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紙張

自小到大從來沒有感覺到用紙會是一件困難的事。小時候雖然家裡窮，但從來沒有因為寫學習中作業缺過紙。包括後來在安哥拉工作時，也從來沒有刻意地去節約用紙。但在朝鮮我看到他們了比我童年還節約。

小時候父親會買一大張紙回來，在炕上鋪好再疊起來裁開，媽媽再用白線或黑線給我們幾個縫成小本子。對，是縫，因為沒有釘書機隻能用線縫了。我也是那時候知道了8開、16開、32開的具體意思。

在朝鮮第一次接觸他們那邊的紙是小美拿文件給我看，看到朝鮮翻譯拿着的文件向我走來時，就感覺像是小時候買油條時的包裝紙（草紙）的樣子，當我拿到手後再仔細看，才發現他們的文件用紙真的很粗糙（見圖一）。

圖一、辦公用紙

拿到朝鮮翻譯給的文件時我能明顯感覺出小了一圈，再仔細看看、比劃比劃大小，沒錯就是16開的。16開的紙比我們常用的B5紙大一點比A4紙小一點。這都多少年沒有接觸過16開的紙了，長大上班後單位上用紙一直用A4紙，再次拿到16開的紙心裡還有一點點小激動。

圖二、辦公用紙

看到我左撚撚右看看，小美略帶不好意思地說：這是我們廠自己生産的紙，打草稿用的。哎喲？？這紙也能造也能生産？看來我太不了解我們廠呀。後來我問同事到底是他們隐瞞的太多還是我們知道的太少？同事說：少知道點兒好，知道那麼多東西又不多掙錢，心還累，知道的少了心也就靜了能活得長久些，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是個好奇老頭？好吧，還真是，知道的越多就會有越多的煩惱，行。不問了。

我告訴小美說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想當年我小時候這樣的紙都用不上，記得小時候有種寫字闆，上面附了層油紙，寫完掀開油紙就沒有字了。小美說你也用過呀？？？那個叫什麼？？喲，這相差幾十歲的我們還有了共同語言了？

圖三、辦公用紙B5

關于紙的事沒說兩句，我們聊開了工作，談論着工作中的細節，我拿起筆來在紙上勾勾畫畫修改了一翻。到最後一看，嗨，字寫得有點大了，小美撇了撇嘴說，浪費紙張！唉，看來我這大手大腳習慣得改改了，這麼張牙舞爪的寫字就是有點費紙。

其實小時候我也是挺節約的，字寫得很小很工整，有的時候用鉛筆寫，寫完後擦掉再接着用，紙的反面也利用紙來練字，實在不能寫字了就擦屁股。隻是最近十幾二十年條件好些了，也就不注重這些了，幾乎都忘記以前是怎麼勤儉節約的了。難怪人們說富貴思淫欲，看來我就得接受這邊同志們的再教育，思想上再改造。

圖四、正式文件

我覺得他們用B5紙做了正式文件用紙是有道理的，如果把B5紙打滿了，比用A4紙周圍剩一圈還省紙。一切從節約方面來看都是正常的。

他們節省慣了，我想也可能正是這個原因街道上才沒有碎紙破玻璃瓶子吧？所有的物資都得到了充分利用。

也許對于現在的我們來說，一包A4紙才十幾二十來塊錢，可仔細算算已經有近二十年沒有漲過價了，不得不說在豬肉價格大起大落時，A4紙能這麼穩定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以前天真的以為自已可以成為街坊四鄰眼裡的驕子，為了錢離開家鄉遊蕩四方，到了遠方才發現沒有詩與夢想，才知道雙腳所踏皆是莫名的惆怅。願我們出走多年歸來仍是少年。還能心底裡藏着善良，眼睛裡帶着光芒。加油，兄弟。狐仙2021.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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