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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子忽患怪病

健康 更新时间:2024-11-28 09:45:45

以下是今天的正文:

1.怪病纏身

男性,35歲,我們叫他毛哥吧。

25年前,毛哥10歲,那一年他曾祖母92歲,不小心摔了一跤,從此卧病在床,再也沒有站起來過。每次路過曾祖母躺着的那間小草屋,都能聽到曾祖母疼痛時發出的呻吟聲,毛哥當時還小,隻覺得很可怕,很吓人。

年輕男子忽患怪病(男子怪病脖子穿孔吃啥漏啥)1

村裡醫生說是骨頭斷了,當時大家都窮,加上曾祖母也一把年紀了,就沒去手術,放在家裡慢慢養着,說是養着,其實就是活活痛死,這多少有點無奈,這多少給年幼的毛哥蒙上一種心裡陰影。

終于,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曾祖母過世了。據祖父後來回憶說,母親(毛哥的曾祖母)去世前大喊了一聲,似乎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當時曾祖母已經很虛弱了,耗盡全身力氣大喊一聲然後去世的确很讓人詫異。

曾祖母的喪事幹淨了之後,毛哥的脖子就開始出問題了。

那時候毛哥剛上小學,有一天放學回家,突然摸到自己的左側脖子有點腫脹,用力壓還有點痛,跟家裡人說了,都以為是感冒,沒留意。

第二天回來,左側脖子明顯有個腫塊了,有個小雞蛋那麼大,還隐隐有發紅。

毛哥哭鼻子了,說痛,比昨天更痛了。

父親一看,不得了了,怪自己瞎了眼,怎麼沒看出來這個脖子都腫到腦袋歪一邊去了。趕緊拉着他往村裡赤腳醫生家跑。

赤腳醫生說,這可能是夾喉癰啊,不是感冒,我給你用點藥,試試看行不行。我可不能擔保一定行,這玩意不好搞。

聽醫生這麼一說,毛哥父親心都涼了一大截,好端端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惹出這毛病來了呢。後來甚至有好事者說,可能孩子不懂事,當時曾祖母過世時有過不尊行為,被點名批評了。

90年代這種鬼話還是很吃香的。

毛哥父親讀過書,識字,而且喜歡研究中醫,不知從哪裡弄來兩本中醫書籍,埋頭看了一段時間,才大緻搞清楚醫生之前說的夾喉癰是什麼。

夾喉癰,中醫詞彙,系指癰發于喉之兩旁,夾喉而生,故名。多由肝胃火毒上炎所引起。《醫宗金鑒·外科心法要訣》:“夾喉癰生喉兩旁,肝胃毒熱發其瘡,瘡與結喉癰同治,尤嫌痰壅不時嗆。”治宜解毒、清熱、消腫。

治療的關鍵在于六個字:解毒、清熱、消腫。

赤腳醫生也說了,毛哥父親也明白了。

但正如赤腳醫生之前說的,這玩意似乎不大好搞,用了他的藥有好幾天了,一丁點效果沒有,敷上去的藥也跟石沉大海一樣,看不到腫塊消退的迹象,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腫塊最大的時候差不多有鴨蛋那麼大,這對于當時隻有7歲的小毛哥來說,已經是龐然大物了,腫的不成人樣了,又痛,也不能去上學了。

毛哥父親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剛好周圍有人說,可能得請大仙看看,給點錢,消災。

毛哥父親後來也的确請了隔壁村的仙人指點了,仙人燒了幾道符,合着水,還倒了一些黑乎乎的東西,讓帶回家給孩子喝,保證,藥到病除。如果不除,可能是力度不夠,還得繼續喝。

毛哥跟我說,當時前後一共喝了好幾次符水,超級難喝,但脖子腫得跟豬頭一樣,又痛,别說符水,如果當時有人說村後的糞水有效果,閉上眼也一口悶。

仙人這次不靈了。

毛哥的脖子更腫了,轉頭都不靈活了。毛哥父親還算是個明白人,請仙人的錢夠全家幾口吃上一個月了,倒不如再看看那兩本中醫書,自己上山采藥都比他靈。

正在手足無措之際,有老友造訪,給指點了迷津。

村後過了大馬路,往東走20裡路,有一個王姓師傅,世代行醫,聽說治療這種夾喉癰非常厲害,我身邊就有好幾個小孩都在他那裡拿了藥好了的,親眼所見,絕非虛言。

毛哥父親緊緊握住老友的手,激動不已,說這是貴人啊。

但是,老友臉露難色,說了這樣一段話,這位王師傅,雖然手藝很好,但是為人比較怪異,有些病人無論怎麼求他,他都不看病不把脈不用藥,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喜怒無常,我們外人也隻能碰碰運氣了。

