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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南劉希國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26 15:15:28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太陽還未完全探出頭,就有雀兒在淡藍的風中鳴叫,一副悍不畏冷、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新雨初霁的早晨,天有點兒冷。我看見遠處祁連山的雪線清晰,像一條腰帶似的牢牢地系在巉岩間。有雪浪從雪峰上滑落下來,掠過蒼崖雲樹,擦過蒼茫雲岫,墜入無邊的溝底,散落漫天的雪蓮。村舍間的炊煙井繩似的搖晃舞蹈,悠悠的,輕輕地,濕濕的。幾袋煙工夫,路上擠滿了“咩咩”的羊叫聲,女人罵因貪床怕遲到而哭哭啼啼的孩子的聲音,男人們談論政策和計劃打工的聲音,合成一曲美妙的天籁。

濟南劉希國(走在鄉間的小路上)1

小路上,晃出了一輛架子車,老婆子跨在轅條上趕車,老漢坐在車廂裡抽煙。拉車的青牛驢精神亢奮,皮籠頭上綴滿了紅綢穗穗,尼綸缰繩白亮亮的。車子有點颠簸,老漢坐不穩實,罵道:“這鬼路,怕是連老漢的溝子也晃成兩半哩!”然後将煙袋鍋子收好,揣進懷裡,向外吐一口濃濃的痰,望一眼曲裡拐彎的路,長歎一口氣,又嘟囔:“把溝子都摔成兩瓣了”  小路在青骟驢的得得聲和老漢的歎息聲中漸伸漸遠。原野茫茫路漫漫,老漢慨歎從未斷。  我還在院子裡給兒子修風筝時便聽到了“隆隆”的機器聲。出得門來,陽光燦爛,榆柳生煙,野草蓬勃恣意蔓延。村路邊站滿了莊稼漢子,每人拿一張鐵鍁,在村支書魯五娃的指揮下分列兩班。一共五輛翻鬥車,都裝滿了石子,到村外和土路相接處,随着魯五娃的一聲吆喝,“嘩啦啦…”車後門自動打開,五堆石子赫然堆積。莊稼漢子分批攤平,不出半天 ,一條寬厚平直的石子路便展現在人們眼前,最後大家合力撿掉墊腳的大石子,壓路機又碾軋幾回,路便硬梆梆的。雖然各家都出了一點錢,但大家心裡都非常舒坦。上午時分,老漢又趕着驢車回來了,他和老伴割了一車青草,剛進村看到了新路,老臉綻開:“這可幹了個人活,做了件人事,感謝共産黨,感謝縣、鄉、村的領導們!”老漢顯然激動了,邊走邊回頭張望來路,還哼哼着隻有他自己能聽懂的山歌野調。  原先,一條土石相雜的小路從南至北穿村而過。每逢雨天,有一段路泥濘難行。路的兩邊都是高地,一邊是田地,一邊是緊鄰人家的後院。隻要雨水一多或連陰天氣,這一段便成了臭水坑,加上農家豬圈裡放出的積水,人大老遠便捂面而過。時間一長,被手扶轱辘“挖”過的土坑裡仍積着青糊糊的水,上面漂着一層“癞蛤蟆皮”。 人車都繞道行走,于是怨怼四起,因這一段路北口狹小,南口寬大,形似棺材, 人們惡其雨後難行,便名為“棺材溝”。“棺材溝”裡确實裝過人。

濟南劉希國(走在鄉間的小路上)2

  老漢叫段志國,他與老伴一到夏日樹茂草長時幾乎每天都和這條小路打交道。逼仄的小路,碎青石子,羊糞蛋蛋,滄桑的老兩口,滄桑的青犢驢,忠實的架子車,成了小村永恒的風景。  70 年代,他們的第一個兒子小明上小學三年級。那天,老伴給生産隊薅草,老漢則去放羊。原野青茏争榮,遠山如黛。突然,大風驟起,電閃雷鳴,雨潑羊喊,人們猝不及防。半路上的小明也驚慌地往家跑。誰知剛到“棺材溝”時一群“瘋羊”徑直撞到了小明,等人們發現時,小明嘴裡已裝滿了青糊糊水,完全成了個泥人人。經醫院搶救,終因被羊踩踏嚴重,帶着回家的憧憬的小明卻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老伴呼天搶地,揪心的哭聲令天地動容。段老漢撚蹴成一團,臉色陰暗。直到第二、第三個孩子出生後,老兩口才徹底走出了喪子的陰影,一到夏秋,便例行公事般地套車割草,喂着二十幾隻羊謀生。  如今,路推寬、推直、墊高、推平了。人心也寬了、直了、平了。農忙時節,清晨或傍晚,人們走路的步子大了,吆喝牲口的調兒高了,手扶子也跑得穩了。周末放假,我與兒子各騎自行車在小路上跑幾個來回,父子倆牽手走在路上,我給兒子講過去“關于”“路”的故事。天朗氣清,惠風和暢,路上流淌着我們的笑聲……

濟南劉希國(走在鄉間的小路上)3

(作者簡介:劉希國,筆名吳夢圓,網名洪水河畔、弱水三千。出生于祁連山腳下的三堡村。嘗試寫作通訊、散文、小說、文學評論,先後有作品發表于《三峽文學》、《山花》、《歲月》、《贛西文學》、《楚風》、《山東文學》、《金銀灘》、《老爺山》、《生命樹》、《祁連風》、等雜志報刊上。)

濟南劉希國(走在鄉間的小路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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