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量不大,但貪杯,說起來這跟所處的環境有關。小時候後,住鄉下,家家做米酒,我常坐門檻上,大人們瓢一碗,騙着喝,那酒甜甜的,帶一股澀味,站起來,兩腿發軟,怎麼也走不成直線,當時年齡太小,并沒有體會到酒的好處。
頭一次喝醉記得是二十幾歲的時候,和幾位朋友聚餐,喝的啤酒,涼飕飕的,一股黴味,我空腹喝得又猛,很快就醉了,那一醉終生難忘。我飄飄欲仙,豪情萬丈,我猜想,所謂奮鬥者的激情正基于這種沉醉,欲擺脫塵世的猥瑣生命的局限,為一個幸福的目标而奉獻。如果說沉醉是上天堂的話,爛醉就是下地獄。我爛醉的次數不多,有自知之明,原因是還沒等到爛醉,我便逃之夭夭,回家先睡了。
喝了酒去K歌,或在KTV喝酒,我發現唱歌能解醉,酒精随着高頻率振蕩的聲帶揮發而去,于是飲酒唱歌,唱了喝,喝了唱,直到躺下為止。宴席上,以喝白酒為先,主人斟滿一杯酒,逼我一飲而盡,審時度勢,自知“量小非君子”,人家“無毒不丈夫”,這酒非喝不可,心一橫,一幹而盡,頓覺天旋地轉。酒席上,有美女陪酒,可得格外小心,起初她們半推半就,繼而轉守為攻,挨着個兒幹,那些想占便宜的男人紛紛求饒,出盡洋相,能喝的美女是特殊材料造就的,喝酒如喝水,不易醉 ,即便是醉了,也是“貴妃醉酒”,千姿百媚。
也許是人到中年,我逐漸擺脫了烈酒,愛上了紅酒,人變得溫和,和紅酒的性格一緻。好友三五,對酒當歌,此乃人生之樂事,酒過三巡,牛飲神聊,海闊天空,有些飄飄然,轉而頭重脖子硬,眼前朦胧,再細看對面一個變成兩個,想必是喝多了。古人雲:“酒不醉人人自醉”,人總是需要這麼一種狀态,從現實從人生的壓力下解放出來。
酒醉隻忽悠一陣,趕緊正襟危坐,裝沒事人兒一樣,對面兩人又變成一個。時間不早了,該回家了,街頭冷清清的,偶爾有酒鬼叫喊,到家了,磕磕絆絆上樓,掏出鑰匙,卻怎麼也插不進鎖裡,我單眼吊線,雙手合作,折騰了半天,才發現拿反了鑰匙。咔嗒一聲,門開了,擡頭,老婆橫眉冷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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