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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閑置小組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3-06 17:08:44

豆瓣閑置小組?本文作者“青崖白鹿”,歡迎去豆瓣App關注Ta,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豆瓣閑置小組?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豆瓣閑置小組(豆瓣日記:三哥)1

豆瓣閑置小組

本文作者“青崖白鹿”,歡迎去豆瓣App關注Ta。

三哥是我二大爺家的老三,他身上有大小子和白二,身下還有小寶,所以我們都叫他三哥。 三哥完美繼承了二大爺的個頭,隻有一米六,在東北男人裡,這身高算是矮的,恐怕在全國範圍内,一米六也不算高。 三哥是四個孩子裡最受寵的,老大結婚了,分出去單過。老二出去打工,勾回來個傻媳婦也成家了。老寶不愛種地,打工到40歲才回到農村養老,至今光棍一條。隻有老三,守着父輩傳下來那點地,買了拖拉機,又買了我家後屋的三間大瓦房,娶妻生女,過上了安穩的農村生活。 我對三哥的第一印象是蓋房子那年,我家和鄰居陳大娘家一起蓋房子。三哥天天去陳大娘家幫忙,我和姐姐因為回填拎不動裝滿泥土的橡皮桶,被我爸攆着滿院子的跑着挨打,他蹲在鄰居家的地基上往我們這院望,也沒敢喊一聲老叔,别打我妹子了。 他天天去老陳家幫忙,是相中了陳家的豔琴,想跟她搞對象。豔琴長得漂亮,一條麻花辮垂到腳跟底,一走一晃随風搖擺,她和三哥年齡也相當,對三哥的追求總是模棱兩可,沒說行,也沒說不行。等兩家房子造好了,豔琴也徹底拒絕了三哥,沒多久就相了個不錯的人家,風風光光的出嫁了。 前幾天,我媽說三哥耍脾氣,把三嫂買的蘋果梨扔到後大道上,挨個摔的稀零碎。我說摔蘋果梨幹啥?我媽說擁乎你三嫂買了。我說不管因為啥,不能吵架也不能禍害梨啊。 東北秋天,要上山收地,純手工勞作,都是體力活。歇氣的功夫,大家都坐在苞米杆子上或者稻子捆上吃點餅幹,喝點水補充體力,這時候要是啃個蘋果梨,又解渴又頂餓,還能解饞,而且蘋果梨價格又不高,一箱三十多,所以家家戶戶都買。即使像我爸媽這種吃一粒鹹鹽都要算計的人家,也要買個一兩箱。三嫂家平時吃的很好,隻要賣菜的卡車開進村子,她家一定要買上一大堆吃的,零食,水果,菜肉,樣樣不落。所以三哥摔蘋果梨,絕對就是抽風。 我媽說去年冬天,老三也抽風,薅着你三嫂的脖領子往雪翁子裡撞,按進去還不撒手,說想沁死她。撒手後你三嫂起來,回手給了白露倆大嘴巴。我問三嫂為啥打白露,她說擁乎白露不拉架了。 可憐的小白露,小的時候爸爸上地幹活,媽媽沉迷打麻将,每天把她鎖在家裡,中午三嫂就在賣店泡點方便面對付了,卻沒給小白露留下吃的喝的。有一次白露從窗戶跳出來,光着腳上街找媽媽,那時候已經是初秋,孩子隻穿着半袖和線褲。看着别人家孩子穿的暖乎乎站在大道上吃雪糕,饞的直流口水。 我媽趕緊把孩子抱到我家,給她找了姐姐家孩子的小衣服和舊鞋子,穿好了又給了她五毛錢,讓她留着買雪糕吃。結果當天晚上三嫂拉着白露來我家,當着我媽的面給白露好頓打,邊打邊罵她“讓你饞,讓你饞”,然後還了我媽五毛錢。我媽說這哪是還錢啊,這是在打臉呢。 其實一開始,三哥三嫂也甜蜜過,他們對孩子也疼愛過。 三哥在外打工時認識了三嫂,當時三嫂已經不知道走過幾個人家了,頭幾個都是結婚,然後生下個孩子,離婚。之後就不結婚了,直接生孩子,離婚。不知道它有過幾個老公,又撇下了多少個孩子。和三哥戀愛的時候,她生病打吊瓶,三哥整夜整夜的陪在她的病床前,紮針時三哥就捧着她的手掉眼淚。三嫂經常感慨,那時候老三真疼我呀,含在嘴裡都怕化了。誰知道現在變成這樣了。 