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在外網上看到一則新聞，一輛2002年生産的寶馬M5拍出了17.6萬美元的天價（約合人民币122萬元），要知道全新寶馬M5在美國的起售價也不過10.26萬美元（約合人民币71萬元），這16歲的老寶馬憑啥能賣這麼貴？

抱着好奇的心理點開了标題，雖然早已猜到但不免還是心頭一震，因為映入眼簾的正是那款，曾經讓車轍君心心念念的寶馬M5，代号E39，曾經的全球最速四門轎車……

據說車主是寶馬的死忠粉兒，當年一口氣買了兩輛M5，一輛拿來開，一輛收藏。而被拍賣的正是收藏的那輛，裡程數隻有703km，車況與新車無異。

E39 M5作為最經典的寶馬之一，拍出這個價格其實并不意外。而在兩年之前，車轍君也曾經擁有過一輛E39（當然不是M5啦）……

中了老寶馬的毒

那是剛剛大學畢業一年的時候，手頭攢了點小錢，作為資深車迷，第一個小目标自然是擁有一輛屬于自己的車。

奈何閑錢不多，對國産的小車又無愛，目光于是就落在了二手車市場上。搜尋了各大二手車網站後，最終目标鎖定在02年左右的寶馬5系E39，和04年左右的寶馬3系E46。

E46

二者同是傳奇設計師克裡斯·班戈任職寶馬後的初期作品，既保留了老寶馬的韻味，又在此基礎作出了一定程度的革新，四眼圓燈首次被整合進了燈罩内，并開創了天使眼日間行車燈的先河。

而除了設計之外，更吸引人的還是那忠于操控的靈魂。那時候的寶馬還沒有加長這一說，車身前後重量配比是标準的50:50，再配上經典的M54自然吸氣引擎，标準的操控利器。

雖然當時還隻是在網上看網友們人雲亦雲，但隔着屏幕這兩款車都足以讓人熱血沸騰，車身設計完全符合自己的審美，駕駛樂趣又正對胃口，不知不覺就這麼中了老寶馬的毒……

E39

目标鎖定後，接下來就開始大範圍尋車，E39和E46各自看了三、四輛，但上了年紀的寶馬，經常存在漏油的問題，三大件上的問題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常常是滿懷希望地去看車卻又失望而歸。

終于，就在快要放棄的時候，它就那麼出現了——03年生産的寶馬5系530i。

除了發動機存在輕微滲油，其它幾乎沒有什麼大問題，整體車況在同年份車裡已屬不錯。不過，雖然“硬件”過了關，但“軟件”上卻有些慘不忍睹——助力泵損壞、原車功放損壞、兩側車門把手損壞、主駕座椅半身不遂、尾燈不亮……

隻是所有這些不完美，都敵不過喜歡。

最終車轍君以6.5萬元的價格買下了這款老寶馬，成為了它的第五任主人。

幸福總是短暫的

剛入手的時候，無疑是最幸福的時光。

當年的530i，雖然動力水平比不上4.9L V8引擎的M5，但也十分強勁了。3.0L直列六缸機頭，最大馬力234Ps，最大扭矩300N·m，隻需7.1s即可破百，雖說行駛了18萬公裡動力有些衰退，但仍然是能夠讓人興奮的程度。

尤其油門踩深之後，耳邊渾厚的聲浪，以及身後源源不斷的推背感，這種貼地飛行的感覺讓人爽的不能自已；而過彎時厚重的轉向手感，以及毫不拖沓的車身，讓車轍君不禁産生了一種M5加身的錯覺。

這，才是一輛車該有的樣子。

雖然它身上幾乎沒有現在流行的智能化的配置，但自吸引擎、液壓助力、機械手刹，這些最原始的配置所帶來的是純粹的樂趣。

動力輸出靈敏而又線性，轉向厚重而回饋又極其的敏感，而底盤又能毫無延遲地響應轉向的指令，并把路面情況真實地反映給駕駛者。或許這就是人車合一吧。

當時甚至還計劃着，未來給這輛車改裝套M5的包圍，兩個字完美。

就這麼開了一百多公裡後，腦海中很不自覺地冒出一個想法——總在市區開太沒意思，跑個長途吧？

于是一份不周詳的長途自駕方案在腦中出爐——從河南洛陽出發，目的地上海，正好可以到母校炫耀一番。然而，計劃總是完美的……

開始的200km是輕松加愉快，畢竟是當年80萬 的寶馬5系，開在高速上自然是正宗的豪華車的味道。

風噪和胎噪表現都比家裡那輛20萬 的别克君威強不少，而高速行駛的感覺，就如同一把利劍飛向前方，高速變道時，極細微的車身擺動幅度也能給人以強烈的信心。若不是刻意控制，估計一不留神就上180km/h了。

