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治亞島最大平原——索爾滋伯裡平原上的王企鵝。湖南日報記者 徐亞平 攝

可以說，登陸南喬治亞島是登陸南極洲的實戰演習。

要成功登陸南極，須先成功登陸南喬治亞島。怎樣才算是成功？既要确保體能适應，也要确保生态安檢過關、環保自覺與行動到位。

據了解，國際上曾在1959年12月簽訂《南極條約》。其主要内容包括，南極洲僅用于和平目的，促進在南極洲地區進行科學考察的自由，促進在南極洲進行科學調查的國際合作，倡導國際社會共同保護南極生态，禁止任何國家對南極主張主權。中華人民共和國于1983年6月加入“南極條約組織”，1985年成為該條約協商國。

對我們這次南極探險來說，《南極條約》是必須自覺遵守的。

2月27日上午，我們登陸南喬治亞島東南角的金灣。

200多人上島，不是小事，不可能蜂擁而入。為此，探險隊長索倫把沖鋒舟叫停在海灘邊，讓大家排隊等候，分批上島。

南喬治亞島沒有監督哨，沒有環保警察，也沒有探頭，但大家都理解、支持索倫，都願意待在海上受凍。

金灣位于南喬治亞島東南角、薩爾文森山脈腳下，冰山及懸崖自海上高聳而起。這裡，是王企鵝和海豹共享的栖息地。

上得島來，王企鵝和海豹在灘上迎接我們。企鵝是内秀甯靜型，而海豹是活潑外向型。

每一條沖鋒舟靠岸，索倫總是第一時間雙手壓住船頭，叮囑大家：這裡生态脆弱，動物更脆弱，請務必保護這裡的每一棵小草、每一隻動物。眼下正是王企鵝孵卵育兒期，有的雛鳥正在換羽，大家的腳步一定要慢、要輕，說話聲要小，絕不要大聲喧嘩，不要主動接近動物。

有10來位資深探險隊員提前登陸，在野生動物栖息地空白點插上了一排小紅旗，這是給後來人拉的一條生态警戒線，不能逾越。

按照索倫的指令，大家沿着紅旗、步履蹒跚而行。看到周遭都是憨态可掬的王企鵝，有人情不自禁地學它們走起了“企鵝步”。

走“企鵝步”還要挑選砂礫地和泥地，盡可能不踩小草。看到野草時，大家都以為是奇迹，都在草叢中尋找着石頭或砂礫下腳，生怕傷及這些彌足珍貴而異常脆弱的小生命。大家已經知道，此間一棵四五厘米高的小草，可能生長了200年。

海灘寬闊，還有小溪，那就沿着溪邊走“企鵝步”吧。

越往裡走，王企鵝越多。據專家測算，從海灘至岸上到草叢，約有5萬隻王企鵝在此栖息。

碩大的灘塗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竟站滿了王企鵝。有的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有的新婚燕爾、耳鬓厮磨；有的小夫妻還帶着姨妹子或閨蜜。

确有很多企鵝在孵卵。它們雙腳的腳尖上挑，形成一個鈎，緊緊護住自己的卵，全身就靠雙腳的後跟在支撐。記者不到現場，還真看不到這樣的特技表演。

有一隻小企鵝寶寶從媽媽腹下鑽出來，直往媽媽嘴裡找吃的。也有出生較早的雛鳥，個頭快要趕上企鵝媽媽了，但羽毛尚未更換，遠遠望去，就像中國江南農村春耕的農民穿了一身蓑衣。

不準人類搗蛋，但許企鵝頑皮。行進中，企鵝甲輕展右翅，拍打着企鵝乙的左翅，啪啪作響。企鵝乙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即以牙還牙。這樣的拍打有近20個回合，大家會心而笑。

下午，大家登陸聖安德魯斯灣——南喬治亞島最大的王企鵝栖息地。專家稱，這裡的王企鵝數量一直在增長。1925年僅有1100隻。到了1985年冬天，數量增至3.2萬對；2002年超過15萬對，目前約有20萬對。

20萬對!這場面很難用文字來形容，絕對是超級震撼，讓每個訪客發呆。

企鵝們“噢-喔-噢-喔”的叫聲，帶着手風琴般的音色與旋律，宛如天籁之音，蕩漾在我們的心房……(記者 徐亞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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