三哥把三嫂領回來的第二年,三嫂就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三哥高興的啊,整天意氣風發,滿面笑容,那一年跟家裡的親戚都和善多了,見了面叔叔嬸子叫的那個親切啊,結果好景不長,那個孩子沒活下來,當年秋天就夭折了。 孩子死後,是不能進祖墳的,按照習俗要找個山坡火化了,我爸陪着他去的。人家都說太好看的孩子是養不活的,他家第一個孩子粉雕玉砌的,像個白瓷娃娃,渾身一個痦子胎記都沒有。這樣的孩子是害人精,是前世債主托生了來索債的,所以火化的時候要給她來一鞋底,給她留個記号,也讓她來世不要害人。三哥就照着火裡的孩子來了一鞋底,把燒的火球一樣的小腦袋拍碎了。我問我爸,為什麼不拍屁股,後背或者胳膊腿呢?一個女孩,拍在了臉上,後世臉上帶着鞋底大的胎記,讓她多受難啊。我爸說可能你三哥也沒想那麼多吧。 第一個孩子死後,好像把三哥三嫂的愛都消磨光了,他們不止一次的說不能對孩子太好,太好了孩子享不住那個福氣,還得夭折。他們看小白露又是個白白嫩嫩的女娃娃,生怕哪天老天爺又給收走了,怕這孩子也是福薄享不了他們給的疼愛,所以一直是輕賤着養活。 好在白露是争氣的,柔柔弱弱,忍饑挨餓,挨打挨罵,居然就活下來也長大了。小時候抱起來輕飄飄的小丫頭,現在都上初中了。聽說她學習成績也是極好的,年年往家裡帶獎狀。 去年回家,三哥破天荒的叫我去他家吃飯,我不好推辭。他家的院子裡因為常年不打理,栅子邊的柳樹支愣着,院門和旁邊的栅子都沒有,整個院子敞開着,地上長滿了雜草。房子正門也破了,玻璃碎裂,冷風呼呼的灌進去,廚房和西屋沒開燈,黑洞洞的。我們進了主卧,簡直震驚了,十多平的屋子,亂出了新高度。炕立櫃門龇牙咧嘴的開着,仿佛已經關不嚴了。炕上三面堆滿了一米多高的衣服,隻留下炕沿這邊不到兩平米的空地,放着飯桌子。桌上的菜還是很豐盛的,有雞有魚,有葷有素。地上還擺着一箱啤酒。我們把拎着的水果放到電視櫃上,看到電視櫃那面牆上滿滿的獎狀。 我回頭沖三哥說,都說白露學習好,我今天是開眼了,我小時候也沒這麼多獎狀啊。這孩子你可要好好供,将來還真的有大出息呢。三哥唉唉的應着,讓白露叫了老姑老姑父,三嫂就叫白露出去了。 我說出去做什麼,大家一起吃飯吧。三嫂端着飯碗站在走廊,說白露已經吃過了,她碗裡的也夠了。我們不好意思的入座,我坐在炕沿上,龍哥和孩子上了炕,邊吃邊聊聊地裡的莊稼和我們的工作。 三哥勸酒我們也沒喝多少,匆匆結束了晚飯。我們直誇這魚做的真新鮮,三哥高興了,說春天的時候逮的開河魚,好幾十條呢,結果三嫂開了冰箱門沒看好,被貓禍害了不少,就剩這幾條,都炖上了。接着又笑罵,說這敗家娘們也沒做好,都有點糊鍋了。我忙說做的很好,很鮮亮,也沒糊。 臨走的時候,我說你往後不要打罵我三嫂,倆人好好過日子吧。白露長大了,這些事她都懂,你看我爸媽打了一輩子,我到現在心裡都記恨着。我們這一代可别像他們一樣啊。 三哥應承着,送我們到門口,我們回身說回去吧,以後白露大學畢業,需要幫忙可以找我們。我看着三哥,隻有四十歲的人,竟那麼的衰老了,長得越來越像二大爺了。 我們摸黑走出院子,回頭望見他家的房子确實不行了,西房山用樹杈支着。如果不是屋裡那一點昏黃的燈光,和四下傳來的狗吠,這裡跟鬼屋也沒什麼差别了。 我想起二大爺活着的時候,我過去拜年,他們一家人坐在炕上吃酒。我想起三哥請大哥二哥和我爸媽過去吃飯,一大家子人說說笑笑。我想起我考學那年去請他們來我家坐席,他們大聲的說咱一家人寫不出兩個“白”字。我想起二大爺被媳婦攆出來,氣得躺在院子裡哭。我想起三哥抱怨說,老叔退伍的時候用軍用皮鞋狠狠地踢了我的屁股。 時光不停地快進,景物飛快的後退,世代輪回,希望白露能走出悲劇。

(全文完)

本文作者“青崖白鹿”,現居常州,目前已發表了31篇原創文字,至今活躍在豆瓣社區。下載豆瓣App搜索用戶“青崖白鹿”關注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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