是錢給少了嗎?毛哥父親問老友。

那倒不是。錢不是主要的問題,甚至有時候他會幫病人出錢。前段時間聽說有個窮苦人家喊他上門看病,他還倒貼錢給人家去買藥。你說怪不怪。老友說。

那是怪得很。毛哥父親沉思了一會,說隻要有效果,怎麼樣都要去碰碰運氣。

第二天,就領着小毛哥,按照老友給的地址路線,找了過去。

毛哥回憶了一下,跟我說,王師傅家比較簡陋,沒有想象中那麼高大上,屋裡面到處是晾曬的膏藥,黑乎乎的看起來有些醜,還有一些剛上山采摘下來的中草藥,整個屋子都彌漫着一股濃濃的藥味,記憶深刻。

年輕男子忽患怪病(男子怪病脖子穿孔吃啥漏啥)2

毛哥父親向王師傅禀明了來意,請師傅施與援手,孩子太可憐了,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這些天受到皮包骨了。

王師傅看了毛哥一眼,放下手頭上的工作,過來摸了摸他脖子,又擠壓了腫塊,痛的毛哥嗷嗷叫,眼淚都飙下來了。

這就是夾喉癰。王師傅淡淡地說了一句,接着說,我看你用了不少藥,周圍都黑一圈了,給你用藥的人是個傻子,沒用對路。

王師傅個子不高,有點瘦削,将近60歲了,頭發微白,看起來和藹,但這短短幾句話,卻聽得毛哥父親是一陣憂一陣喜。喜是他真有本事,觀察入微,通過脖子周圍殘留的藥味和顔色可以判斷出用了什麼藥,憂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幫這個忙。

又問了幾個問題,大概是什麼時候起的腫塊,有沒有流過膿等等。毛哥父親都一一據實回答。

我給你配些藥,用幾次看看。王師傅發話了,還是沒有任何表情。說完就進藥房。

此言一出,毛哥父親大喜過望,說了很多客套話。

但是,有個前提。王師傅回過頭,說用了我的藥後,你就不要再用别人的藥了,否則受傷的可能會是孩子。

那是一定一定的,你的名聲都傳到我們那村子了,就是沖着你的手藝來的。毛哥父親連忙表态。

配了藥,看起來是幾個黑乎乎的膏藥,還有幾個藥丸,都是自制的。王師傅把用法都說了一遍。

我給多少費用合适呢。毛哥父親小心翼翼地提了這個問題。

随意。王師傅邊收拾東西邊說,錢對于他來說,似乎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毛哥父親犯難了,随意是什麼意思,他是個漁民,天天跟錢做鬥争,能多掙一點是一點,現在人家開口說随意給,那還真不知道該給多少。

反正給了不少。毛哥跟我說,具體給了多少,小時候不認識錢,沒印象了。

拿了藥,回家。

王師傅的藥真的是好用。毛哥說,敷了幾塊膏藥,加上口服了幾次藥丸,沒兩天腫塊就消下去了。也沒那麼痛了,感覺脖子又靈活了。又能出去跟其他孩子掏鳥窩了。

毛哥的父親找到那位老友,專門感謝了他,說這個王師傅雖然脾性有些古怪,話不多,但是藥真管用,比村裡的赤腳醫生好太多了。

看病還是得找醫生,找那些仙人指點我真的是瞎了眼。毛哥父親喝了一口酒,跟老友抱怨道。但好彩,孩子現在又活蹦亂跳了。說完笑了。

總算是解決了問題。

毛哥說,那次病好了後,以為就沒事了,沒想到,5年後再次發生了類似的問題。

那年毛哥15歲了,上了中學。

某一個下午,毛哥又覺得自己的左側脖子隐隐作痛,吞口水似乎都有些疼痛,起初不注意,後來照鏡子的時候發現左側脖子居然又腫起來了。

糟糕了。毛哥第一個念頭就是,這玩意肯定就是小時候得過的那個夾喉癰。果然,第二天脖子更腫了,周圍皮膚也更紅了,當然,也更痛了。

由于有過童年痛苦記憶,毛哥這次不敢絲毫耽誤,趕緊回了家,跟父親說了這件事,看需要怎麼處理。

父親看着毛哥左側脖子上腫起來跟雞蛋大小的腫塊,也慌了神,這家夥怎麼又冒出來了,他的記憶也一下子被帶回到5年前了。

這次我們先去衛生院,讓醫生看看,是不是有炎症,看看要不要消炎,說不定打點針就好了。毛哥父親做了決定。

那時候村裡的醫院叫衛生院。

條件很一般。

但對付疖腫、癰腫常用的抗生素應該還是有的。這些年毛哥父親自己也看了一些醫書,對夾喉癰的認識似乎又加深了理解。這麼年輕帥氣的小夥子,貼一塊巴掌大的黑乎乎的膏藥上去實在是大煞風景。

