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系列作品的作者J.K.羅琳女士在補充“巫師們的魔法力量來自哪裡”的設定時,這樣說道:“巫師的魔力來源自他們的血脈”。作品中,伏地魔所在的惡勢力高舉純血統巫師的理念大旗,其根源也在于這裡。
J.K.羅琳女士
伏地魔敗亡對純血統理論的沖擊在《哈利波特》系列作品中,魔法世界存在兩種理念的對峙與沖突——以阿不思.鄧布利多為首的巫師主張麻瓜(不會魔法的普通人)和巫師是平等的;以伏地魔為首腦的黑巫師高舉純血統理論的大旗,他們認為巫師的血脈是高貴的,天生就該統治麻瓜們。這兩個陣營的理念之争,貫穿了全部的七部作品。
青年伏地魔:湯姆.裡德爾
由于故事的正邪劃分,鄧布利多和主角哈利多代表的平等博愛的理念無疑是進步和光明的;反派伏地魔所代表的純血至上理念無疑是邪惡、腐朽和落後的。到故事結束時,伏地魔敗亡也給這些極端暴力分子的純血統理論打下了邪惡、落後與腐朽的蓋棺定論。
極端純血統理念的悖論伏地魔等人的敗亡,說明了他們所主張的純血統至上的理念存在嚴重的問題。
首先,馬爾福家族、布萊克家族以及伏地魔等人的純血統理念是非常極端的,在他們所堅持的純血統理論下,鑒定一個巫師是否是純血要直接從族譜上查起,族譜上沒有麻瓜出身的人才算是純血。按這個标準來看,像主角哈利.波特這樣父母雙方都是巫師的人也不算純血,因為哈利的母親莉莉.波特出身于麻瓜。
布萊克家族的族譜
但原著中除了反派所在的斯萊特林出身的食死徒,沒有多少巫師真把這個理論當一回事。出身于“高貴的最古老的布萊克家族”的小天狼星.布萊克,按純血統理論來看可謂是根正苗紅,但他照樣對家族所堅持的純血至上理念嗤之以鼻。再者說,伏地魔如果真按這個理論标準執行的話,那他首先就得給自己一個阿瓦達索命,因為有個麻瓜老爸的他,血統還不如哈利純正呢。混血的伏地魔高舉純血至上的旗幟,就像有猶太血統卻反猶的小胡子元首一樣荒誕可笑。
那麼從理論本身上看,伏地魔等人純血統至上的理論标準經不經得起推敲呢?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不能。
人類進化趨勢圖
按照伏地魔等人的純血統判定标準,從邏輯上就涉及到一個根本的問題——族譜上第一代人的巫師身份是怎麼來的?一代老祖宗是否符合純血的标準呢?追根溯源之下這是一個類似于“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樣永無止境的問題。所謂真正意義上的純血統巫師根本不存在,因為沒有巫師能回答自家第一代祖先是怎麼突變成巫師的,更不用說先祖大人的血脈問題了。正如當今英國所謂的純血貴族世家,當真追根溯源的往上翻族譜,他們的先祖也指不定是蠻族還是泥腿子呢,至于他們期間與非貴族出身的平民結親的現象就更不在話下了。
羅琳談純血統理念對《哈利波特》中一些巫師所強調的純血統理論,作者J.K.羅琳女士給出了以下的解釋:
由于麻瓜/巫師的婚姻已經有數百年的曆史了,現在那些自稱為純血統的人與巫師祖先相比,擁有巫師祖先的比例不大。稱自己為純血統,更确切地說是政治或社會意圖的聲明(“我不會嫁給麻瓜,我認為麻瓜/巫師的婚姻應受譴責”),而不是生物學事實的聲明。
特朗普的甩鍋大法
羅琳本人表示,所謂的巫師純血統隻是“政治.社會意圖的聲明”。什麼是“政治.社會意圖的聲明”呢?舉個例子大家細品一下——川普:“美利堅自由萬歲!我做的非常棒!你是一個糟糕的記者!”對,就是這樣。政治及社會意圖的聲明存在相當大的貓膩,口号可以随便喊,族譜也是可以憑心情随意删改的(李世民:朕的祖先必須是道祖李耳!)。
純血統理念的出發點和根基是遺傳學,但它的表現形式卻最終成為了“政治或社會意圖的聲明”。如此抛開本質談形式的理論又焉能不敗呢?
