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前列腺：我的前列腺出了問題

　　【我的前列腺出了問題】

　　6月20日，2008年夏天的第一天。我麻醉後躺在手術台上，一台機器正在切除我的前列腺。4月份我得知自己患了II期前列腺癌，在咨詢了專家和一些幸存者後，我決定進行目前這項手術。切除它吧，我母親就死于癌症，而我不想這樣。絕不能這樣。

　　現在，手術後差不多兩年了，我不想說：“感謝上帝他們及時診斷了……我是多麼幸運，每天早晨都是一個奇迹……啦啦啦。”

　　不，我現在從頭到尾想的是：我想要回我的前列腺。

　　前列腺總是默默地工作。它大概一個高爾夫球大小，隐藏在膀胱下方，等待着你發出神聖的種子，進入裝配線：精子從睾丸中遊出，進入精囊，在這裡與果糖，維生素C以及前列腺液混合，然後繼續前進到達前列腺，并且在酶、檸檬酸和鋅的輔助下形成精液。此後你的精液在适當的平滑肌收縮作用下，從你的身體裡射入她的體内。這一漫長過程成功地把你的DNA送到目的地。

　　但在生活中，随着年齡的增長，你的前列腺終究會出現異常。它會逐漸腫大，像鉗子一樣夾住你的尿道。如果隻是良性腫大，那你還算幸運，其症狀就像女性用品沖進了老房子的下水道。但有很多問題，症狀極其相似，卻是由前列腺腫瘤引起的。

　　前列腺癌在男性最常見的腫瘤中排名第二；僅次于肺癌。每年有數萬名病人經曆着長期的，慢性的，無助的死亡，常是由于其擴散到前列腺以外的臨近骨骼，特别是脊柱。一旦腫瘤進展到前列腺以外的地方，5年生存率隻有30%。如果能在腫瘤細胞擴散前的早期就控制它，5年生存率是100%。

　　好消息是，由于腫瘤是可以早期診斷的，死亡已經越來越少。事實上，在已診斷的病例中，94%的病人還沒有轉移到前列腺以外，即處于I期或II期。III期腫瘤擴散到前列腺以外，IV期腫瘤則已經侵犯周圍組織和骨骼。1994年起，死亡率每年穩定下降4個百分點。死亡率的降低很大程度要歸功于1990年開始廣泛應用的一項簡單檢查，就是前列腺特異抗原檢查，或稱PSA。

　　現在，PSA檢查對中青年男性已經很常規，醫生甚至不需要征求病人意見就會為你開這項檢查。我的内科醫生在2007夏天為我進行了PSA檢查，它是常規體檢的一部分。結果，我的PSA數值有嚴重問題。那時的标準值是小于4，有些證據表明50歲以下者應當小于2.5，而我的結果是12.6。

　　泌尿科醫生懷疑我PSA的增高是由前列腺感染引起。唯一的确認方法，是收集一些前列腺液。他坐在那裡，一邊帶有歉意地對我笑笑，一邊擡起戴着橡膠手套并已塗滿潤滑油的食指，讓我趴在一把椅子前。然後他的手指捅進了我的肛門，像按門鈴一樣狠狠地按在我的前列腺上！他給我開了些抗生素，并讓我過些日子回來複查PSA。

　　複查的結果是9.2。好一些了，不是嗎？

　　然而，PSA代表的是由前列腺産生的一種蛋白。它剛剛被發現時，前列腺似乎是其唯一來源。然而在女性體内也檢測到了這一物質，雖然很微量。顯而易見，存在着非前列腺來源的PSA。

　　當你的前列腺正常時，PSA通常在其内部；當前列腺存在問題時，更多PSA可能滲漏入血液。而當腫瘤肆虐并向遠處轉移時，PSA水平可飙升至數千。而PSA檢測非常敏感，在很低水平的PSA滲漏時也能檢測出來，達到納克/毫升血液的水平。是的，納克水平，也就是十億分之一克。