到了衛生院。

看了醫生。

醫生說,這是頸癰,是毛囊及其周圍的皮脂腺被細菌感染了,多數是金黃色葡萄球菌感染,發生了化膿性炎症,紅腫熱痛樣樣齊全,用點抗生素就好了。

醫生把機理說明白了,用藥的時候毛哥父親也更容易接受了。這是必須的啊,旁人都說吊西林(青黴素類抗生素)是相當影響身體的,吊個三五天人就能虛上一段時間,得想辦法補回來的,如果不是必要,絕對不碰西林針。

這是毛哥父親的認識。當然這不是醫生的認識,醫生上西林針毫不手軟。

每天早上去,中午去,晚上去,一天三回,連續吊了3天,肉眼可見左側脖子上的腫塊消了,也沒那麼紅了,腦袋也不歪了。

更重要的是,也沒那麼痛了。

毛哥父親很滿意這次治療。

毛哥又回去上學了。

可是好景不長。

不到2周時間,毛哥又跑回家了。

毛哥指着左側脖子上重新長出來的腫塊,跟父親說,是不是還得找小時候那個王師傅,他的膏藥似乎更好使。

毛哥父親斟酌了一會,決定還是再回衛生院,再讓醫生想想辦法,說不定是療程不夠導緻的。

醫生摸了摸毛哥脖子上的腫塊,說這就是個感染啊,化膿性感染,非常典型的,用7天藥吧。

就這樣,毛哥又被安排吊了7天西林針(青黴素類抗生素)。

你别說,我當時真的瘦了,那些針水真的副作用挺大的。毛哥跟我說。我告訴他,所有藥物都會有副作用,青黴素類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了,副作用不算很大,最怕過敏,不過敏已經是謝天謝地了,用了之後什麼虛不虛的很難講,可能是你本身感染厲害,痛的厲害,吃得少了,自然也瘦了,不一定是西林的緣故。

毛哥笑而不語。

7天過後,毛哥脖子上的腫塊再次消退了,證明用抗生素是對的。

可怪異就在這裡。

沒過幾天,脖子上的腫塊又冒出來了,毛哥被折磨到黑眼圈都厚了幾圈。

最終毛哥父親決定,還是回去找隔壁村的王師傅。

2.再請高人

這次去見王師傅,他顯得蒼老了許多。毛哥說,他兒子也在旁邊學藝,估計是要子承父業了。王師傅摸了毛哥脖子上的腫塊,沉吟不語,轉身回到藥房,不一會出來後,遞給了毛哥幾片膏藥,說這次加強點量,敷5天,看看情況如何。

你這個好了5年才複發的很少見,用了這次我的藥後,如果能保持住5年不複發,那就算是治愈了。王師傅說。

王師傅,我感覺這個夾喉癰是個急性病啊,怎麼還會複發呢,我很疑惑,這個你能指點迷津麼?毛哥父親看過一些醫書,有了點淺薄的基礎,想跟王師傅探讨一下。

王師傅冷冷地說,病人都是千變萬化的,錯綜複雜的,很多人來到我這裡之前,已經貼了幾千遍膏藥,急性的也可能變成慢性的了。

這句話似乎有道理,毛哥父親似懂非懂點點頭,付了錢。毛哥說,王師傅還是不說具體的數目,随意,你自己給多少他就拿多少。

說是随意,你也不敢少給啊,少給了怕下次來門都不給你進。毛哥笑着說。

王師傅的藥是真的管用,這次敷的膏藥,足足敷了5天,後來就慢慢消腫了,疼痛減輕了。

年輕男子忽患怪病(男子怪病脖子穿孔吃啥漏啥)3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如果不是毛哥18歲那年腫塊再次複發,毛哥都快忘記了自己曾經有這個疾病了。

沒錯,3年後,左側脖子的腫塊又出來了。

這回毛哥和父親達成了一緻,直接找王師傅。

但事情卻有了變化。

王師傅已經不看病人了,家裡平時來找的病人都給他兒子處理去了。聽附近人說,他兒子也差不多得到了父親的真傳,他兒子的手和眼,差不多就是他老子的手和眼。

王師傅兒子年紀也不小了,快40,短平頭,白發差點比他老子還多。

他看了毛哥脖子的腫塊,前後左右又摸了摸、捏了捏,毛哥緊閉雙眼忍者疼痛硬是一聲不吭。

痛可以喊出來的,王師傅兒子淡淡的說,咬傷了牙齒我可沒得賠。

聽這話,似乎也是個怪人。毛哥心裡想。隻能尴尬笑了笑。

看過摸過後,王師傅兒子開出了藥方,也給了藥膏和藥丸,但似乎跟前兩次有點不同,藥丸個頭好像大了,數量多了,藥膏顔色似乎也不大一樣。毛哥回憶說。

200塊錢。毛哥清晰記得。印象太深刻了,200塊夠我吃一個月夥食了。

王師傅兒子給的藥也是有效果的,沒幾天腫塊又消失下去了。

但反複這樣發作的腫塊,讓毛哥父親擔憂不已。周圍有人提醒他,說都21世紀了,你怎麼不帶他去大醫院看看呢,說不定需要手術啊,切一刀什麼的可能就斷根了。

毛哥父親蠢蠢欲動,準備帶兒子去大醫院檢查。

可是又聽到有人說,那個王師傅啊,性格怪地很,如果你去了醫院開了刀,回來就不要找他了,他絕對不會再碰你的,不會再給你用藥。

毛哥父親被吓到了。這些年來,他對王師傅的信任已經深入骨髓,感覺天底下隻有王師傅的藥管用,事實上的确也是他的藥維持的時間最長,醫院的抗生素也作用不了多久。越是這麼想,越害怕,到最後,他取消了去大醫院檢查的念頭,怕萬一真的動了刀子,又治不好,再回頭找王師傅,恐怕比登天還難了。

