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堯在唐縣

一、赤龍出世

唐堯的父親是帝喾，母親是帝喾的第四位妻子陳鋒氏慶都。帝喾是颛顼的兒子，軒轅黃帝的曾孫子。帝喾，生下來三個月就會說話，他說自己的名字叫“俊”。俊14歲時，跟随大人在田間勞動。突然，從森林裡跑出一頭野牛，向人們橫沖直撞，大家紛紛躲避，俊不但不躲，反而順手抄起一根木棍，攔住野牛，與野牛搏鬥。野牛用頭角撞俊，蹄子踢俊，俊閃展騰挪，瞅準機會就用木棍打野牛，時間長了，野牛累了，調轉牛頭向森林裡跑去，俊在後邊緊追不舍，不一會兒，俊也追入林中不見蹤影。過了五六天，俊還不回家，人們以為他出事了。不料，第六天中午時分，俊牽着一頭大野牛回來啦。原來，他追了野牛兩天兩夜，野牛累得跑不動了，就氣喘籲籲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俊采來鮮嫩的草和樹葉喂那頭野牛，他折了一條長藤，拴在牛脖子上，将野牛從地上拽起來，牽回家馴養，從此人們開始飼養牲畜。

俊聰明過人，15歲就幫助父親颛顼料理國事，颛顼帝死後将帝位傳給他，号帝喾。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觀測星象，掌握了月亮弦、望、晦、朔的變化規律；帝喾利用自己多年的勞動經驗發現了時令規律和各種農作物适宜的種植栽培時間，方便大家耕種，不誤農時。年近古稀的帝喾娶陳鋒氏部落美麗少女慶都為第四位妻子。

慶都是天上大帝的女兒。一天，大帝出巡走到伊祁部落的鬥維之野，突然，響起一聲巨雷，驚得他渾身顫抖，右手被一塊石頭碰破，血流在那塊石頭上。不久，那塊石頭裡面就孕育了一個小女孩。一天，伊祁耆和妻子陳鋒氏去田間耕種，路過那塊大石頭，聽到一個嬰兒的哭聲。夫妻倆仔細找尋，發現石洞裡有一個女嬰在哭。陳鋒氏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孩抱出石洞，這個小女孩不但出身奇怪，相貌又很好，就抱回家，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撫養，女孩也就姓了陳鋒氏，名叫慶都。使人感到奇怪的是，慶都十幾天不吃飯也不覺得餓，不喝水也不渴，更為神奇的是，她不管走到哪裡，頭上總有一朵金黃色的雲随她飄悠，如要尋找慶都，隻要看見那金黃色的雲朵，就能找到她。年逾古稀的帝喾，聽說了慶都的事情，也覺得奇特，就召見了慶都，隻見慶都美若天仙，舉止大方，又含情脈脈，帝喾心中大喜，就将她納為第四位妃子，慶都的父親伊祁耆被封為伊祁侯，伊祁耆和妻子陳鋒氏成為皇親國戚。

慶都回娘家省親。第二天，伊祁侯帶領妻子、女兒去三河會洋之濱遊玩。慶都等人來到三河會洋岸邊，船早已準備好，大家一齊登船。正要開船，忽然天現霹靂紅光。紅光閃過，隻見東南角卷起一朵紅雲。那紅雲翻騰滾滾，直向船兒湧來。不一會兒，紅雲來到船頂，人們定睛一看，紅雲朵中有一條十餘丈長的赤龍，張牙舞爪，十分吓人。伊祁侯等人被吓得魂飛魄散，慶都卻安然端坐船頭，笑容可掬。那赤龍看到慶都，收攏龍爪，降落在地，向慶都跪下連磕了三個頭，然後，飄然而去。這一天，慶都盡情觀看山光水色，嬉戲玩耍，好不高興。

當天晚上，伊祁侯老兩口睡了，慶都卻怎麼也睡不着。

她閉着雙眼，思想赤龍模樣，不由得抿嘴暗笑。朦胧中，慶都覺得屋内瑞風四合，赤龍撲在她身上，她迷迷糊糊睡着了。慶都一覺醒來，發現身上有淡淡香味的涎水沫子，身旁留下一張沾滿口涎水沫的畫兒，上面畫着一個紅色的人像，臉形上銳下豐，八彩眉，長頭發，上書“亦受天佑”四個字，她覺得十分奇怪，就将那幅圖畫珍藏了起來。

