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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第四十二卦益卦的卦象是上巽下震,《大象傳》解釋為“風雷,益”。和雷風恒不同,益卦風散于天,雷蓄于地,雖然還沒成氣候,但“雷風相薄”(《系辭傳》),相互扶持,最終會壯大聲勢。益,本義是溢出,引申為增加、好處,在損益二卦中都有幫助扶持的意思,在益卦中還有擴建城池的意思。風喻指蹇卦中前來投奔君子部族的人,雷喻指原有的族人(巽入震出)。新族人在解、損二卦中被君子大德感化,虔心融入君子的部族,故在損益二卦中以“有孚”相稱。
孚,是俘的本字,作動詞是俘獲的意思,作名詞是俘虜(包括俘獲的人、動物及其他戰利品)的意思。單獨使用,作動詞,如随卦九五“孚于嘉”(全心操持嘉禮,無暇分身);和“有”“厥”合用,則為名詞。
損卦“有孚于小人”中的“有孚”引申為精神上的俘獲;“有孚于小人”意思是“百姓們被感化的誠心”。益卦中的“有孚”指的是被君子熱烈歡迎的态度和“赦過宥罪”的做法所感化的族人,益卦主要講這部分族人如何積極主動地參與新部族建設中去,這種做法對這些曾經“不恒其德”的人來說就是“見善則遷、有過則改”(《大象傳》。
三苗歸順
還是先一起來翻譯一下益卦經文。
原文:
益——利有攸往,利涉大川。
利用為大作,元吉,無咎。
或益之十朋之龜,弗克違,永貞吉。王用享于帝,吉。
益之;用兇事,無咎。有孚中行,告公用圭。
中行,告公從。利用為依遷國。
有孚惠心,勿問,元吉。有孚惠我德。
莫益之,或擊之。立心勿恒,兇。
現代文:
益——出行有利,渡大河有利。
實施大工程有利。非常吉祥,沒有抱怨。
有人捐助了十朋之龜,不由人拒絕。占問長久之事吉祥。王在祭享天帝,吉祥。
幫助他們;一旦發生戰事,他們就不會有抱怨。把歸順的新族人集中在大道中央,告訴大家要遵循圭表法度。
在大道中央,告訴大家如何聽從命令。擴建城池的外郭有利,以備将來遷移國都。
那些歸順的族人從内心被感化了,不要質問他們,非常吉祥。那些歸順的族人感念我方的德行。
沒有人會幫助東北的方國,還會有人攻擊他們。不要抱着以前的思想不變,有兇險。
君子以見善則遷,有過則改
同樣是“或益之十朋之龜”,益卦六二的意思是新加入的人主動捐助給部族,而損卦六五的意思是君子族人資助新加入的人。在損卦中“損”的目的是為了“益”。
益卦六三“有孚中行”意思是把歸順的族人集中在大道中央,以昭告他們的歸順之心。行,大道,主路。随卦九四“有孚在道以明”意思是把戰利品光明正大地擺放在道旁給大家看。
益卦六三“告公用圭”,公是公衆的意思,圭是圭表。相對于遊牧民族鬼方,農耕民族更重視并依賴于圭表測出時辰、時令。對從鬼方來的人而言,這是新的生活、生産方式,所以這裡的“告”也有培訓的意思。
益卦六四“為依遷國”,“為”是動詞,修建的意思;“依”指内城外的城郭。“為依遷國”與初九“大作”指的是一回事。“大作”意思是大興土木,《詩經·定之方中》有“定之方中,作于楚宮”。《周易》中的“用”後面接動詞時偏義于“如果”,所以益卦六四的“遷國”并不是說已經遷移了國都,而是說有利于将來遷移國都。周國在古公亶父時将國都從豳地遷至岐下,在周文王晚期又自岐下而徙都豐(《史記·周本紀》),而周易故事發生時期為周王季後期。
大作
益卦上九“立心勿恒”意思是不要抱着舊的思想不變,要盡快融入新生活。恒卦六五“恒其德”,意思是要堅持守土之責,立于不易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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