去大醫院檢查這件事就此作罷。過幾年或許就好了,如果實在不好,到時候再說吧。

毛哥和他父親大概都是這樣的想法。可是,事與願違。這次王師傅兒子用的藥,雖然腫塊消下去了,但是不到一個月,腫塊又浮頭了。

毛哥自己也納悶了,以前用藥都是能好幾年的,怎麼這次一個月就不行了。是自己的病情加重了,還是藥物力度不夠大。

毛哥在父親的帶領下,再次找到了王師傅家。

王師傅兒子看到又毛哥來了,摸了摸脖子上的腫塊,臉有難色。跟毛哥說,稍等,他去把父親請過來,讓他過過眼,把把關。

毛哥父親和毛哥都很感謝他,還是老頭子下藥快狠準,兒子還差點火候。

當然,這些都是心裡頭的話,傻子才會說出來。

王師傅過來了,罵罵咧咧的,說你看準人家了沒有,看準了沒有,用對藥了沒有,如果看不準的話你敢給人家用什麼藥?他兒子垂着頭,細聲回應着他父親。

王師傅頗為激動,一邊數落自己兒子,一邊擠壓着毛哥的腫塊。

過了好一會,王師傅說,這次得換藥了,這膿收不回去了,得用猛藥痛藥戳破膿腫,把膿放出來,才有機會。

說完就進房間,抓出好幾味藥,告訴毛哥父親,說這些藥敷下去,肯定非常痛,比以往任何一次用藥都要痛,但是痛有痛的好處,我就是要把膿腫戳破,把裡面髒東西排出來,看看能不能好。記住,這是外敷藥,不能口服。王師傅千叮萬囑,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毛哥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緊皺着眉頭,我似乎還能感受到那些年他受的苦痛。

回到家,迫不及待就敷了藥。

果然,王師傅說的痛真的是非常痛。毛哥說,那些藥一靠近皮膚時覺得又涼又辣,後面覺得又刺又痛,最痛的時候差點都要跺腳咬牙了。

具體是什麼藥,沒有人知道,除了王師傅父子倆,估計就是一些具有腐蝕性的比如硫磺類的中藥,我猜測。毛哥說。

很快左側脖子腫塊就出現了破口,從裡面源源不斷流出很多黃白色的膿液,雖然有疼痛,但毛哥照鏡子看着流出的膿液,感覺到自己的病情也在一點一點的好轉。

受點苦也就不算什麼了。

腫塊慢慢消退了,疼痛也趨于緩解。

這一次後,毛哥的病情又緩解了好幾年。雖然左側脖子上開始有個疤痕了,難看是難看了點,但總好過疼痛、腫塊來的舒服 。

沒錯,我說是緩解了好幾年,沒有說治愈了。

因為差不多是4年後的某一天,毛哥突然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一個重大變化。

這次的變化,對毛哥的打擊不是一點半點。

長期受疾病困擾、四處尋醫,毛哥其實已經變得比較佛性,但這次的身體改變,還是難免讓他傷心了不少。

這天,毛哥一如既往地喝了一大杯開水,但沒過多久,發現自己的脖子怎麼有點潮濕,起初還暗自責怪自己喝水動作太大,搞得脖子都濕了一片。

但那天,毛哥喝了一杯可樂。

脖子又潮濕了。

拿紙巾一擦,我靠!

怎麼擦出來的水是棕色的!毛哥定了定神,這不是可樂嘛?我的脖子怎麼會有可樂?是喝水動作太大了了嗎?

多次嘗試,反複琢磨。

毛哥發現了一個他最不願意面對的事實,咽喉破了!