省親日期結束，慶都回到帝喾身邊，就懷了身孕。過了14個月，慶都生下一個體态欣長的男嬰，這個孩子長着大臉、尖頭頂、圓下巴、大眼睛、脖子上有塊紅色胎痣、相貌長得确與衆不同，慶都拿出所藏口涎水沫畫兒一看，兒子長相和畫上的嬰兒一模一樣，慶都知道這個孩子生命不凡，自然是大喜過望。

“世事無常，樂極生悲”那男嬰過了整整三天，不哭不鬧，不拉屎，不撒尿，也不睜眼，一動不動，隻是鼻子略有氣息，慶都先是抱着孩子哭泣，不吃飯，也不喝水，後來，總是用眼睛直勾勾盯着孩子發呆。伊祁侯夫妻以為慶都生了個僵屍，老兩口心疼女兒，趁慶都不注意，就将那男嬰偷偷抱走，放在了一個山洞裡。慶都回屋，發現孩子不見了，就瘋了似的往山上跑，她在山洞裡，看見一隻山羊正在給孩子喂奶。慶都将孩子抱回家，仍和從前一樣，不吃不喝，目不轉睛地看着孩子。伊祁侯老夫妻又偷偷把孩子扔到西邊十幾裡遠的曠野地裡，慶都死活不幹，派人四下尋找，發現孩子在田野地上，有幾隻母狼正給他喂奶，野狼見人來了便四下逃去，慶都又把孩子抱回家。黃昏時分，伊祁侯把孩子的衣服剝光，派人扔到南邊幾裡遠的一個冬冰未消的大池塘上面。月光下，赤裸的孩子躺在冰上，一會兒飛來一隻大鳥，在孩子上空盤旋号叫，後來又飛來無數隻鳥，有的用翅膀墊在冰上，有的用身體蓋在孩子身上。慶都第三次驚喜地找到孩子，便飛快地跑過去，抱起了孩子，孩子突然“哇”地哭出聲來。慶都把孩子抱在懷裡，悲喜交加，又疼又愛，情不自禁，淚流如注。這個孩子哭過之後，看着母親的眼睛說：“娘，您受累了。”剛生下來的孩子就會說話，自古至今，絕無僅有！人們都覺得靈光怪異，孩子确實生命不凡。這個孩子生在伊祁部落的放水河畔，就姓伊祁，名放勳。伊祁放勳，吸吮上天日月星辰、大地山川河流之精華，練就了身如藥樹、百病不侵的體魄。

慶都派人給遠在窮桑的帝喾報喜，帝喾大喜，翌日，走在返回伊祁的路上。帝喾年老體弱，再加上長期勞頓，突發惡疾，死在途中的薄地。慶都得知帝喾駕崩的噩耗，悲痛欲絕，就定居慶都山撫育幼年的放勳。

帝喾有四個妻子，元妃叫姜嫄，生兒子“後稷”。後稷對治國理政的事情非常不感興趣，隻熱衷于農事，對于各種農作物的播種和田間管理，總結出了一套非常實用的管理方法；帝喾的次妃叫簡狄，生了個兒子“契”，契隻喜歡在河水裡玩耍，在河邊觀察河水流向和治理的情況，對國家政事從不上心；帝喾的第三位妻子叫常儀，她給帝喾生了一兒一女，兒子叫不善，女兒叫嫦娥；帝喾的第四位妻子就是慶都，慶都的兒子伊祁放勳還在襁褓之中。所以，帝喾薨逝，常儀的兒子不善繼承了帝喾的華夏聯盟首領的帝位，号“摯”。

二、神童放勳

伊祁放勳不但出生不久就能開口說話，在襁褓之中的時候，渴了知道要水喝，餓了就要東西吃，六個月就能直立行走，滿院子跑來跑去地玩。放勳一歲時，看到母親案頭有許多龜甲，上面有用刀刻的許多日月星辰、人和動物等形象的畫和符号。他問母親：“這是什麼東西？”母親慶都說：“這是甲骨文，用來記錄過去發生的事情。”從此，放勳就對甲骨文鐘愛有加，成天嚷嚷着叫母親給他讀甲骨文。放勳滿三歲，他的外公伊祁侯領他拜伊長儒為老師。

