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之法,對現代社會來說除了以農為本、不循舊法、編戶齊民思想仍有借鑒意義外,這裡再說說有參考價值的兩種思想。
一、空談誤國,實幹興邦
教員認為,孔子當年,他那套東西沒有市場,他周遊列國,到處碰壁,被趕了出來。為什麼?戰國七雄,唯獨秦國是不允許孔夫子的弟子進去的。從商鞅變法以後,其它國家允許孔子的弟子(那時孔子已死)去講學,可為什麼那些相信過孔夫子的國家都滅亡了!唯獨秦國,不聽孔子那一套的秦始皇能統一,是不是這個道理?“曆代都行秦政治”。
從秦始皇死了以後,農民起義,楚漢相争,劉邦把項羽打敗了又統一了中國。漢以後,從三國、魏晉,一直到南北朝元明清,曆代皇帝都是罵秦始皇的,但是做起事來都是學秦始皇的。說一套,做一套。想想看,道理是不是這樣?都罵秦始皇是暴君,但是他們做起來并不比秦始皇手軟。秦始皇坑了四百多個儒生,後來的皇帝不是照樣嗎?文字獄一個比一個曆害!所以說“曆代都行秦政治”。“孔學名高實枇糠”。
教員說,孔夫子的很多話都是好話,現在看起來也都是好的。但是拿到現實社會裡,哪種複雜的矛盾它都處理不了,它不能解決實際問題。所以又都是些廢話、屁話!
《商君書》言道,治理國家不能任用喜歡空談的人。喜歡空談的人的資本在于巧言善辯。他們以四海為家,居無定所。國君如果任用巧言善辯之士治理國家,放棄了法治,國家就會混亂。人們所謂賢是良善、正直,但良善正直的名聲出于他們的黨羽。國君聽他的言論,認為他是賢能;問他的黨羽,都稱贊他是賢能,因而不等待他立功,就給予官爵;不等待人有罪,就加以刑罰。這種情況,正是使貪官污吏有所憑借而成就他們的奸險;使小人有所憑借而施展他們的巧詐。
那些結成黨羽的人們不等待國君,而就能搞成自私的勾當,國君從臣民中間,提拔這樣一個人,臣民就背叛國君而傾向私交。臣民背叛國君而傾向私交,國家就弱了,大臣就強了。國君認識不到這一點,不是受外國的侵犯,就要被百姓所推翻。那些人談說的技術,愚昧和智慧的人一齊學習,學士向談說的人學習,因而人們都放棄實際工作,去誦讀空虛的言論。人們都放棄實際工作,去誦讀空虛的言論因而國家也就實力少、而诽謗多了。國君認識不到這一點,用這樣的臣民去戰争,必定損兵折将;用這樣的臣民去守衛,必定出賣城邑。
因此,現在有明主忠臣出現能夠統治他們的國家,不能片刻忘掉法度。打破戰勝黨羽的奸巧,制裁并取消虛妄之言,是依照法度統治。使官吏除了法度之外沒有憑借的東西,那麼,即使再奸巧也做不了壞事。
曆史是士大夫們書寫的,官官相護,也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封建社會,君王同大臣的利益鬥争,才是主要矛盾。君王與老百姓的矛盾,反而是次要矛盾。
二、國之大事,重在軍事
軍隊不是個人争強好勝、好勇鬥狠的地方,而是統一步調、一切行動聽指揮的地方。商鞅變法,軍事方面,講求勇于國戰而怯于私鬥。近代社會,德國人、日本人、越南人平時都彬彬有禮,打起仗來非常有戰鬥力,就是因為打仗不是私鬥。打仗并不需要有高強的武藝,打仗不能單打獨鬥、私自行動、自作主張。打仗需要如臂使指、團結一緻、戰鬥意志、精神力量、士氣血性、戰鬥陣型。戰鬥都是以正合、以奇勝。古往今來,以少勝多是少見的,更多的是充分準備後以強勝弱。
所以《商君書》上說,成就王業的國君的政治,使人民鄉裡械鬥就膽怯,和敵人作戰就勇敢。人民習慣于用力量攻打兇險的地方和強悍的敵軍,所以沒有怕死的心情。
《商君書》要求,軍隊一動,先要衡量敵國。我們的政治趕不上敵國,就不要和它作戰;我們的糧食趕不上敵國多,就不要和它相持;敵兵比我們多,我們就不要做進攻的客軍;敵國一切都趕不上我們,我們就向它進攻,不必猶豫。所以說:用兵的重大法則在于謹慎,研究敵情,考察雙方兵力的多少,或勝或敗,是可以預先知道的。
《商君書》稱,稱霸天下國家的軍隊,打了勝仗不驕傲,打了敗仗不抱怨。打了勝仗不驕傲,是因為戰術高明。打了敗仗不抱怨,是因為知道了打敗仗的原因。如果敵我雙方軍隊實力強弱相當,将領的水平超過敵人的就能獲勝,将領的水平不如敵人的就會打敗仗。假如戰前的決策出朝廷的謀劃,将領超過對方的會取勝,将領不如對方也能取勝。在政治上長期掌握獲勝的戰術,國家就一定能強大。直到稱王天下。
《商君書》還又說,用兵的錯誤,要害是輕敵冒進,使軍隊背靠險地,渡過邊塞,使衆人疲倦而饑渴交加,再加上遇到疾病流行,這是錯誤的用兵方法。所以将領役使民衆,像騎一匹馬似的,不能不小心啊。
反反複複看過好幾遍商君書,看了戰争之法,确實深合《孫子兵法》要義。所以秦國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橫掃六國。總體來看,商君書無疑是好書,是解決實際問題的書,理解商君書,要結合當時的時代背景和秦國的具體情況。雖然商鞅變法是極度功利主義的變法,但是他抓住了經濟建設和軍事建設兩項國力發展最重要的因素,迅速使秦國脫穎而出,成為超級強國。這種變法更像是一種應試,通過不斷刷題(經濟、軍事)迅速掌握了高分技巧,隻是在文化建設、幸福感建設方面嚴重缺失。我們現在學習《商君書》,要注重學習其改革内在原理,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書中蘊含了人性理解、制度設置、成事辦法等各種知識。很多方式方法放在今天依然十分受用。但是需鑒别使用,結合實際使用,生搬硬套鐵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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