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讓我哭泣——如何安撫喪親者》,早些年看到了這篇文章,學習了如何安撫喪親者,理解了自己面對喪親的需求。閱讀這篇文章,對喪親者不知道怎麼辦的朋友很有啟發和提升的。
别讓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
請讓我哭泣
請讓我講述逝者過世前發生的事
别強迫我匆促的做任何決定
即使我的行為變得怪異,也請有點耐心
請讓我看到你也是同樣的難過
我在動怒的時候,不要漠視
不要盡跟我講些客套話
請聽我說
我若有冒犯,無禮和不夠體貼之處,請多包涵。
無論發生什麼,讓我們一起祈禱。
——《喪親者應享的權利》當我們接到消息,說某個認識的人死去時,随着心思快速活動,我們會經曆種種反應。那可能是震驚、憤怒、歉疚,或是一種深刻、拉心扯肺的傷痛。當這些複雜的感受從心中劃過,我們會開始想到逝者的種種,為他們哀痛。想要做點事情——任何事情——來撫平這樣的痛苦。但不幸的是,我們通常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要遲疑盡快聯絡最最重要的,是盡快和遭此打擊的人聯系上。對喪親者人來說,第一時間的接觸,是他們得到支持的最重要因素。收到喪親之痛的人會從他人那裡得到力量和支撐,就像植物依靠陽光而得以生存、茁壯。我們必須伸出援手,喪親者才能夠從我們身上得到力量。
如果距離不成問題,就應到場,倘無不妥,就立刻去探視喪親者。當然,有時候兩地相隔,這是辦不到的,若是如此,那就打通電話或寫封信去慰問,不要遲疑。
人跟人在一起得到力量每次有親人過世,來安慰的人總會讓我們驚訝。他們總是我意想不到的人。起初,我會對某些近親好友感到失望和不滿,因為他們竟沒有在我悲傷的時刻有所表示。後來我才知道,我的悲傷會讓那些關系特殊的人手足無措,而真正來的人則比較适合幫忙。關系密切的朋友往往悲不自抑,内心猶豫,而未能到喪宅走動。他們幫不上什麼忙,反倒是不由自主上門來吊唁的人,更能有力地為喪親者打氣。因此,你必須聽從内心的召喚,以确定是不是要去安慰人家。
英文字的“安慰”(comfort),是由兩個拉丁字根“com”和“fortis ”組成的,意識是“人跟人在一起得到力量”。親友過世時,喪親者強烈地需要安慰,而最親近的家人卻往往無法當彼此的後盾,因為自己也悲不自勝。
有時候關系較為疏遠的親友——在這種場合不算核心要角的人——反而能付出援助、能量和氣力,這常常是那些心力耗竭的至親所拿不出來的。
例如,幼子罹難,為人父母的受到如此打擊,要想彼此扶助,常常難乎其難,他們也許不但不相互扶持,反倒拖拽住對方,往下拉扯。一位社會助人者将這種情形比拟為兩根彎曲的棍子,彎曲的部分就是它最痛苦的部分,支撐不了任何人。
一位兒子去世的父親說道,當他度過了還算不錯的一天,快要重見天日了,太太卻往往還在窒息的邊緣苦苦掙紮。狂暴的拉扯會把快要脫困的人拉下來,引起怨憎,依次又産生憤恨、歉疚和無數負面的情緒。
因此,我們先别以為對方家裡人那麼多,而自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對于喪親者來說,外來的協助是極為寶貴的,溫柔地伸出援手吧。
擁你入懷再多的鮮花,再多的膳食和慰問卡,都無法取代你個人的同在。心中的溫暖,一種特定的慰撫作用,隻能在人與人的接觸中産生。伸出手來溫暖地觸碰,被堅實的臂膀擁入懷中,一同落淚,都格外能夠撫平悲傷。
我婆婆葬禮的那一天,一位侄兒帶給我的肢體接觸,讓我明白這種身體帶給心理的支撐的重要性。那是一個酷寒的十一月天,氣溫不到華氏十度(攝氏零下四十度)。定居在加州的丈夫和我,身上隻有最單薄的衣物,我穿一件質料很輕的外套,我丈夫則是平常上班穿的西裝。蕭索的墓園裡,冷風呼嚎着,大地冰封,我們下了車,腳下吱吱嘎嘎地響。
侄兒大衛為我們開車門,我們下車,他沒有走開,反而把大衣拉開來,張開手臂将我們拉向他的身體。大衛塊頭很大,很輕易地把我們擁入懷中,用大衣阻擋寒風。我們并立着,一直到葬禮結束。
每次講起這件事,我沒有不為之哽咽、熱淚盈眶的。最重要的并不是大衛的體溫給了我們溫暖,而是他那雙臂膀帶來的庇護,還有那份細心體貼感動了我們夫妻倆,讓我們的哀痛好過了點。
當最需要的時候,不同輩分的人相互伸出援手,我很感激那些時刻和記憶。
