫我帶孩子。

然後,她這一來,我家就成了弟弟和弟媳的食堂。

而那些日子,我媽對我吹盡了耳邊風。

看到我給女兒買東西,她會說,這一個嬰兒車頂你弟一個月工資了。

坐在我們車裡,她會念叨,也不知道你弟這輩子什麼時候能買上車?

看着我們住大房子,她又感慨,一母同胞,看你住得多寬敞,你弟那房子真憋屈。

說實話,她如此在我面前替弟弟賣慘,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好在沈凡勸我:“當媽的都這樣,哪個弱就偏向哪個。”

對弟弟,我自認已經竭盡全力,且思慮長遠。

産假我隻休了三個月,就匆匆返崗。

此時,我已經做到公司管理層,想再進一步。

而以沈凡的收入,且我們已經有車有房,完全沒必要這麼拼命。

可我有一個無底洞的弟弟,而父母也正在老去。

這些,弟弟可以不考慮,但我不能不想。

沈凡當然知道我的危機感,他覺得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于是,他費盡心思,動用了無數關系,終于把弟弟調進了供應商單位,去管理食堂,月薪過萬。

說實話,事情辦成那天,我撲在沈凡懷裡放聲痛哭。

既感激,也覺得弟弟的人生終于有了光明,我也可以卸下重負了。

而弟弟呢,更是嘴上抹蜜,聲稱要給姐夫提一輩子鞋,說有這樣的姐和姐夫,是自己上輩子修來的福。

我媽則舊話重提,笑得合不攏嘴:“浩子啊,你小時候沒白對你姐好……”

但我們并沒高興太久。

去新單位的第三個月,弟弟就開始原形畢露。

他仗着自己是關系單位的親戚,拈輕怕重,敷衍塞責。

每次見他,除了不抱怨工資,其它的,滿腹牢騷。

而收入提高後,他的開銷也開始無節制地大手大腳。

跟朋友去吃飯,永遠搶着買單;和李慧的穿用幾乎都是輕奢品牌;還欠着銀行的房貸,又惦記着買車……

2017年秋天,我媽被查出乳腺癌。

從手術到化療,去除新農合報銷部分,自費花了十多萬。

每次去繳費,弟弟都無動于衷,仿佛媽媽是我一個人的,仿佛這錢姐姐出得天經地義。

而他,隻負責在媽媽面前各種噓寒問暖就夠了。

更過分的是,就在這樣的時候,他還沒臉沒皮的跟我張嘴:“姐,這個月花呗還不上了,救個急呗。”

我氣惱地把他拽進樓道,質問着:“媽病成這樣,你就沒想過出一點錢嗎?如果家裡沒有我,咱媽的病怎麼辦,讓她等死嗎?”

而憤怒的閘門一旦打開,就決堤了。

我開始盡數他的懶惰、虛榮、任性、啃老……

“你知道嗎?因為你,我不敢亂花一分錢,我在這拼命攢,你在那可勁花……”

說到這裡,我悲從中來,淚流滿面。

弟弟見狀,趕緊替眼淚,全程都在說:“姐,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改;姐,我最怕看到你傷心了,要不你打我幾個耳光吧。”

這樣的他,我還能怎樣?

心軟下來,然後一聲歎息罷了。

那天,我想先平息一下情緒,便讓弟弟回病房。

然後,等我幹眼淚,走到病房門口時,無意間聽到我媽的悄悄話。

“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怎麼可能把你爸扔在家裡,來幫你姐帶孩子,所以,你一定把你姐、姐夫維護好,會來點事,多說好話,多長眼色……”

“你姐從小就疼你,她有口吃的,就絕不會讓你餓着。”

……

我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淚,重新傾盆。

弟弟啃我,我沒那麼傷心,但我媽的話,讓我寒了心。

我終于知道,如果不是我有錢,能幫到弟弟,她甚至連孩子都不會幫我帶。

我一直以為,親人之間,是這世上唯一沒有算計的地方。

但我媽不僅不勸弟弟自立自強,反而喂他一顆終生啃姐的定心丸,甚至教他啃姐的技巧。

這樣的人間真實,結結實實地給了我一記悶棍。

自那天起,我表面上維持現狀,但心态卻跟從前不一樣了。

我媽出院後,我送她回了老家。

我每月都會給她一些生活費,并囑咐:“你别有點錢就給我弟,你和爸年紀都大了,也該攢點錢防老。”

而對弟弟呢,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有求必應。

可是,看着他被錢憋得生無可戀的樣子,我又忍不住不幫。

幫,心裡難受。

不幫,心裡也難受。

扶弟魔養成女主(每次聖母心發作)3

2018年7月,幾經考慮,沈凡決定辭職創業。

事實上,這個想法由來已久。

說來你們可能不信,讓我們猶豫的,不是資金與實力,而是如果沈凡離職,那麼他與弟弟所在單位的關系也就結束了,意味着弟弟很快就會失業。

沒了工作,他怎麼生活?