隻可惜，這樣的狀态并沒有持續到旅程的最後。

經過豫皖收費站後，突然感到車子動力大幅下降，發動機出現異響，車尾排氣管冒出大量白煙，連忙看一眼水溫表——不知何時竟然已過了紅線……

原本預計1000多公裡的旅程，到此便戛然而止。把車停到緊急停車道，接下來便是人生中第一次叫道路救援，第一次在異地修車。

漫無止境的修車路

發動機高溫并伴有異響，排氣管冒白煙，用腳指頭想想也不會是小問題。

在當地找了一家修車攤，打開引擎蓋一看，位于發動機前方的風扇已經沒剩幾片扇葉，副水箱也被風扇攪碎了，至于發動機，初步診斷是拉缸。

眼下導緻故障的原因也基本明了了，主要是風扇位置松動，攪碎了扇葉，從而導緻了發動機高溫。真是悔不該當初那樣大條，如若能及早發現水溫升高，也不至于走到這般田地。

車壞了自然要修，何況這種情況也不會有心情去旅行了。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決定先在當地把車修好了再說。隻是，看着技術不是很娴熟的修理工人在發動機艙内一陣敲敲打打，心裡總是覺得沒底。

然後，經過了一周的修理，再度啟動時，排氣管的白煙又出現了。煙霧缭繞中，真是讓人懷疑人生啊……

明白自己被修車攤坑了之後，最終隻得選擇拖車回家。可到了熟悉的修車朋友那裡，對方看了一下，隻道了一句“這發動機怕是不行了”。

發動機于車來說相當于心髒，隻是沒想到剛入手不到一個月，這“心髒”就已經停跳了，不甘心啊！

朋友點燃了一根泰山，吐出的煙霧将車轍君帶回了現實，“倒也不是沒救，拆車的M54發動機還是能拿到的。”

于是乎，在這輛E39到手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修車投入便已超過了兩萬。

但大家也已經看到了，這一段的标題是“漫無止境的修車路”，而“換心”，隻是在這條路上邁出的第一步。

在随後的一年時間裡，發動機風扇又攪碎了兩次，由于老寶馬使用的都是機械風扇，而不是現在寶馬常用的電子風扇，相對更容易出現問題，好在有前車之鑒沒到發動機高溫的程度。除此之外，還換了老化的電瓶、火花塞以及前下支臂，期間還出了一次小事故。紅綠燈路口左拐時，被對面直行的一輛日産骐達撞到了右前側。

那輛骐達撞得有些慘不忍睹，前杠幾乎脫落，大燈位置也歪了，而E39僅僅隻是右側翼子闆有些凹陷。感慨一番E39皮比較厚實之後，不禁想到，又得去修車了……

如果再算上這次事故，毫不誇張的說，那段時間不是在修車，就是在去修車的路上，直到最後把前下支臂換新之後，終于還是忍受不了這一切了。

的确，直到最後，盡管仍舊鐘愛着這款E39，隻是在它上面花費的金錢和精力，已經超越了它所帶來的價值。

E39絕對是對的車，錯就錯在，在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車，如若車轍君是第一任車主，想必會陪它一直走到最後吧。

最終在入手一年之後，把車鑰匙交到了它的第六任主人手中。喜歡，終究還是敗給了現實。

讀者中想必也有愛好老車的朋友吧，車轍君作為過來人還是想說一句：購買二手老車還是三思而後行。

車就如同人一樣，老了之後各個部件出問題的可能性會變大，雖然表面看上去價格不高，但這隻相當于是“首付”，而事後的維修就相當于你要還的“貸款”。尤其老款的豪華車，配件不是一般的貴……

如若沒有做好“還貸款”的準備，建議還是選擇适合自己的新車吧。

車轍小結

告别了E39，就像失戀了一般，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迷茫。

在這個加長盛行的時代裡，即便是如今的寶馬，駕駛起來的味道也不如E39和E46那時候純正了。而克裡斯·班戈離開寶馬之後，現款寶馬的設計也難以給人驚豔的感覺了。

于是乎，每每在街上遇到E39或E46，都會駐足多看幾眼，隻是也僅此而已。畢竟E39已于2003年停産，E46也于2007年停産了，國内想買到像外網新聞上那般車況嶄新的老寶馬，隻怕比登天還難。

好在還有值得欣慰的事，那便是即将于明年換代的寶馬3系。新車的前大燈底部的波浪狀設計與E46極為相似，而整體顔值相比E46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是不知，在全新3系身上，忠于操控的靈魂又保留了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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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文化》| 作者：韓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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