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維祥 插圖|燕子
古人雲:五十知天命,意思是說:人到了五十,就應該明确自己的人生定位,不該自己擁有的,不作非分之想;沒有能力做到的,不做非分妄行。于是五十歲的人便少了幾分沖動和激情,多了一絲内斂和沉穩。五十歲的人變得做事謹慎,處世循規蹈矩,全然沒了年輕時的闖勁和鋒芒,人未老而心先哀,言不及三五語,頹廢垂暮氣象漸顯,那麼這樣的人與行屍何異,的确可以棺未蓋而命可定論矣。
人是有氣場的,一個人的言談舉止可以影響人,一個人的精神風貌可以感染人。少要沉穩老要狂。少不沉穩,小流氓;老不張狂病殃殃。這裡說老人張狂不是說讓老人行為乖張,而是說老人要生活要充滿熱情,樂觀向上,言談敏捷,永遠對未來有着一顆不懈的進取心。
年齡越大,便越來越敬天畏命。古人是講究“慎獨”的,人即使是在獨處時也要小心謹慎,這是一種思想修養和個人操守的應達到的境界,又何嘗不是在敬天畏命?人在做,天在看,離地三尺有神靈。古人是相信在冥冥之中是有一個神秘的而又無所不能的力量存在的,他們稱之為神。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認為天地之間存在着道,存在着世間萬物運行的規律。那麼這些果真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嗎?在蓋棺定論前,誰有能斷言别人的命運是如何如何?一個人的命運真的就能由他的生辰八字就能推算出來?
紀曉岚在其《閱微草堂筆記》中曾講述一個故事:制府李公渡河,見一人與船夫争吵。旁有一道人歎道,命在須臾,還計較幾文錢嗎?稍後那個人果真被帆腳掃中,堕江而亡。船至中流,風浪大作,船有傾覆之險惡,那道人禹步誦咒,風浪立止。李公拜謝救命之恩,并問他為何不救堕江者?那道人說:“适堕江者命也,吾不能救,公貴人也,遇阨得濟,亦命也。”李公說,今後我當安身立命便了。那道人又說:“是不盡然,一身之窮達當安命,不安命則奔競排軋,無所不至。至國計民生之利害,則不可言命。天地之生才,朝廷之設官,所以補救氣數也。身握事權,束手而委命,天地何必生此才,朝廷何必設此官乎?晨門曰:是知其不可而為之。諸葛武侯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成敗利鈍非所逆睹。此聖賢立命之學也。”紀曉岚相信命運,相信個人有自己的命運,但他認為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官員們就應該與命運抗争,不能屍位素餐,枉費朝廷設官之初衷,辜負百姓之厚望。那麼,作為凡夫俗子的我們又該如何對待自己的命運?
命運是無常的。小時候的夜晚,我喜歡坐在門前的小河邊,一面納涼,一面眺望那無垠的星空。浩渺的神秘夜空裡,群星閃爍。老人們說,地上一個人,便對應着天上的一顆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凡大人物去世,天上會有流星墜地。于是我便尋覓,哪顆星是屬于我的那顆星?它又有着怎樣的運行軌迹?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依舊是那樣的滿天星辰,而人間卻世事全非,時刻在演繹着一幕幕悲歡離合人生大劇。幼小的心裡,也總是在探詢着,我的命是怎樣的?小時候在姨家居住,大姐愛芹給我抽了一個卦簽,居然是狀元命。這着實讓我歡欣了幾年。但随後的幾年裡,我卻命運乖蹇:少年喪父,家境日漸窘迫。雖僥幸考了個師專,但在工作中,因本人愚拙口讷,混得愈發“泯然衆人矣”,狀元夢想也越來越遠。不想,去開封旅遊,我竟然在景區的招親節目中,中了狀元,還與一位嬌滴滴的美人拜了堂,成了親,就這樣應了兒時的谶言,真令人哭笑不得,真的是人生如戲啊!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愛拼才會赢。”這句歌詞也許道出了命運的真谛,人的命運是要靠自己來掌握的。前幾年的夜晚,我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開始時來運轉。醒來,便有稿件錄用的短信發來。其後,我竟真的好似腦洞大開,恍若換了一個人。以後果然我的文字便不斷見諸于報端。驚異之餘,細思之下,倒也正常。倘若我不幾十年如一日的喜歡讀書,不瘅精瘁力地寫作,又如何能得到這些進步。
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妻給我買了一身大紅内衣,說可以趨吉避兇。妻還說,放心吧,有三個神在保祐着你哩。聽了之後,我很高興,但過後細思之下,又竦然而懼。要知道,人做事,背後又有多少雙眼睛在注視着你。
得之,我幸;不得,便坦然接受。天命之年,當審視一下自己優劣,做好自己的人生定位。我自幼上學,是相信唯物論的,人不能把自己寄托于虛無缥缈的神靈和命運。一個人倘若能廣積善因,造福田,又豈能沒有好的果報?順天知命,安貧樂道固然好,但不屈命運安排,困窘時不氣餒,困難時能扼住命運的咽喉,方為英豪。天道不可違,然天命可知乎?命運之舟将駛向何方?諸君當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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