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自治區的清水河縣位于呼和浩特市南部,是典型的黃土高原水土流失區,改革開放初期,貧困人口曾占到全縣總人口的90%以上。去年,清水河縣正式退出了自治區級貧困縣序列,這讓已經86歲的武漢鼎老人感慨萬千,因為他為家鄉父老鄉親脫貧緻富已經奮鬥了60年。
眼下正是玉米快速生長的季節,在清水河縣座峰村,今年的玉米漲勢喜人。村裡家家戶戶大量種植玉米,這在3年前還是不可想象的,那會兒村民們種植的都是傳統作物莜麥、胡麻,産量低收入一直上不去,直到武漢鼎老人給大家送來了玉米良種。
清水河縣畜牧局退休幹部 武漢鼎:一斤30塊,一年我買300斤,連續3年900斤。說實話老百姓他們還是沒錢,咱們能幫就幫,産業扶貧你幫在點上。
不但送上種子和地膜,那會兒大病初愈的武漢鼎老人還手把手地教村民點種、覆膜。随着種植規模擴大,座峰村村民人均年收入從過去的五六千元增加到現在的上萬元。從1992年退休以來,武漢鼎陸續捐出了40多萬的養老金幫扶農民,而老人的扶貧路,早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就開始了,那時他還是鄉裡的一名普通獸醫。兒子武斌至今還記得,有一年春播前,聽說搖鈴溝村的莜麥籽種發了黴,武漢鼎就背起自家的300斤好莜麥去和村民換。
武漢鼎的兒子 武斌:我媽不讓換,最後我父親說不換不行,這個村不換今年種不上,明年40多戶好幾百口人就沒飯吃了。小時候我就挺恨我父親,最後把這個東西換回來,我們一家人整整吃了一年,又黑又硬聞見那個味道就想惡心得想吐,吃了一年壞莜面。
上世紀八十年代,因為在鄉獸醫站工作成績優異,武漢鼎被破格提拔到縣獸醫站任站長。但剛剛在縣城工作了三年,他卻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
清水河縣畜牧局退休幹部 武漢鼎:我想下鄉為農民服務,最後縣領導說别人還當不上(站長),你當上想辭了,還是想為老百姓做點實際工作。
武漢鼎執意下鄉的那年已經52歲了,周圍人都想不明白,還有幾年就該退休安享晚年了,為啥還要去農村吃苦。而在兒子武斌的心裡,兒時壞莜面的味道還記憶猶新,此時父親執意下鄉,更像在他心裡紮了根刺一般。
武漢鼎的兒子 武斌:咱們當時不曉得什麼叫扶貧啊、做好事啊,這是幹什麼啊這個人,我就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幹?”他說我就離不開農民,離不開老百姓。
在所有人不解的眼光中,武漢鼎默默收拾了行囊,選擇了全縣最窮的暖水灣村去蹲點幫扶。這個小山村距離縣城40公裡,高寒幹旱,26戶人家擠在一條小山溝裡靠天吃飯,人均年收入隻有113元。那會兒剛嫁到村裡的嚴瓊,至今都記得當時的情景。
清水河縣韓慶壩村村委副主任 嚴瓊:我剛來的那天,就那麼一碗白面,我婆婆給我做的飯,五六口人就吃那一碗白面,我後來才知道,這碗白面、這碗面疙瘩是對我最好最好的了。
面對專門來村裡扶貧的武漢鼎,當時村民們都不買賬。大家私底下議論,一個獸醫,除了能給牲畜看病,一沒權二沒錢,能幫扶個啥?
清水河縣畜牧局退休幹部 武漢鼎:農民懷疑我,我認為是對的,咱們本身一個是沒權、一個是沒錢,但是我考慮說:我用辛苦、汗水、真心,你慢慢總要認識我。
當時暖水灣村的村民是廣種薄收,武漢鼎到這兒第一步想做的就是引導大夥兒少種多收。為此他自掏腰包專程去山西考察,引進了适合旱地種植的“豐産溝”耕作法,頭一年,他和村裡一位老黨員種了一畝土豆做示範。
清水河縣畜牧局退休幹部 武漢鼎:最後起(土豆)時候,讓老百姓都來幫忙,一畝地起了一萬零八百(斤),你們種一畝2000斤,我種一畝一萬多斤,你們為什麼不退下(地)來少種多收。
眼見為實,村民們服了氣,第二年暖水灣的村民都采用了“豐産溝”耕作法,不但馬鈴薯畝産量猛增,并且因為品種好,上市早,當年全部作為種薯賣出了高價,一下子解決了全村的溫飽問題。第三年,武漢鼎又趁熱打鐵,開始在全村推廣“三三制”種植法。
清水河縣畜牧局退休幹部 武漢鼎:三分之一種草、三分之一糧草輪作、三分之一精耕細作,一年種上12畝地糧食就多了,把生态環境也能保護好。
種植結構的調整優化,為發展養殖業提供了充足的飼料和草料,生态環境也得到了保護,暖水灣村逐步進入糧多、草多、羊多、肥多、錢多的良性循環。7年時間,武漢鼎在暖水灣村和村民同吃同住,帶領大家修路、搬遷新村,還培養了一批能帶動村民緻富的領頭雁。嚴瓊不但在武漢鼎的介紹下入了黨,成為村幹部,還在發展自家産業的同時帶領村民們一起緻富。
清水河縣韓慶壩村村委副主任 嚴瓊:一路走來,大爺默默地支持我、鼓勵着我說:“嚴瓊,要做一件事情肯定有酸甜苦辣,隻要你能堅持下來,勝利永遠是屬于你的。”
眼見着暖水灣村快速發展起來,武漢鼎也成了遠近聞名的緻富帶頭人,緊接着他又被鄉親們請到了大楊坪村、老牛坡村……就這樣,退休後他的幫扶足迹遍布清水河縣5個鄉鎮的30多個自然村。他帶領貧困群衆推廣農牧新品種、新技術,先後又帶動了12000多人脫貧緻富。而這幾年,兒子武斌在陪同腿腳不便的父親下鄉幫扶的過程中,對父親的扶貧路也有了新的認識。
武漢鼎的兒子 武斌:看到這個景象,看到老百姓對他這麼喜歡,看起來做的都是小事,我覺得父親還是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清水河縣畜牧局退休幹部 武漢鼎:今天我們不忘初心就是瞄準老百姓的難題,我們如何去給他們解決,生命不息、奮鬥不止、為人民服務、為老百姓服務永遠不能忘。
(編輯 王智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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