純血統理論的意義
- 巫師的起源
巫師的本質還是人類,但他們特殊的魔法血脈使得他們又超乎一般的普通人。至于巫師們魔法血脈的起源,筆者認為可能有兩種途徑:
其一,與超凡的智慧生命通婚,如古希臘神話中赫拉克勒斯那半人半神的血脈。原著中海格有巨人血統,芙蓉有媚娃血統等也是這種現象。
海格感歎巫師們的血統
其二,通過特殊的途徑來實現血脈突變,像漫威中擁有千奇百怪能力的異人族最初是通過克裡人的實驗而誕生。原著中鄧布利多曾提到過伏地魔在經過了多次危險的魔法變形之後,變得面目全非的同時也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以及伏地魔通過父親的骨、仆人的肉和仇敵的血重塑肉身都是魔法變形的路子。
- 根深蒂固的泛純血統理念
出于延續魔法血脈的需求,巫師這個群體會自發的堅持純血統的理念,這是他們刻在骨子裡的生物群體繁衍後代的本能。
《哈利波特》中大多數純血統巫師家族都會堅持一定程度的純血統理念,且不說岡特家族、布萊克家族等瘋狂崇尚純血統的巫師世家,就算是背負着“純血統叛徒”蔑稱的韋斯萊家其實也是堅持與巫師通婚的。羅恩曾說過,他們家有親戚在麻瓜界生活,但他本人卻隻有耳聞,兩家從未來往過。
韋斯萊家族
波特家和韋斯萊家這樣比較開明的巫師家族,會接受伴侶未必出身于純血統巫師世家,比如詹姆.波特娶麻瓜出身的莉莉,比爾.韋斯萊娶有媚娃血統的芙蓉,羅恩娶麻瓜出身的赫敏。
PS:像伏地魔和斯内普的母親,梅洛普·岡特和艾琳·普林斯這樣出身于斯萊特林純血統巫師家族卻嫁給麻瓜的巫師,整個《哈利波特》中都不多見。
所以,由此來看傳統巫師堅持純血統理念的根本原因還在于巫師群體種族延續的必要性。
- 血脈的淡化與日趨式微的巫師
傳統的純血統巫師家族雖然通過種種措施來維持巫師血脈的純粹與延續,但通過《哈利波特》中的一些現象來看,巫師們是不斷在走下坡路的。不管伏地魔等人如何高舉純血統大旗鏟除異己的激進,還是以波特、韋斯萊家族等堅持與魔法血脈通婚的平和措施,始終掩蓋不了巫師們的血脈在不斷淡化的趨勢。從小天狼星.布萊克曾說過“我們這種人已經所剩無幾了”,以及羅琳所說的“純血統”巫師的實質是政治聲明而非血脈遺傳能看出,巫師們的血脈在不斷淡化。
漢武帝時期汗血寶馬之争
筆者感覺《哈利波特》中巫師們的境遇,有些像中國古代傳說中的汗血寶馬。傳說中,漢武帝為了得到汗血寶馬,曾派兵與大宛國交戰數次,最終大漢王朝通過戰争得到了為數不少的汗血寶馬,但這些汗血寶馬在中國繁衍了多年,經曆了引種—雜交—改良—回交的過程後,最終卻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考慮到巫師人群的基數與麻瓜的基數相差過于懸殊【英國巫師約三千人左右,而同時期(20世紀90年代)的英國總人口是五千七八百萬人】,從生物遺傳學的角度看,巫師血脈不斷淡化的趨勢是不可避免的。
血脈的淡化也意味着巫師們整體的實力在不斷下降。千年前的霍格沃茨四巨頭在中世紀的亂局下撐起一片魔法淨土,老一輩的鄧布利多、格林德沃與伏地魔都是實力強大的巫師,到了哈利這一代時,且不說他們這一代人有沒有真正實力高強的巫師,單看英國魔法部的不少傲羅連像樣的鐵甲咒都用不好,以至于官方的暴力機關要向韋斯萊兄弟這樣的笑話品商店訂制防具,就足夠看出魔法界整體能力在江河日下。照這個趨勢看,或許留給巫師們的時間确實不多了。
哈利在生死界限見到已故的鄧布利多
殘酷的結局巫師和麻瓜本身都是人類,也都有相同的祖先。那麼同出一源卻偏安一隅的巫師,如果有朝一日能再度回歸到人類的大群體中去,也未嘗不是一種合适的歸宿。隻不過對忠實的哈迷而言,這種結局不是北歐神系諸神黃昏的波瀾壯闊,而是《金剛狼3》中變種人大幅度消減和教授、狼叔等人的黯然謝幕一樣,是難以接受的蕭索與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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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于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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