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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八月份有多熱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23 13:26:47

(7月10日)下午,上海中心氣象台更新高溫橙色預警信号為高溫紅色預警信号:受副熱帶高壓影響,本市下午2點15分的中心城區氣溫已達40℃,高溫橙色預警信号更新為高溫紅色預警信号。而截止到下午14時30分,徐家彙站最高氣溫40.0℃!

上海市氣象局官方微博今天還發出友情提示:酷熱依舊,在這種一開門就能融化的天氣裡,市民千萬千萬做好防暑降溫工作!

上海的八月份有多熱(上海人以前怎麼度夏)1

其實,現在大多數市民家中都安裝了空調,無論是出租車、公交和地鐵,還是商場和公共場館,基本上海都有空調。

那麼,面對高溫天,上海人以前是如何戰高溫呢?本期新聞晨報·周到《上海會客廳》節目,我們邀請到了故事家葛明銘、滬語專家丁迪蒙、評論家何振華、資深媒體人姜浩峰等多位嘉賓就此話題進行分享,通過幾位嘉賓的回憶介紹老底子個上海人乘風涼的故事。

乘風涼是上海人夜間文化課堂

葛明銘:國家一級文學編輯、上海非遺保護專家委員會委員、曲藝家、故事家,上世紀六十年代住在南市、盧灣交界的石庫門弄堂泰安坊

上海人的乘風涼因地制宜,動靜相宜,内容豐富,趣味無窮。除了發呆,望野眼,數星星之外也離勿開吃喝玩樂,竹榻草席上涼風一吹,心慢慢靜下來,汗水慢慢收幹,乃末各家各戶的大麥茶、鹽汽水、黃金瓜、西瓜紛紛登場,象棋、軍棋、大怪路子對殺拼搏起來,而最吸引人就是聽故事。

上世紀六十年代,我住勒南市、盧灣交界的一條石庫門弄堂裡,每條弄堂總歸會有一二位“草根故事家”。我屋裡對門亭子間的“王革履”就是其中一個,他中年單身獨居,平常鄰舍道裡勿大會想着伊,一到夏天乘風涼季節,“王革履”就變成當季紅人。吃好夜飯,弄堂裡大人和小囡闆凳、竹榻一圈老早坐定,就等“王革履”出場。

上海的八月份有多熱(上海人以前怎麼度夏)2

“王革履”心勿急,天井裡冷水浴淴(滬語:洗澡)好,晚飯吃好,叼一根香煙,拖仔木拖闆踏哩塌拉笃悠悠出場。“王革履”的故事基本是兩大類:武俠和鬼故事。

為了讓“王革履”安心講故事,還自發有人服伺伊,一個是我,負責“煽風”,拿把蒲扇坐勒伊邊浪,“啪哒啪哒”,一人扇風兩人涼,“王革履”坐享清風,講得煞有介事;另外一個小赤佬專門負責“點火”,隻要看到“王革履”摸出香煙,馬上“嚓”自來火點烊,候仔上去,“王革履”吞雲吐霧,講得天花亂墜。除了“煽風點火”之外,半當中還會有人送上一根赤豆棒冰,半隻黃金瓜之類的吃食,“王革履”邊吃邊講兩不誤。

從“王革履”個故事裡向,我認得了武藝高強的《七俠五義》,看見過《綠色的屍體》,聽到了《恐怖的腳步聲》等等,也培養了我從此歡喜講故事個愛好。乘風涼,其實是那個年代上海人的夜間文化課堂。

淮海路馬路兩旁都是納涼的人

丁迪蒙:滬語專家,1956年到1995年,住在淮海中路398弄五鳳裡

我小時候住淮海路,就是在婦女用品商店的斜對面,淮國舊的旁邊。弄堂的後門是長樂路。當時,到了夏天怎麼辦呢?普通人家既無吊扇,也無電風扇,就是人人手搖一把蒲扇。傍晚,住底樓的人家,會倒幾盆水在小支弄或家裡的天井裡,去掉熱氣;随後,在外面擺張小台子,幾個小凳子,就在外面吃晚飯了。等到天完全黑了,就有了那個年代一道獨特的城市風景線了。

上海的八月份有多熱(上海人以前怎麼度夏)3

那時候,淮國舊附近的馬路兩旁都是納涼的人,竹椅子、躺椅,各類大小凳子,三三兩兩地排開;人們或坐或躺,湊着路燈有的打牌,有的聽講故事,吃吃西瓜吃吃酸梅湯,吃吃茶葉茶。當時機動車很少,除了有公交車開過,别的車一到晚上就基本沒了。外面涼風習習,大家手裡搖搖扇子,總要到十一二點才逐漸回家,也有人一直睡到天快亮才回家的。