3.屋漏偏逢連夜雨

毛哥跟我說,我不确定這麼說對不對,不知道是不是咽喉破了,反正就是食道這裡附近破了,肯定有破口了,否則我不會喝水就漏水,喝可樂就漏可樂,喝果汁就漏果汁,漏口就在之前左側脖子腫塊那個疤痕處。

肯定是上次用了腐蝕性的藥物,把我的咽喉還是食管燒傷了,連同了皮膚,皮膚這裡有個破口一直沒有很好愈合,所以喝下去的水都有一小部分從這裡漏出來。毛哥指着自己左側脖子的疤痕說。

喝水漏水,喝粥也會漏粥。毛哥苦笑着說。偶爾還會流些膿出來。

毛哥父親也愁白了頭發。

隻好帶着毛哥,再一次找到了王師傅。

希望王師傅能再次幫忙化解難題。這麼多年來,王師傅俨然已經成為了他們父子倆的救命稻草,那就是定心丸。

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王師傅早已經不在了。

對,我爸已經撒手人寰了,已經走了2年了。他兒子邊忙邊說,似乎在說别人的故事一樣,淡定自然。

你這個病,我老實說,實在是無能為力了,你另找高明吧。王師傅的兒子攤手說,他說的非常誠懇,不像是推诿病人,我這個問題應該是真的難。毛哥說。

從第一次發病,到那天咽喉破潰流水,都十多年了,那十幾年來都是找他們看,突然說他們看不了了,讓我找其他人,還真的有些彷徨。毛哥緩緩說着,那些往事肯定又浮上心頭了。

年輕男子忽患怪病(男子怪病脖子穿孔吃啥漏啥)4

不過也好,給了他們一次勇敢去醫院的機會。之前是害怕醫院要他做手術,怕做了手術後王師傅就不管了,所以一直耽擱着沒去。既然王師傅已經不在了,那就隻有去醫院了。

那次他們去的是市裡面的大醫院。時間已經去到了2010年前後了。醫院的檢查結果讓他們有些失望,很多醫生看了,做了一些B超,都說是炎症,要打消炎藥。确實也打了,臨時把炎症壓下去了。但是咽喉破潰了的問題始終沒有引起醫生的重視,好像他們也不是很懂一樣。毛哥說,眼神中難掩失望、失落。

跑了幾趟醫院都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毛哥有點心累。

這時候有人介紹了另外一個家有祖傳中醫的能人,姓林,人家都稱呼他為林醫生。林醫生家在哪裡,我問毛哥,他說不知道,從來沒去過他家。

第一次見林醫生,是約在一個茶館。

林醫生是個40歲出頭的男子,穿着比較幹淨,跟王師傅父子完全不同一個風格,第一次見面時,倆人面對面坐着,中間隔着茶桌,林醫生瞄了幾眼毛哥左側脖子的腫塊及疤痕,倒吸了一口涼氣,笃定地說,對了沒錯,這玩意就是淋巴瘤。

淋巴瘤??

毛哥疑惑異常。

對,就是淋巴瘤。林醫生斬釘截鐵地說。

這可吓壞了毛哥父親,毛哥自己當然也是被吓到了。那時候的淋巴瘤,肯定沒有現在的淋巴瘤這麼臭名昭著,但是毛哥父親和毛哥都是有所聽聞淋巴瘤的,那可是腫瘤啊。隔壁家就有一個淋巴瘤死亡的小女孩,想不到自己的脖子腫塊跟淋巴瘤扯上了關系。

那得如何處理?毛哥父親還是寄希望于林醫生。

可以處理的,用我的藥,用幾個療程,應該有效果,但是你們要準備好錢,可能前後要花費好幾萬塊錢。林醫生又看了一眼毛哥脖子上的腫塊,雙手抱前胸。

将信将疑,他們還是付了錢,錢可不少,好幾千塊錢。

但為了治病,如果能好,這錢還是值得的。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我忍不住了,必須打斷毛哥,說了一句,那是個神棍,什麼淋巴瘤,淋巴瘤的确會有淋巴結腫大的表現,但你這個很明顯不是淋巴結腫大啊,而且他從頭到位都沒有摸過你的腫塊,就直接妄言是淋巴瘤,那可害人不淺。淋巴瘤的診斷很慎重的,沒有骨髓檢查就診斷淋巴瘤,那是真的一點不懂的人才能說出的話。你這個錢肯定打水漂了。

年輕男子忽患怪病(男子怪病脖子穿孔吃啥漏啥)5

接着。讓大家想不到的是,吃了這個神棍的藥後,毛哥左側脖子上的腫塊竟然也有點消退了。真的不可思議。以至于毛哥父親又幫神棍說話了,别不相信人家,起碼人家是有口碑的,否則哪有人介紹給咱呢,對不?

