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病毒都曾經感染了人類很多年,我們才慢慢的認識了它們。因為這些病毒要麼比較溫和,要麼潛伏期和發病期比較漫長。但有一種病毒,一亮相就顯示了它恐怖的殺傷力。1976年,在紮伊爾境内一片偏遠的地區,人們相繼出現發燒、嘔吐的症狀,有的病人甚至鼻、口、眼、耳所有開孔都流血不止,這被稱為出血熱。
一位醫生在救治病人時采集了血液樣本,放到暖水瓶中,他知道,必須要對這些樣本做分析,才能找到緻病的原因。暖水瓶被輾轉運送到紮伊爾的首都金沙薩,再搭飛機到達比利時,交給了一位年輕的病毒學家彼得·皮奧。通過電子顯微鏡,皮奧觀察到了一大群蛇形病毒。他立即聯想到馬爾堡病毒,這是當時已知唯一的蛇形病毒,一種非常危險、能導緻出血熱的緻命病毒。但皮奧仔細分辨後确定,自己看到的并不是馬爾堡病毒,應該是另一種親緣關系比較近的病毒。
皮奧和他的同事馬上意識到,這種緻命的病毒可能會給人類帶來可怕的災難,必須立即采取措施。他們十萬火急趕赴紮伊爾,并抵達疫情最初爆發的小村莊。在這裡有一間賓館,一些修女和牧師躲在裡面,門口被幾條繩子拉起來以示隔開,繩上挂着一塊牌子,上寫;請勿入内,進入可能導緻死亡。
皮奧和他的團隊在當地展開了流行病學調查,以确定感染者和具體發病時間。不久,他們就确定了這種病毒的傳播途徑。它們不能像流感病毒一樣漂浮在空氣中傳播,實際上,它是借助受害者的體液傳播的。當地一家醫院曾經重複使用注射器,結果将病毒傳播給了許多病人。照顧病人和給死者清洗身體的工作人員也都被傳染了。
盡管這種病毒極為緻命,但它的傳播也是比較容易切斷的。皮奧和當地政府合作,關閉了醫院,隔離了所有有症狀的人,三個月後,疫情得到了控制,最終死亡318人。皮奧的最後一項工作,是給病毒命名。他不想讓那個小村莊背負惡名,于是把目光投向附近的一條河流,埃博拉。
然而,埃博拉的名字并未從此沉寂。同年,埃博拉病毒就出現在蘇丹,奪走了284人的生命。3年後,它又卷土重來,造成34人死亡。然後它銷聲匿迹15年,卻在1994年又突然在加蓬複活,52人因此喪命。每一次疫情的爆發,都會讓科學家們對埃博拉病毒的了解更進一步。人們逐漸認識到,隻要追蹤病人的行蹤,并适當隔離,就能阻止新的感染。
但為什麼病毒總會突然爆發,在控制後完全消失,幾年後又會突然出現,重新發起瘋狂的進攻。埃博拉病毒消失的年份裡,到底藏到了去了。病毒學家們在非洲的叢林中尋找,發現大猩猩和黑猩猩也會感染埃博拉病毒,但死亡率同樣很高,說明靈長類并不是它們潛伏的宿主。
終于,他們又在蝙蝠身上發現了埃博拉病毒的抗體,這種抗體似乎能幫助蝙蝠和病毒和平相處。或許,病毒消失的年份,就是潛伏在蝙蝠體内,在蝙蝠群中慢慢傳播,但不造成傷害。等到某個巧合出現,則再次打入人體内部,制造一場血雨腥風。
2003年,史上最大一次的埃博拉疫情在幾内亞的一個小村莊爆發,從一個2歲的小男孩開始,病毒很快蔓延到了幾内亞、塞拉利昂和利比亞三個國家的首都。幾個月後,這裡的醫院裡再也塞不下更多患者了,病人被拒之門外,或者被送回家等死。飛機把泛濫的病毒又帶到了更遠的地方,尼日利亞、西班牙、美國都出現了感染病例,那裡的人們一度開始恐慌。甚至有謠言說埃博拉病毒能在空氣中傳播。
幸運的是,埃博拉病毒并沒有在非洲以外的地方爆發。它們被嚴陣以待的公共衛生工作者扼殺在了搖籃中。其實,此次非洲三國的爆發也是因為政府最初的混亂與輕視,才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所幸,在中國、美國、古巴等國家開始向非洲派遣醫生和物資,建立專門針對埃博拉的醫院,采取嚴格的隔離措施之後,到2014年底,情況終于出現轉機,次年,疫情迅速緩和了。
埃博拉的疫情暫時結束了,但可能永遠不會消失。能攜帶埃博拉病毒的動物有許多,這些動物的活動範圍與人類聚集區重疊的區域就是潛在的疫區。這片疫區密密麻麻的橫亘在非洲中部,坦桑尼亞、莫桑比克甚至馬達加斯加,也形成了孤立的風險島嶼。總共有2200萬人生活在埃博拉風險地帶,盡管人被動物傳染的幾率很低,可一旦發生,又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而且,随着非洲人口的增長,全球化的加速,危險随時可能再次到來。
不過,2016年12月23日世界衛生組宣布,由加拿大公共衛生局研發的疫苗可實現針對埃博拉病毒的高效防護。
人們總算能松一口氣了。然而,緻命的威脅又何止埃博拉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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