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缪爾·貝克特寫于1948年的兩幕劇《等待戈多》,曆來被認為是荒誕派戲劇的經典之作。講的是發生在兩個黃昏的事情,但是沒有什麼情節可言。
主角是兩個流浪漢,背景是一片荒野,路旁隻有一棵枯樹,兩個流浪漢就是樹下等待着一個叫戈多的人。他們一面做着聞臭靴子之類的無聊動作,一面在語無倫次地夢呓。
最後有一個男孩來說戈多今晚不來了,第一幕就算結束。第二幕就是第一幕的重複,隻是當知道戈多又不來的時候,他們就想上吊,結果褲帶一拉就斷,于是隻能毫無希望地等待下去。
對我而言,可能和年齡和經曆有關。若在學生時代讀這本書,我想會甚覺無聊。有了更多的人生閱曆之後,對于此書的閱讀才有是一種新的體驗——荒誕即生活本質。
也許我們很難理解上帝之于西方人的意義,但精神支柱是一個人活着的全部理由。無論百無聊奈地等待,還是嚴肅愁煞地等待,或許都顯得幽默感不足。
生活即是上上下下,哭哭鬧鬧,無聊呓語,随波逐流,奮起直追,平平庸庸,懶懶散散,痛改前非,痛哭流涕...
無論怎樣選擇性發生及循環,人生所有的事都是毫無分量的事。人生,生活,日常就是最大的恐怖片。因為你一旦出生,出廠設置就是等待他,你在等,而他永不來。
每一天都會有同個聲音告訴你,他今天不來,不過明天一定會來。這出聲音何嘗不就是你自己的聲音。
當周遭所有人都可以一覺醒來忘記昨日,每日常新地等待祂,那麼你做為一個記憶力良好從不健忘的清醒者多麼痛苦,因為你知道祂是不會來了,但你除了等待祂,再也沒有别的辦法。
存在的意義的讨論由來已久,生命總是和痛苦、死亡聯系在一起的,然而比死亡更為可怕的是生存得毫無意義。為了賦予生命以崇高的意義,人們必須找到一種信仰。
信仰存在于人的心中,好比一個奇妙的價值轉換器,心懷信仰的人,一切痛苦的經驗在他這裡都轉化為崇高的價值,于是他受苦受難時才心甘情願,才覺值得。
在荒涼而廣漠的生命裡,有什麼是真正存在,不會泯滅的嗎?有什麼是值得人們為之而活的嗎?由于找不到這樣實實在在的東西,人們的不可遏制地滑向了虛無的深淵。
而在貝克特的《等待戈多》裡,我便看到了傳統價值觀念崩潰,人們失去信仰之後陷入的生存困境。
諾貝爾授獎辭中對貝克特的評語寫着,“如果将敏銳的想象力和邏輯摻拌到荒謬的程度,結果将是一種似是而非的詭谲”,或許可以概括作者對生命的體驗和理解,對人類社會的深層的關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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