這時,他已經當爹,侄子還不到一周歲。

可是,創業一直是沈凡的夢想。

最終,還是沈凡一錘定音:浩子也是個大人了,咱們可以幫他,但也不能為了他,委屈自己一輩子。

可想而知,知道這件事後,全家人的反應有多激烈。

弟弟依然本色示弱:“姐,那我怎麼辦?”

我媽直接道德綁架:“你們做事欠考慮啊,你弟怎麼辦?他這輩子再上哪兒去找那麼好的工作?以前一個月賺一萬,以後一個月就幾千,讓他怎麼活?”

話裡話外,這輩子因為弟弟,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

這一次,我也怒了,也該醒醒了。

我督促沈凡離職,并押上全部身家,支持他創業。

最難的時候,我們的倉庫漏水,50多萬的貨物全部成了殘次品,沈凡一夜之間成了白頭翁。

可我們靠着銀行貸款,以及跟朋友的東挪西借,最終度過了難關。

而在我們最難的時候,弟弟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有兩次偷偷找到我,無他,還是借錢。

每一次,都是不給錢,就活不下去的緊急。

而且,他又有了新籌碼,我侄子。

動不動就說:“姐夫說辭就辭,我的工作也沒了,隻能去送外賣,每個月還完房貸,連奶粉錢都不夠。”

我可以不管他,但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侄兒跟着受苦。

沒辦法,囊中再羞澀,也得給個仨瓜倆棗。

等到沈凡的公司步入正軌,開始盈利時,弟弟二話不說地來了,要我們賞他碗飯吃。

還能怎樣,隻好先給他安排一份倉庫發貨的活兒。

我交代他:“浩子,争點氣,好好跟你姐夫幹,他不會虧待你的。”

弟弟也拍着胸脯保證:“姐,你放心,這可是咱自家的生意,我一定努力。”

但就是這麼簡單的工作,他也能成功搞砸。

不是發錯貨,就是漏發。

你去追責,他也認錯,還各種表決心,可轉頭就忘了。

最後,好脾氣的沈凡火了,直接把他攆回家:“這裡不适合你,你還是回去送外賣吧。”

扶弟魔養成女主(每次聖母心發作)4

把弟弟攆回去的第三天,我媽拎着土雞蛋來了。

她曆數小時候我們如何姐弟情深,弟弟如何心地善良,以及他家現在怎麼窘迫。

說來說去,付出最多的我,反而成了她嘴裡的白眼狼。

最終,我和沈凡實在受不了她的軟磨硬泡,又讓弟弟回來了。

隻是,這次我們沒交給他任何實質性的工作。

他呢,也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每次不見面還好,一見面,我内心就是翻江倒海的怒其不争與失衡。

我不知道,要被他這樣“訛詐”到什麼時候。

最疼愛的弟弟,就這樣成了我人生中最大的包袱。

我也成了傳說中,地地道道的扶弟魔。

前段時間,和一位多年沒見的朋友吃飯,不料不知道,她居然也有同款弟弟。

說起來,真的是如有雷同,不算巧合,她的弟弟甚至更過分,更罄竹難書。

但,她的心态卻比我平和。

她說,實在氣得肝疼時,就會問自己:“如果可以選擇,你想做誰?是還是受的那個人?”

她說,老天不可能把所有好事都給我們,如果老天給每一對姐弟準備兩樣東西,一雙自己飛翔的翅膀,一對靠别人的拐杖,你選哪個?

她說,你想過沒有,讓你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施舍,變成弟弟那樣的人,也是一件難事,事實證明,活成我們這個樣子,才硬氣,才有底氣,像他們那樣啃來的日子,我們一天都過不了。

這些話,成功把我說哭了,也讓我在歪理中,得到了一絲安慰。

日子還在繼續,弟弟也依然是老樣子。

盡管我一萬次下決心不管他,可當他可憐巴巴地出現在面前時,心又軟了。

于是,一邊幫他,一邊暗自發狠,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我就掐死自己。

那種無奈,百味雜陳。

在發愁弟弟的同時,我也暗自慶幸,有一個沈凡這樣心胸寬廣的老公。

但凡對方是個計較的男人,我們的婚姻都會在水深火熱之中。

或許,像我這樣的扶弟魔還有很多,而這世上,真正能做到對親人絕情、一刀兩斷的,又有幾個呢?

說實話,我做夢都盼着弟弟早點成熟,盼着這場親情不再那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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