就這樣,在這個神棍(毛哥自己說的)的指導下,前後也用了好幾次藥,腫塊也是時好時壞,說他完全沒本事吧,好像又有點本事,有時候吃藥下去腫塊能消一點,說他有本事吧,總體又怪怪的。

搞不清楚。

我也搞不清楚。

後來一段時間,毛哥忙于養家糊口,沒去管這東西了,加上腫塊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的,漏水就漏水了,心肺肝腎都好好的,髒器好好的,估計一時半會也要不了性命,也就腫塊時常會腫脹,但是疼痛沒有以前那麼劇烈了,索性就沒怎麼放心上了。

說來也奇怪,有段時間它自己又腫起來了。毛哥由于太忙,沒有去拿藥,它自己又消退下去了。

太神奇了。

鑒于此,這件事情就一拖再拖了。

漏水還是漏水,就跟樓頂天花闆劣質一樣,時不時滲漏點,隻要不淋水,就還能接受。毛哥苦笑着說。

但那終究不是個好事情。誰家廁所天天漏水不管,遲早有一天廁所都要塌了。怕就怕這個。

那天我見到毛哥了。

時間是2020年了。

他跟我說起這件事情,我讓他把前後20多年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我。也就是前面我寫的那些,各位朋友都看到了。

我拍着胸口告訴他,你這個肯定不是淋巴瘤,你那個就是一神棍,枉你還給花了幾萬塊錢,那就是個騙子。如果真的是淋巴瘤,你這些年可能連塵土都找不到了。雖然說有一部分人淋巴瘤是可以治愈的了,但多數淋巴瘤還是比較難纏。另外,你這個炎症的迹象很明顯,紅腫熱痛,就是個炎症表現,而且這麼多年來已經是個慢性炎症了。

要不要去你醫院檢查看看?他問我。

我說你首先在當地醫院做個檢查,比這個腫塊的B超和CT都一塊做了,看看醫生有沒有跟你說要做細針穿刺活檢,把裡面的組織搞點出來化驗,是神是鬼可能就一目了然了。我是怕你這個是個淋巴結核啊。

年輕男子忽患怪病(男子怪病脖子穿孔吃啥漏啥)6

淋巴結核,我是第一次告訴他,因為在我的知識範疇裡面,一個這麼長時間的炎症性疾病,尤其是靠近頸部這地方,我也隻認識淋巴結核了。這肯定不是普通的細菌感染,應該是比較特殊的病原體,結核杆菌是我第一個想到的。如果有穿刺病理活檢,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我建議他先完善檢查,再考慮要不要藥物治療或者手術治療。

毛哥聽我的建議,去了縣醫院,到了彩超室。彩超室的醫生用探頭靠近他左側脖子的腫塊(那時候腫塊差不多已經消退了),醫生咦了一聲,又哦了一聲,後來又啊了一聲,搞得毛哥一頭霧水。前後看了十分鐘,這個醫生拿不準,又叫了幾個醫生過來一起看。

有個年紀比較大的醫生指着彩超屏幕說了一句,你看這個血流這個組織,非常的奇怪哦,太有趣了吧。

呵呵,太有趣了,他說。毛哥跟我說的時候哭笑不得。毛哥是個佛性的人了,換做是普通人,醫生當着他的面說自己脖子上的腫物有趣,估計都有掄起拳頭的沖動了,天知道那20多年來他受了多少苦,在你們這些醫生眼中這叫有趣。即便是真的有趣,那你也得關起門來自己說啊,在患者面前說這個話是幾個意思。

我佩服毛哥這點,看得很開。

報告結果出來了,說是個慢性炎症。其他無可奉告了。也不能怪他們,實在是疑難雜症,估計他們醫院彩超室還沒見過這種情況。

毛哥拿着報告,又去做CT了。

CT出來的結果是,局部組織結構紊亂,考慮是個慢性炎症。寥寥數字,看的讓人蛋疼。

年輕男子忽患怪病(男子怪病脖子穿孔吃啥漏啥)7

但後來一想,它一個CT,能給的信息可能也就這麼多了。接下來還是得依靠細針穿刺活檢啊,是不是結核,或者其他細菌,到時候便一清二楚了。

可是毛哥這回猶豫了,說這兩次檢查結果給他的體會,實在是太兒戲了,讓他們幫我做細針穿刺活檢,我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還是上你那去吧,好歹有個熟人。

說走就走。

4.柳暗花明

我也拿不準這是什麼情況,所以事先跟普外科醫生打了招呼,說有這麼一個病人,這樣一個情況,可能是食管瘘了,否則怎麼會頸部腫塊漏水呢。要來找我們醫院看,看看需不需要手術雲雲。

外科醫生答應了我的請求。

于是我帶毛哥去找了我們的外科醫生。

普外科醫生一看到毛哥,簡單寒暄兩句,然後伸手就摸他頸部腫塊了。事後毛哥說,看吧,這才是真的醫生,真正的醫生肯定是要用自己的手摸過病竈才行的。之前那個神棍瞄我兩眼就說我是淋巴瘤,真的要拉他去打靶才行。

外科醫生聽我們簡單述說病史後,又前後左右圍着他腫塊看了一圈,摸了幾圈,還囑吞口水看看,檢查了甲狀腺等等。

最後說,這個很可能是一種少見病。一種頸前部最常見的先天性疾病。

甲狀腺舌骨囊腫!