　　事實證明，将PSA正常上限定為4納克/毫升過于随意了。PSA低于4時，你也有可能患上了腫瘤。在一項前列腺癌預防研究中，醫生們對2950名男性進行了長達7年的随訪研究。在整個研究期間，這些人從沒出現過PSA高于4的情況，直腸指診也沒有異常。他們都進行了前列腺活檢，而其中有449人發現有前列腺癌，即15.2%。

　　而你的PSA高于4，首先考慮兩種常見疾病：一是前列腺炎，這是由某種感染引起的炎症；二是良性前列腺增生，是指随年齡增長産生的腺體良性腫脹。兩者都可造成PSA滲漏。事實上，多數PSA增高是由這些非腫瘤疾病造成的。PSA在4~10之間的病例，在活檢後證實為腫瘤的比例隻有1/4。

　　那麼PSA檢查究竟有什麼好處？2004年，泌尿外科醫師研究了1300多個手術切除的前列腺标本的病理結果，發現PSA唯一的作用就是預測腺體大小。當時的首席作者是醫學博士湯姆斯·斯塔梅，他當時就宣稱：“唯PSA時代可能言過其實。”值得注意的是：斯塔梅博士是PSA應用方法的發明者之一，第一篇關于PSA水平升高與前列腺癌相關的文章，就是他于1987年發表的。

　　但沒有人聽從，依然有很多人進行沒必要的活檢。2009年診斷前列腺癌的患者約為192，280，可以打賭，另有575，000人進行了活檢而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當然，你可能從來沒有遇到一名拿着活檢槍的醫生，所以這些數據對你來說沒什麼意義。

　　2008年4月11日，對我來說是個難忘的日子。我來到泌尿外科醫師的診室，左側卧躺在檢查床上，把褲子褪到膝蓋以下。我是來做活檢的。活檢之前要先做超聲，超聲探頭的大小和大号牙刷差不多。我的醫生在給探頭塗完潤滑劑後，将它放入我的直腸。剛開始還能忍受，後來他不斷變化探頭位置以及鏡頭角度，讓我感覺這不太像是個醫學設備，而更像是個掃帚柄。

　　活檢會更糟嗎？當然。他在我直腸裡插入了一個注射器，分别在前列腺6個不同的部位注射利多卡因。而我的建議僅僅是，在沒有深度麻醉的情況下絕對不要做前列腺活檢。當我的醫生取到那12個組織樣本時，我已經快失去意識了，印象裡僅有活檢槍每次彈射的聲音。

　　之後我回家等待結果。他們發現異常的幾率僅為1/4。我喜歡這一幾率。

　　5天後結果出來了。在12個組織标本中有兩個發現了腫瘤。盡管我一點兒都不願意和他人讨論這事，但我最終還是不得不進行交流。為什麼女人們在這方面就好得多？她們有粉紅絲帶，一個代表她們腫瘤的怪異标志物！誰關心男人？

　　最終我隻能和幾個陌生的病友聊聊。我可以選擇觀察等待，但……等什麼呢？等到腫瘤侵犯我的脊柱嗎？

　　我可以選擇：(1)手術切除前列腺；(2)外照射放療；(3)近距離治療，也就是把一些放射性小丸植入我的前列腺。放射治療及其副作用可能長達數月。我隻想盡快結束這事。我年紀并不太大，應該能承受手術。于是我選擇了手術治療。

　　根治性前列腺切除術已經可以由機器人熟練操作。外科醫生在隔壁屋裡，像玩遊戲機一樣，操控一組機器臂對病人進行操作。這個手術沒有大切口，而且出血量很少。更好的是，醫生在放大10倍的視野下，可以準确無誤地進行細微的操作。就算他打噴嚏，也不會引發什麼空難。

　　是的，我喜歡這一點。正是這樣，才可以在不損傷神經的情況下切除我的前列腺，保留我的勃起功能，我太欣賞這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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