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期間,我一個人在山裡靜靜地坐了三天,時光無憂無慮地行走,它們考驗着人的耐性,考驗着時間鍛造出來的新生事物是否能夠長久。人永遠無法涉足時光的軌迹,隻能在時光以外的邊緣徘徊,并不斷地重蹈覆轍。
天空的廣闊,總是給人以想象,想象廣闊以外的廣闊,如同走在腳下的路,無論怎樣走,除了變幻左右兩側的方向外,依然不知道路以外的路,還有多少路。
北方四季的天空,姿态各不相同,路也是。走在路上的人們,卻總是用相同的姿勢去看天空,大多數人認為,天空的高遠,必須用仰望的姿态才能看清它的蔚藍與浩瀚。
天空也總是高高在上的,俯視路上所有的一切。路上所有的一切,習慣了仰視它的高傲,那份可望而不可及的潇灑,成為了一種常态。
秋天裡的樹木,在這個季節褪去繁重了一個夏季的情緒。沒人知道,它在這個時候的落寞并不是消極,它在天空下的零落,正是為未來的路,累積生命的厚度,讓新生的希望更加密集。
走在鋪滿葉子的路上,左右已經不再是規則性的意義。其實,這個時候無須辨别方向,前行或是後退,都是踏着生命厚重在走。即便,有避開的想法,那也是無濟于事。
人們往往把踏青作為樂趣,把惜秋作為情感的表達。青春與暮年的兩端,承載着擺脫不了的必然聯系。其實所有的情緒都是人為的,四季本就各持自己的性子,在天空下維護自然規律,人就算有再多情緒,也改變不了它們所堅持的原則。
北方林莽延綿,樹種萬千。隻有白桦樹對秋的感知力特别強,隻要稍有涼意,葉子最先逃離。高處不勝寒,對于葉子來說,遠沒有大地的溫厚更具安全感。
白桦形成林子,遠近疊加,層次尤為分明。它們很守規矩,誰先立地而生,誰就在前面,後面的也絕不旁逸斜出。它們甚至覺得搔首弄姿很低俗,大氣才是對内涵與婀娜最好的诠釋。所以,它們從不依托路的峰回路轉,去改變自己的命運,也不會因雲朵的寄居,而崇拜天空。天空似乎以它為榮,隻有依附于它的純潔,才得以呈現出天空的湛藍。
有些時候,很多事情并不是因為熟悉而折服。常規化的事物,也會給人造成錯覺,熟悉的事物依然有不可觸及的情感,透過它脆弱的眼神,便可以解讀生活之上的天空,有一段路與之平行,但卻從未交錯。
天空與路最美的姿态,一直都是平行的,并一直都是夾雜在生命中的風景。不知天空與路,收藏了多少遺失的夢想,竟使這許多經曆了滄桑的人,徘徊在天與地的懷抱,訴說思念的痛,生命的脆弱,還有遙不可知的路。
在那條路上,低頭就會看到天空,拉近這段距離的,是行走在天空下的人。這其中有你,也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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