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手術過程
預計手術在八點半,所以我們請同室護工阿姨幫我們叫了一位護工。醫院因疫情原因,隻允許一位家屬陪護,我媽和公婆原本都不能進來,我媽後來七點過,還想方設法地進來了,而我公婆則因為掃不出綠碼實在進不來。看到我媽,我心裡有種安穩的感覺。七點左右,護工陳姐也到位了。
沒多久,護士拿來一支脫毛的藥膏,告知陳姐如何使用,要求塗抹20分鐘後才能擦掉。藥膏沒有任何異味,效果顯著,以後夏天穿吊帶、背心的美眉可以試試哦!
過了一會兒,護士叫我到處置室。緊張的我躺在一把躺椅上,脫掉衣褲。護士麻溜地消毒之後,插入導尿管,說,就在這兒等待手術室接人吧!挺着大肚子,赤身裸體,如一隻待宰羔羊的我說:“能不能披件衣服啊?”護士說,可以。不過,當時穿的是短袖T恤,孩兒爸趕緊回病房拿了一床自帶的小被子給我蓋在身上。
此時等待的心情就不一樣了,等了好一會兒,我這屁股墩兒都快麻了,護士進來後說,可以左側卧躺着。我小心翼翼地側個身,生怕自己不小心跌落下去。這時,我已經能感覺到頻繁的宮縮了,腹部不斷收緊,變硬。等了好久,手術室還沒有來接我。孩兒爸問呂大夫,呂大夫說,下一個就是我了……就這樣等啊等,我們都以為是八點半就該輪到我了,八點半後想着下一個就是我了……可一直等到了十一點過,聽着車輪亂轉的聲音,處置室的門才終于被推車撞開了……
在孩兒爸和我媽的陪伴下,推車把我送到了冰冷的手術室。這時,就不要談什麼做人的尊嚴,女性的恥辱了,我就像隻餐桌上的烤乳豬,等待着醫生們的大駕光臨。首先男麻醉師開始詢問我一些簡單情況,叫什麼名字,知道自己馬上要做什麼手術嗎?為什麼要做剖宮産啊?體重多少啊?問完之後,麻醉師同時和他的兩名女同事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接着,要打麻醉針了。麻醉師讓我側躺着,蜷縮身體,形如煮熟的大蝦。那個打麻藥針的痛,真的難以描繪:尖銳冰冷的觸感,冷不丁地紮進脊椎,身體一下子就疼得快繃直了……當時,麻醉師急得抵住我後背,吼道:頭埋下去,藥沒打進去,你想重來嗎?!
藥效很快,當我被擺正的時候,我就感覺兩個腿已經沒法動了……不過打針的痛感一過,我又恢複了良好的精神狀态,開始急切地盼望着:快點剖吧!快點剖吧!牆上的數字顯示屏,向我宣布:9月10日教師節正在過去,911美國恐怖襲擊災難日正在向我們走來!此時此刻,我着急地問他們:啥時候可以開始啊?我這孩子剖出來就到11号了吧……
沒待給我一個準确的答複,一位大神舉着雙手,踏着沉穩的腳步自信地來到手術台前。助手們把我頭頂的位置用藍色的布遮擋住了,雖然我看不到她們具體的操作過程,但是我知道她們已經開始了,很快,我就感覺到肚皮正被拉開,腹腔内有種洪荒之力即将噴湧而出!
大神和她的小夥伴們輕松愉快地聊着天:“喲,這麼多羊水,在裡面遊泳呢!”一句輕松地調侃過後,“好了,出來了!”我看時間:23:59:02
太棒了!教師節快樂!寶貝,歡迎你的到來!
接着,宣獎時間到:“是個兒子。”
聽到這消息之後,我竟然感覺很麻木,跟我那還處于麻醉狀态的下肢一樣,感覺不到喜悅或者失落,隻是覺得,孩兒順利出生就已經很滿足了!
因為麻藥的原因,我不知從啥時候開始,控制不住地發抖,上牙碰下牙,說話帶顫音。醫生動作很快,沖洗血污,縫針,我都能感覺到,而且擠壓腹部的時候,也有一種身體被壓扁的感覺……但整個過程在麻藥的作用下,感覺還是可以接受。
感謝老天爺,我神志清醒,意識清楚地離開了手術室,隻是整個人抖成了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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