年輕男子忽患怪病(男子怪病脖子穿孔吃啥漏啥)8

兒童起病,頸部腫塊,反複感染流膿,最終有窦道形成。

這說的不是就是我麼?毛哥笑着說。

甲狀舌管囊腫是指在胚胎早期甲狀腺發育過程中甲狀舌管退化不全,而在頸部遺留形成先天性囊腫。甲狀舌管囊腫是甲狀舌管殘留部分的囊狀擴張,常表現為位于甲狀舌骨膜水平的頸中線腫塊,緊鄰舌骨,同時患者還可伴有頸部脹痛、吞咽不适或是咽部異物感等症狀。囊腫經過舌盲孔與口腔相通可發生繼發感染。反複感染膿腫自行破潰後,或因誤診膿腫行切開引流後,可形成甲狀舌管瘘。

可耐受手術者建議及時行手術治療,處于急性炎症期患者可應用抗生素,待炎症消退之後再考慮手術處理。外科醫生說。

那漏水怎麼解釋呢?我問。會不會是食管破了?可能是被腐蝕性的中藥搞爛食管了嗎?

可能是食管破了,也可能是這個病本身導緻的口腔和皮膚之間有瘘管了。外科醫生說。當然了,也不排除有淋巴結核等等慢性炎症感染,都得查查。

于是安排了住院,抽血,重新做了個頸部CT。看着外科醫生胸有成竹的樣子,毛哥歎了口氣,說終于要春暖花開了,再也不用貼那些鬼死黑的狗皮膏藥了。

住院兩天,抽血結果都出來了,沒有任何結核杆菌感染的迹象啊。結核抗體、PPD試驗什麼的都是陰性。局部拿了膿液去化驗,也沒看到有結核杆菌生長。

倒是頸部CT結果,讓外科醫生研究了好一會。

後來他們商量了,決定手術,把病竈剜掉,再随機應變,有破的就補起來。

說實在話,我當時還是有些隐隐不安,大家都是同事,他們為了省點錢,胃鏡也不去做了。我卻覺得胃鏡還是要做的,畢竟胃鏡下去,會經過食管,如果真的有食管瘘了,那麼胃鏡是可以看清楚的。如果胃鏡下去光溜溜的,食管沒問題,那可咋整?

我把自己的擔憂跟外科醫生說了。

外科醫生沉吟了一會,說你說的對,決定手術是倉促了點,先把胃鏡做了,請五官科也看看,再做決定吧。我也剛想找你推遲手術呢,沒想到你就找我了,坦白說,我自己也有點拿不準,還是想着找會診看清楚一點。

五官科?我疑惑,他們要參與嗎?

那是要啊,你這個位置,五官科或許有不一樣的見識,請他們看看會更穩妥。外科醫生說。

我同意,小心駛得萬年船。于是先拉過去做胃鏡。

都是熟人。

做的是無痛胃鏡,麻醉醫生一看到我,問我幹嘛。我說帶個病人做胃鏡,等下你可得麻好點啊,我笑着說。當他得知毛哥情況時,尤其是看到了毛哥頸部的腫塊時,他忍不住提醒我,華哥,你這個病人啊,我覺得得找五官科看,找普外科不搭調啊。

我驚訝,怎麼說呢?

他告訴我,他們手術室見過很多次五官科做類似腫塊的手術了,一樣的位置,一樣的長期慢性炎症感染,最後破潰流膿流水漏水的,都是五官科搞的,好像叫做梨狀窩瘘。

梨狀窩瘘??

是啊,你趕緊先找五官科主任,跟他們聊聊,别搞錯了。他好心提醒我。

這個梨狀窩的位置比較隐匿,大概就是在咽喉附近,還沒到食管的,這是個先天性疾病,很多兒童發病的,如果真的是梨狀窩瘘,也會有腫塊漏水啊,都是從咽喉這裡漏下去的,不是從食管,食管可能是無辜的。你等下看胃鏡結果就知道了。

年輕男子忽患怪病(男子怪病脖子穿孔吃啥漏啥)9

真的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當時我就有那種感覺。自己真的是孤陋寡聞了,由于工作性質不同,我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梨狀窩瘘這樣的疾病。而麻醉科醫生不同,他們面對形形色色的外科醫生,幾年下來,肯定也就能見識到不同科室的外科手術了,所以他這番話,我覺得還是相當有意義的。普外科醫生認為是甲狀腺舌骨囊腫,那是因為他們科有這個病,他們肯定會先入為主。雖然麻醉科醫生說的未必對,但是找五官科會診那是勢在必行的了。

胃鏡做完了。

他說對了。

胃鏡沒事,食管沒事,食管好好的,沒有漏。

拍醒毛哥後,我就帶着他去找五官科主任了。五官科主任一看到毛哥頸部的腫塊,啧啧啧了幾聲,說小華啊,你跑錯門了啊,你得來我們科啊,怎麼跑普外科去呢。

這就是我們科的疾病啊,看這個表面,還沒做造影和咽喉鏡,我都知道它一定是梨狀窩瘘了。你信不信。五官科主任信心滿滿地說。

我當然信啊。我說,我也不懂啊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淋巴結核呢,哈哈,但我沒随便給他用藥,還是得等最終診斷下來了,再做決定,普外科醫生也讓我請您會診看看。

