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悄悄的,一盞光亮柔和的燈陪伴着伏案的我。似乎已經習慣了,差不多每天五點左右就會自動醒來,稍稍做幾下運動,便穿好衣服,洗幾把臉,進入書房。
每天需要如此,每天需要在日記本上寫點什麼,或者讀點什麼,如若不曾這樣,就會感覺渾身不舒服。看看紙媒或者電子文,寫寫内心的所感所悟,就會使浮躁的心沉靜下來。
窗外還是一片漆黑,聽不到雞鳴聲。而今,“雄雞高唱天下白”變成了兒時的記憶,小城很少有人養雞;也聽不到犬吠。
白天上班路上,偶爾遇到一隻淺黃色、下垂尾巴的田園犬,不知從何處進了校園,想再出去,卻尋不到合适的出口。
下班時間,大門口來來往往行人車輛太多,它便悄悄地跟在走側門的幾個老師身後。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走側門出門必須落鎖,開始沒有誰注意到這隻期盼離開的四足動物,“咔吧”鎖好門後,擡眼看到了那隻停住腳步,夾着尾巴,向我們張望的狗狗,才明白了它也希望通過。
我便返回去,把門重新打開,輕喚它幾聲,讓它出去。然,它仍遲疑、驚恐地望着,站在原處不動,聽到傳來腳步聲,便迅疾逃離的遠一點兒似乎怕受到什麼傷害。
我遠遠地站在小門外,望着那隻觀望、試探、思量是否安全的狗狗。我告訴後面的同事,“小門先不要關了,那隻狗想出去,找不到門了。”
看過一份資料,說狗狗除了不會講話,其他感情都懂。是啊!兒時在鄉村幾乎家家戶戶會養一條狗,不僅可以看家護院,而且還是孩子們的玩伴。
“狗不嫌家貧”“狗是忠臣,貓是奸臣”,小時候常常聽老人這麼說,從小我就對這種忠誠的動物,懷着深深的情感。
狗不懂人語,但是它一定明白了我的意思,幾經權衡,斷定我絲毫沒有害它的意思,便加快腳步,從小門出來院子,尋回家的路去了。
在地球上生活的每一種生命,都需要和平,走來逛去,兩足動物越來越多,四輪怪物也在霸占着每條大路,那些自古陪伴人類走過四季的忠誠者,卻越來越少,或者成為人們的腹中美味,或者流浪在外、四處漂泊,狗狗與人類的關系,由親密夥伴,變得日趨陌生,甚至曾經的主人為飽口福,不惜傷害,不擇手段藥死它們,并且剝皮烹煮,端上餐桌。
弱肉強食,私欲膨脹之後,悲憫之心就會消弭。亡者可憐,殺戮者就更加可憐,犬吠雞鳴成了遙遠的溫暖記憶。
喧嚣的環境,浮躁的人心,有時竟然懷念起雞犬相聞的田園生活了。
那,是不是更加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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