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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布谷鳥和斑鸠的叫聲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18 11:22:28

春天布谷鳥和斑鸠的叫聲?斑鸠衆多鳥兒藏身在枝葉濃密的樹冠裡,它們專注地鳴唱着,或者散漫地吵鬧着,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春天布谷鳥和斑鸠的叫聲?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春天布谷鳥和斑鸠的叫聲(這是鳥鳴聲帶來的安靜)1

春天布谷鳥和斑鸠的叫聲

斑鸠

衆多鳥兒藏身在枝葉濃密的樹冠裡,它們專注地鳴唱着,或者散漫地吵鬧着。

鳥兒的歌聲如珠子一樣從樹陰裡撒落下來,有時候又很潮濕,則如水滴一樣從樹葉上滾落下來……我對這些鳥鳴記憶深刻,可是并不能一一辨認出歌唱者。

在每天早晨醒來,群鳥已經清理好嗓子,各唱各的歌,各說各的話,你明明知道它們就在眼前的樹上,可是很難發現它們的身影。有時候“撲棱”一下,你看到了一隻小鳥的灰色翅膀,有時候“嘟”一下,你看到了一隻白鳥圓溜溜的小腦袋,卻總是看不到它們的全貌。鳥兒大多性情活潑,天色微明便急着發聲,同時也對人警覺,容不得你細細端詳,早已攜帶着自己的音符消逝到更遠的樹上。

很長時間,我分不清楚斑鸠和布谷鳥的鳴叫聲,如同一些人分不清楚麥苗和春韭。父母不會教我分辨,村裡的夥伴也不在乎這隻鳥的“布谷”聲和那隻鳥的“咕咕”聲有什麼區别。那時候,用耳朵聽到各種聲音并不重要,大家都在田地裡沉默地勞動着,莊稼的生長和收成才重要。

一天,我得到一個嶄新的鳥籠,怎麼看怎麼漂亮,放在堆滿雜物的角落裡也散發着柔光。我不能讓鳥籠一直空着,我相信鳥籠猶如房屋,有鳥兒住着才不會輕易壞掉。不久,鄰村的一個夥伴送我一隻斑鸠,我高高興興地把它養到鳥籠裡,喂它喝水吃麥粒,照顧得可謂周到。難得這麼親近一隻飛鳥,它的一舉一動都盡在你的眼底,你可以從容地觀察它,逐漸熟悉它、了解它,直到閉上眼睛,它也能夠活靈活現、細緻入微地浮現出來。我不知道斑鸠會怎麼看待我,我卻對它充滿了喜愛和欣賞之情。

老家的人們稱呼斑鸠為“野鴿子”,還有一個更俗氣的叫法“憨斑咕”。是的,斑鸠确實有鴿子那樣溫順靈動的圓眼睛,腦袋也像鴿子的那樣光滑玲珑,布滿細密的短羽毛——一滴雨落上去也會立刻滑下來,卻泛出金屬的光澤,在藍灰色上又染着葡萄酒色,微妙得難以描述……斑鸠的身形也似鴿子,都是紡錘形,卻比紡錘要細長些,曲線也更加流暢生動。我入迷地看着斑鸠頸上的那些白點,從一大塊黑斑裡搖曳出來,清晰新奇,仿佛剛剛畫出來的,還沒有經曆太多時間的摩挲,樸素而富麗,天真而神秘,眯着眼睛看上去,如同許多顆珍珠排成規則的圖案綴飾在斑鸠的頸部兩側。後來我才知道,這種斑鸠的學名是“珠頸斑鸠”。這個名稱正确得跟一道得滿分的數學題一樣,可惜村子裡從未有人這樣叫過脖子上戴珍珠的斑鸠。

我明明知道鄉下的鳥兒愛叫愛動,可是這隻斑鸠自從進了鳥籠,除有節制地喝水吃麥粒外,也隻是偶爾繞着圈子踱踱步,始終得體地保持着沉默,久久不眨眼地發呆,從來不跟我正視。我越來越忍受不了一隻鳴禽的沉默,在鳥籠外不安地晃來晃去,一會兒給它換換水,一會兒幫它找來幾個蟲子,有意讨好它,期待它快快樂樂地唱起歌來,以此表明它在我這兒過得很好,即使它想不到的,我也替它想到了,鳥籠雖小,卻要什麼有什麼,簡直稱得上一隻鳥兒的安樂窩。我希望跟它建立一種親密的關系,我一走近它,它就應該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等它吃飽喝足了,就應該獻上一首婉轉動聽的歌兒。它卻變成一隻啞鳥,既不歡迎我,也不害怕我,雖然接受我的照顧,卻不肯接受我這個人,對我熟視無睹、漠不關心;我在它的眼中大概就是一個沒有個性的影子,跟一片白楊樹葉的影子差不多。我猜想它在懷念樹木和樹陰,又把鳥籠懸挂到院子外的一棵核桃樹上,它仍然傻傻的、呆呆的,隻顧想着自己的心事,似乎厭倦鳥籠外的綠色和光影,繼續保持着古怪的沉默,忘了梳理自己的羽毛,更忘了自己擁有一個可以鳴唱的歌喉。