行吧,去我們科,我讓他們給你做個咽喉鏡,同時做個下咽造影,如果是梨狀窩瘘,能看的清清楚楚的。搞清楚我們再做手術。五官科主任說。

當天下午就上了五官科,給安排了相關檢查。

咽喉鏡看完後,下了診斷,左側梨狀窩瘘。

終于要迎來曙光了。

下咽造影是我陪他去的,我跟放射科醫生反複溝通了,懷疑這裡有瘘,看清楚一點看看有沒有,因為瘘道可能很小,感謝放射科醫生,為了這個忙活了很久,喝下去的造影劑也是喝了兩杯,才抓到這個瘘道,瘘管長約4cm。

沒錯,再次驗證是梨狀窩瘘。

而不是食管瘘。

至此,真相大白。

折磨毛哥這麼多年的頸部腫塊、破口、漏水,是一種罕見病,梨狀窩瘘。這20多年來我們所說的感染、炎症、癰腫都僅僅是它的表象,它最本質的疾病,就是這個梨狀窩瘘。

很多人可能連梨狀窩是什麼,在哪都不知道。更别說梨狀窩瘘這個罕見病了。

梨狀窩,是在喉咽部喉口的兩側和甲狀軟骨内面之間,粘膜下陷形成的深窩稱梨狀隐窩,這個窩有點像雪梨的那個窩,所以稱之為梨狀窩,可見當初命名的那個人也是個吃貨。梨狀窩常是異物易嵌頓停留的部位。

就是口腔裡面咽喉附近的一個小隐窩。

而梨狀窩瘘,顧名思義,就是這個隐窩這裡出現瘘道了,大多數是一種先天性疾病,這種疾病多表現為頸前局部反複的紅腫、破潰、流膿,反複的不愈合,一般這種疾病在臨床上診斷不是很容易,大部分早期容易誤診。

年輕男子忽患怪病(男子怪病脖子穿孔吃啥漏啥)10

事還沒完。

就在毛哥明确診斷梨狀窩瘘的第二天,那個神棍發來信息,問怎麼毛哥這麼多天了還不回複信息,要記得按時吃藥了,藥沒了要繼續拿藥,斷了療程可就不靈了。

毛哥也沒有采取過激行為,而是直接拉黑他了。算了,打水漂的錢不見就不見了,但這種神棍,沒必要再繼續跟他糾纏浪費時間了。隻可惜,不知道下一個上當受騙的人會是誰。

他現在管不了這個了,得先手術。

五官科醫生說了,手術切開腫塊,清理局部組織,把瘘道切掉,堵住了瘘口,裡面的東西就不會反複刺激這個瘘道了,也就沒有感染的來源了,以後也不會再有反複流膿、腫塊、流水等迹象的了。

我們聽了後都振奮不已,終于要結束20多年的折磨史了。

手術當天還有點小意外,據手術醫生說,裡面的結構真的是一塌糊塗了,血管神經組織都打成一片了,也難怪,那麼多年了,反複炎症感染,反複纖維組織增生,能認得出那是血管也相當不容易了。

手術畢竟還是成功了。

往後幾個月,毛哥都沒有再遇到腫塊、漏水的困擾,這也再次證明了,我們已經去掉了病竈根源,再次用結果證明了,這20多年來一直惹禍的就是這個梨狀窩瘘。

一個罕見的疾病。

毛哥有沒有懊惱這個病拖了這麼多年呢,也懊惱,也不懊惱,現在解決問題就好,以後别出問題就好。這麼複雜的罕見病,不是普通人能識别的。也不是一來二回就能随意診斷的。更别說村裡的郎中。何況何為神棍。

5.感觸良多

在毛哥的故事裡,王師傅還是值得尊敬的,起碼那是個有良心的醫生,毛哥說,雖然他沒有搞清楚他的疾病,但他還是很感謝王師傅父子。畢竟那是真正為他治病的。最讓人可恨的就是後面那個神棍,看兩眼就斷定毛哥時淋巴瘤的人,那個最讓人可恨。

中間那些醫院裡的醫生,怎麼說呢,也不能全怪人家,畢竟這個梨狀窩瘘太罕見,太複雜,他們的水平不足以診斷和治療。但似乎又想責怪他們,如果你診斷不出,你可以請會診啊,會診看不出,可以建議我上級醫院診治啊。看得出毛哥還是有些意見的。

至于我院醫生,那是該感謝的,即便是普外科醫生一開始看錯了,但也及時糾正了,并且建議找五官科一起看。而最該感謝的人有兩個,一個是麻醉科醫生,那個給我們上帝視角點撥的人,另一個就是五官科主任了,如果沒有他,就沒有毛哥後來的舒坦。

感謝所有人!

希望有類似症狀的讀者能夠有所收獲,獲得真正有效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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