伊長儒是伊祁部落裡最有學問的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文算數，醫藥曆法無一不精。他不願為官，就在家鄉開辦“下癢（低年級學校）和上癢複式班”，教授孩子們讀書寫字。

放勳天資聰慧，記憶力過人。他在學癢仍有看甲骨文的愛好，而且是一目十行，過目成頌，伊長儒暗暗稱奇。放勳覺得甲骨文字很難辨認，又不好看，他就照着甲骨文，描寫了一種好看的字，這種字就是古代的“大篆”。要把“大篆”字，用銳器刻在龜甲上面，費時費力且不說，龜甲不是想用就有，還需要到河邊仔細尋找到龜，再把龜殺掉，将龜殼晾曬幹，才能用來刻字。而且甲骨文隻是放在家裡，非常不方便大家觀看學習。放勳看到滿山遍野的石頭，突發奇想，他想用石頭代替龜殼用來刻寫大篆字。放勳把他的想法告訴了老師伊長儒。伊長儒認為放勳的想法很好，師徒就把字刻在學生們上課坐的石頭墩上，不但方便了大家看字學習，還規範了文字，這種刻在石頭墩上的字叫“石鼓文”。

放勳在村邊玩，看到一棵樹上有刀刻的字迹，這字迹是指示道路的标記。于是，放勳找來木闆，用刀把字刻在木闆上，這種方法要比在龜甲和石頭上刻字，省時省力多啦。放勳發明了用木闆刻字，這就是“竹簡”的初形。放勳在老師伊長儒的精心教育下，還精通了算數、曆法、藝種等知識。

“時光荏苒，日月如梭。”轉眼放勳到了14歲。放勳的母親慶都，外公伊祁侯和老師伊長儒，給放勳舉辦了成人禮，伊長儒給放勳起學名“堯”。堯的繁體字“堯”，兀上有垚（yáo），很高大的意思。

堯15歲時，被帝摯封為唐侯，并在伊祁地方的丹鳳山下（唐縣封山腳下的封莊）舉辦了隆重的封侯儀式，唐堯的封國叫唐國，國域就是伊祁地方，國都北城（今唐縣北城子村）。

從此，帝摯山前設壇，封賜唐堯的丹鳳山稱“封山”。翌年大旱，莊稼、草樹幹枯，燃起大火，蛇、虎、狼、野豬被逼出山林，危害人類。為了躲避山林大火，唐堯将國都遷至長古城（今長古城村）。

唐堯發現螞蟻不怕渴，就順着螞蟻的洞穴打出了水，人們歡欣鼓舞。從此，人們學會了鑿井取水，用井水飲喂牛羊，澆灌莊稼。

少年的唐侯堯，在老師伊長儒和母親慶都的輔佐下，把唐國治理得井井有條，國民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一天，唐堯外出考察，當走到一個村莊，看見一位七八十歲的老人在玩“擊壤遊戲”，老人一邊擊壤一邊唱《擊壤歌》，歌詞：“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意思是：太陽出來我們就去耕種田地，太陽落山就回家去休息。鑿一眼井就可以有水喝，種出莊稼就不會餓肚皮。這樣的日子多麼自在，誰還去羨慕帝王的權力。這首《擊壤歌》描寫了唐國在唐堯的治理下，人民自食其力，溫飽的農耕生活，在歌頌堯的功德。唐堯聽到老人唱的《擊壤歌》，開始心中非常高興，轉念一想，現在的生産能力和生活水平還很低，情況剛有點好轉，人們就滿足于現狀，不思進取，這種心态勢必會影響開創新生活，我們應該戒驕戒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帶領唐國黎民百姓創建真正的太平盛世。堯反思了幾日，命人在木闆上用刀刻了17個大字，釘在門前，每天念上幾遍。那17個字是：“顫顫栗栗，日謹一日；人莫踬（音：zhì，被東西絆倒）于山，而踬于垤（音：dié，小土堆）。”人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唐堯解釋說：“這是對我的戒語（座右銘），就是說話辦事每日每時要謹慎小心，你看人能走過大山，而被一道小土坎絆倒在地，大家也應該記住這戒語，不要被一點小成績沖昏頭腦，要勝不驕，敗不餒，去努力争取更大的成績。”這17個字就是著名的“堯戒”，被稱為中華第一座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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