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宋詞,我還是更喜歡宋詞。
如今解讀古詩詞的文章特别多,各有千秋。
按文學史的說法,專家們把它分成了“豪放派”和“婉約派”。不過,我更喜歡“婉約派”,甚至蘇東坡這樣的“大江東去”的豪放之外,也藏着大量的“婉約”氣息,不然,蘇東坡絕沒有這麼遭人愛。
真正稱得上我所理解的婉約的,也許該從李煜開始,然後柳永,然後李清照。因為他們主要寫男女情愛,離情别緒,傷春悲秋,流連光景。這樣的内容,當然就是柔柔美美,隐隐約約。用當下網絡語,說:這樣的詞,不“香”嗎?
從唐詩到宋詩,沒有什麼驚人之處,因為唐詩的高峰無人能越,宋朝寫詩的人也很多,但你幾乎隻聽過宋朝“詞人”,因為高不可攀,那就變,變出另一座高峰,那就是——詞。
詞從哪來的?從“唱歌”來的,是從民間歌曲來的,甚至有人認為它是從“低俗”來的,民間與文人共同創作,連在一起,大俗大雅,重塑又一座文學的高峰——宋詞。就像當年的“通俗歌曲”風靡我們的樂壇一樣,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世界沒有新鮮事。
算不上宋詞詞人,隻能是亡國後主的李煜——李後主,南唐後主,用專家的話說,他是戰争的失敗者,但又是一種文化的戰勝者。因為雖被俘虜,成了階下囚,但他的詞征服了帝都,所有文人都開始填詞,詞成為主流,成為潮流。這個亡國之君李後主,功不可沒。治國不行,寫詞高手。沒有李煜,估計沒有宋詞這段中國文學高地。
一個隻活了41歲的帝王,前半生醉生夢死,後半生亡國之痛,造就了李煜詞的婉約之風。我們今天的話,會說,這個慫貨,整天寫個破歌,和宮女們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最後國破家亡。雖是亡國之君,但在詞的貢獻上,甚至可以說是中國文化的貢獻上,是驚人的。多少帝王随風而去,李煜的詞卻長留人間,這是一種力量。
曆史經常是一種錯位,一個完全沒有政治細胞的李後主,卻被放到了最殘酷的政治裡,他的政治結局可想而知,但他的文化貢獻卻是渾然天成。這也許是天意。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顔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都成囚徒了,還不忘“故國”,這兩個字,斷了李煜的性命。心狠手辣的宋太宗懷疑李煜還想“造反”?殺了他。一個天真爛漫的後主,一個心機重重的帝王,兩個皇帝相比,一個文學成就,一個政治成就,這樣兩極,真是各得其所。
說真的,如果沒有李煜的這個過度,可能真沒有宋詞的後來。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獨自莫憑闌,無限江山,别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真可謂“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蘇轼這詞顯然是婉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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