化解這世上的不幸卡爾·孟甯格(Carl Menninger )曾說,我們的生命的主要目的,就是在化解世界上的不幸。我們每一天的生活都會提供這麼做的機會。有時很花力氣,有時卻輕而易舉,有時是在葬禮時用大衣擁着自己的親屬!但是很多人卻因怠惰、害怕或自私而裹足不前。
幫助一位遭受喪親之痛的人,就是在化解這個世界上的不幸。那可能會耽誤你的計劃,打亂了你的行程的安排,但是幫助别人是件很有價值的事,這便是給你的犒賞。
羅伯·溫甯嘉在《希望的禮物》(A Gift of Hope )一書中,談到了如何從打擊和心碎中熬過來。他采訪一百多人,想明瞭他們何以能禁得起生命中重大的悲劇事件。結果有個重要的發現:那些人總是記得某個扶助他們、并且帶來希望的人。
露薏絲·卡柔(Louise Carroll)于《安慰》一文中也寫道關于哀傷的人,“雖然看不出他眼中含着眼淚,但是身體上的觸碰和愛的關懷一定讓他的内心為之溫暖。往後,他也許記不得當時人家說了什麼,但他将會記住那份溫暖和親近。那将會有一層愛的油膏覆蓋在他的悲傷之上,幫助他度過艱難的時光。”
愛的油膏要怎樣才能創造出來呢?隻要真心關懷,有助人的意願、傾聽的雙耳、誠摯的祈禱,和盡可能到場與他們同在。
初接觸到喪親者,要對他們開口說些什麼是很難的,很多人會回避他們,因為想不出該講什麼話才适當。似乎沒有任何話語和措辭是對勁的。但是用不着那樣,你隻要講出心裡的感受就可以了。聖艾修培裡曾經寫道:“唯有帶着真心看待事物才能看得正确,光憑肉眼是看不到要點的。”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大部分的人都太會隐藏自己真正的感情。當我們詢問一位痛失所愛的人最近好不好?得到的答案往往是:“還可以。”我們要越過這些刻闆的答案,探出真情。
與你同在
有時候擁抱或握手所能表達出的切身感受,要比話語來得好。我常問那些喪親者,什麼是讓他們印象最深刻的訊息,他們總是一再地說,那時人家講了些什麼話都不記得了,但是那天來到家裡的人,他們總都記得。
到喪親者家中吊唁時,态度要委婉坦然,有同情心。同情心是指從憐憫進入到感同身受,是用一種溫厚的方式對他們敞開胸懷。這意味着要把個人的憂慮和需要擱一邊,完全把自己騰出來,與喪親悲痛之人“同在”。
表達同情通常是什麼話也不要說。我看到一位牧師的表現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那位牧師來到逝者的床邊,和親屬們一起禱告之後,便進到客廳,脫下外衣,解下領帶,然後在一張搖椅上坐下,一言不發。
我們安甯療護的義工一看到那位牧師坐鎮下來,便明白自己該做的已經告一段落,不必再逗留下去。牧師會照料逝者的妻子,一直到其他親屬趕來。他并沒有說什麼話,但整個屋子都能因他的存在而感受到那份悲憫。
我叔叔過世的那天晚上,情形也與此類似。一位年輕人前來吊唁,自稱是我叔叔十年前中學教過的學生。他說我叔叔是個好人,一位很好的老師。之後他就在屋内的角落坐下,整整逗留了四個小時。
到最後,那位年輕人默默地跪在叔叔的靈柩旁邊,之後才辭去,我叔叔一家人和我都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那麼漫長、悲傷的四個小時裡,那位年輕人什麼話也不必說,他的同在勝過千言萬語。
附錄——!
不得體的客套話
人們在内心不安或講不出話時,通常會說些陳詞套話。我和很多有過喪親之痛的人談話得知,當一個人剛剛失去所愛時,最不适宜向他們講些客套話。老掉牙的客套話太做作,太沒有意義,一點都幫不上什麼忙。事實上,那會讓哀戚的人覺得不被人了解,更感到孤單。
請不要說:
時間會治療一切。
看開點吧。
你心愛的人已經上天堂了。
老天決不會讓我們承受不了的。
請你節哀。
你的感受我能了解。
一切都會沒事的。
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請盡管說。
請改說:
你一定感到這樣的痛苦沒有止境。
這種痛苦實在太令人難以承受了。
你心愛的人已經解脫了,但我知道你還很痛苦!
你一定覺得非常的苦。
請你盡情地哭吧,沒關系的。
我好擔心你,真不敢想像你現在的感受。
我能為你做什麼嗎,請告訴我。
我明天再打電話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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