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秋分
是一場豐收節
是一幕離人的淚。
2022.9.23
三天的下鄉演出結束了,回程的山路崎岖蜿蜒,正準備打盹,收到父親的短信……
秋分,陝北幹燥的空氣在一晃間能擠出來水分來,滲點鹹,帶點澀,流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父親說,他已經在回西安的火車上,如果再不起身,他媳婦就來鬧我在榆林的單位。哈哈,我始終不容于“家”,14歲到34歲,不論我怎樣努力。我遺憾臨别前不曾和父親吃一頓好飯,雖然他不舍得我花錢,我還是渴望哪怕用花錢的方式換去多一點點的有餘溫的記憶。熟悉我工作内容的領導同事常說:你是一個人做幾個人(團隊)的工作。不隻是加班,回家也多坐于書房電腦前各種整理,兩個人說的話雖然少,這半個月我偶爾有那麼一點點家的感覺了,也是二十年裡我和父親生活在一起的最長的時間。下午回到家還未卸妝,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茫然四顧,看見他把睡過的床鋪洗幹淨挂在陽台上,他把地闆拖洗的幹幹淨淨,就連我的卧室的被褥都鋪的展展的,眼淚像極了滑絲的水龍頭,大顆大顆的掉在衣服上……洗把臉吧,先是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竟然笑出了聲。
記憶中那個男孩熱情,自由,充滿希望,現在,他每天怯生生的穿行于工作,唯有工作。可是依然不能舍棄人性的光,那是——希望。
現在回想,一個人所有的堅強和勤奮是面對逆境的不屈服,自我施壓,一個人所有的樂觀和勇氣是對人性的信念,對于美好事物的憧憬,走到今天我不覺得自己有過任何的依靠。那天深夜我和父親說我們就讓過去的過去吧,他好好的就好。那些生命中的傷疤永遠不可能愈合,也不要輕易地揭開,它們是烙印在心底的梅花,是我的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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