好幾個清早,我在鳥籠裡發現了一些細碎的羽毛,好似被風揉搓過的蒲公英。它們應該都是從斑鸠身上掉落下來的,我輕輕一吹,又一起飛出鳥籠。難道斑鸠在夜裡掙紮過?它真正渴望的東西,我并沒有給過它?它也永遠不會在我面前表現出自己真實的需求?

我苦惱萬分,從一隻鳥兒這裡感受到了困惑不解。我不再殷勤地照顧斑鸠,它脖子上的珍珠也不再讓我感到好奇。即使一隻斑鸠的驕傲是天生的,我也不再像對待一朵花兒那樣讨好它。

一天早上,我剛睡醒,就聽到一聲接一聲的“咕,咕咕——咕”,叫聲低沉卻清晰,近在窗外,穿透窗紙,來到我的耳邊,仿佛水泡,前一個剛破掉消失,後一個緊跟上來,源源不斷。這種鳥叫聲聽起來具有形狀,好像一朵又一朵的暗色調的花,才淋過雨,還濕漉漉的,并且有香味,但一會兒半會兒還嗅不出來——當然也有顔色,也許是墨藍,也許是隐在夜色中的那種熟褐。我躺在床上,仔細地傾聽着,入神地傾聽着。這是在低語,也是在輕喚,不快不慢,不慌不忙,抱着希冀,又好似無所求。這是在輕吟淺唱嗎?卻一再地重複着同一個音符,難免單一,缺少應有的變化。然而這樣的“咕咕——咕咕——”并不枯燥乏味,也并沒有被衆多鳥兒的叫聲遮蓋住,它是一個背景,卻又那麼突出,越聽越熟悉,越聽越明了,有了沉甸甸的分量,有了滋潤内心的豐沛。

我一下子想明白了,這正是我聽過許多遍卻一直沒有辨認出來的斑鸠叫聲。

我急忙穿衣,奔跑出屋,卻見鳥籠裡的斑鸠依舊緊閉着嘴兒,低着鴿子一樣好看的小腦袋,冷漠呆闆,幾乎沒有多餘的動作。

“咕,咕咕——咕”,鳥叫聲沒有中斷,一直就在附近,無論什麼也驚動不了那個歌唱者。

我很快看清楚了,原來是另一隻珠頸斑鸠,脖子上戴着樸素而富麗的珍珠。不知它從哪裡飛來,落在我家的院牆上,在鳴叫的時候不停地點着頭,性情比鳥籠裡的這隻活潑可愛多了。它是在叩首懇求嗎?還是在用低語安慰鳥籠中的伴侶?我從來沒有見過斑鸠邊鳴叫邊點頭的樣子,樹冠中有那麼多愛唱愛動的鳥兒,它們都不會像斑鸠這樣淡然地輕喚、真摯地點頭,它的動作自然率真又極有規律,眼前的情形非常活潑有趣,又能夠深深地打動人心。

我不由抿嘴笑起來,打開鳥籠,放飛了在我跟前從未歌唱過的那隻斑鸠。一對斑鸠連一秒鐘都沒有停留,一前一後,很快變成兩個黑點,終于看不見了。

再後來,我不僅分清楚了斑鸠和布谷鳥的叫聲,還分清楚了陽雀和強腳樹莺的叫聲。無數個早晨,我都在衆多鳥兒的鳴叫聲中醒來,伴随着母雞和田園犬的叫聲。它們叫得越歡鬧,我的内心越安靜,也越滿足。不管是珠頸斑鸠,還是山斑鸠,它們“咕咕——咕咕——”的叫聲也從未缺席,很長時間過去了,它們一再重複着簡單的音符,聽起來卻飽含着一種特别的情緒。我丢掉鳥籠,還有其它許多東西,我的周圍越來越安靜。這種安靜卻不是一種空無,因為這是衆多鳥鳴聲帶來的安靜,也是群鳥在贊美世界時留給人們的安靜。

(孫君飛/文,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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