後門的長樂路因為馬路窄,晚上沒有車子行駛。因此整條路隻剩下了當中的三分之一可以走路,路兩邊各三分之一都是乘風涼的人占着了。

這是家外面的場景。在家裡呢?家家戶戶的門都是開得大大的,沒有人家關門睡覺。若家裡還有空一點的地方,且是木頭地闆,那基本就是睡在地上了,席子一鋪就是。家裡有孩子的,家長就搖扇子,讓他們在一陣陣風裡去。

最歡喜看螞蟻抓蟲子

何振華:上海作家、雜文家、評論家,1964年出生于壽祥裡,一直住到1984年,後搬到附近會稽路銀河裡

過去大熱天(滬語:夏天),平常辰光,上海人納涼勿叫納涼,就叫乘風涼。

我從小呒沒打中覺(滬語:午睡)習慣,暑假裡每到下半天,歡喜一個人安安靜靜看看小人書(滬語:連環畫),要麼就在天井裡或曬台上白相(滬語:玩、遊戲),最歡喜尋一條菜蟲或者米蟲,放到出來覓食的幾隻小螞蟻面前;其中兩隻螞蟻負責盯牢蟲,另一隻螞蟻就直奔蟻穴報告,從大本營調動出來的一支援兵,長長的隊伍,老快就趕到對于伊拉來說算是龐然大物的活蹦亂跳的蟲子面前,你擡我扛,一路往回押運。

上海的八月份有多熱(上海人以前怎麼度夏)4

有辰光我會盛半面盆冷水,折一條紙船,捉幾隻螞蟻,看它們逃生遊泳的樣子,好白相。落水的螞蟻我會營救上船,再把它們放回陸地,看它們哪能消失在找去自家的路上。

傍晚時分,我用溫水擦席子,用冷水抹地闆,姆媽燒飯燒菜,等爹爹下班回屋裡。吃好飯,汏好浴,搬了竹榻、躺椅,到弄堂口外上街沿電線木頭下面選個好位置,聽隔壁亭子間小爺叔講三國、說水浒;搿個辰光姆媽端一小碗綠豆百合湯出來,覅提有多爽口了!要是有人大喊一聲,“唐金興”(近壽祥裡的百年老字号食品店)開始堂吃西瓜啦!我就好攙着爹爹手去“唐金興”排隊進店吃西瓜了(堂吃西瓜,當年是專門指勿外賣的留種瓜)。

講起小辰光乘風涼,我記憶最深刻的幾件事情:一是當年家家戶戶還呒沒電視機,居委會每趟開納涼晚會,就是組織居民在裡弄生産組的大房間裡集體看電視。有一趟看《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我端個小矮凳坐了太靠前,結果看歪了頭頸,傷筋了。二就是那個年代大熱天大面積停電個事體經常發生,用電負荷大,設施老化了,大家翹首等候供電所的師傅開車來檢修,在弄堂口、馬路上乘風涼乘到下半夜還勿能回自家屋裡睏覺的人,交交關(滬語:許多)。

小辰光物質條件雖然貧乏,雖然呒沒今朝日日夜夜開着空調叠能涼快,但當年炎炎夏日的午後蟬鳴,入夜習習涼風吹拂,鄰裡情、同窗情,不隻是“乘風涼”搿三個字所能形容的親切、自然和快意。

弄堂裡看電視是很軋勁的

姜浩峰:資深媒體人、《新民周刊》主筆,上世紀八十年代初住在長甯路296弄

今年這個夏天真的是熱,特别是今天。但是,再熱家裡總也有空調,其實也熱不到哪裡去。

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熱法就不同了。我住的弄堂房子,其實還不是那種老式的上海石庫門房子,說起來建築風格有點混搭的感覺,此地的居民大多數是老底子開店的人家,諸如電燈店、鉛皮店、碗店、老大房、老酒店(老酒指的店家是賣黃酒、白酒)。

弄堂裡乘風涼,哪家人家搬一台電視機出來,在弄堂裡放上《上海灘》《霍元甲》這樣的電視連續劇,那是一件很軋勁的事。隔壁鄰舍都将躺椅放過來,感覺像放露天電影一樣。也有人在路燈下,要麼看書,要麼下棋。

上海的八月份有多熱(上海人以前怎麼度夏)5

那時候弄堂裡還有一口井。有人将西瓜、啤酒什麼的,用吊籃放下去浸一浸,再提上來享用一番。啤酒好像是上海牌、東海牌,反正是麥芽度12度的黃啤,比現在那些兌了水的本地啤酒更像啤酒。

弄堂裡乘風涼,最最狠的是沿馬路幾家人家的男人,有人索性把席子鋪在馬路沿,露天睡一宿。我們家沒有這種狠人的,到了夜深之際,就回屋睡覺去也。

這個夏天,侬如何戰高溫?侬還記得自己小辰光是哪能乘風涼伐?歡迎在本文下方留言和我們分享你的故事和評論。

新聞晨報·周到APP 記者 嚴山山

圖源|羅志華

來源: 新聞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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