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道德，是一種雖然你暫時不能理解，但已經被前人證實的有利策略。說白了，道德就是利益。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囚徒困境，在囚徒困境中，如果每個囚徒都按照對自己最有利的策略做事，每個人隻能得到次優的結果；而如果能夠按對集體最有利的策略做事，每個人都可以得到最優結果。

怎樣能讓這種最優結果出現呢？做事的出發點如果完全按照眼前利益在很多情況下是不行的，必須按照一種看似損害眼前利益的行為來做事，反而能得到最好的結果。這個做事的标準就是道德。

一個人群穿越曆史的生存智慧，以文化的形式留存到如今，道德就是這種生存智慧的總稱。不同文化的人群擁有不同的生存智慧，但在這不同中，也總一些相似的部分。這相似的部分的，有人稱之為“普世價值”；而不同的部分則是文化差異。

這場全球疫情的出現，已經超出了人類當前經驗所能解決的範圍，通過眼前利益的決策方式已經無法有效應對。這時候各個國家所表現出來的不同行為，正是生存智慧，也即道德在發揮作用。于是，我們看到，為什麼有的國家可以幾乎毫無障礙的全民動員抗疫，有的國家為了所謂的自由而難以落實有效的抗疫措施。這就是不同的生存智慧，也即不同的道德在起作用。

最後說什麼叫做道德綁架。如果你理解了前面所說的囚徒困境，道德之所以能發揮利益最大化的效果，是由于大家都遵循同樣的道德标準。如果這個共識被打破，遵守道德标準的人反而會吃虧。所以社會總體會形成一種認知：懲罰破壞道德标準的人，這經常被解讀為道德綁架。如果你執意把這種所謂的綁架放在一個局部來看，它肯定是沒有道理的——憑什麼我必須把座位讓給别人？但如果站在社會整體來看，如果每個人都能在自己身體允許的情況下把座位讓給身體更虛弱的人，即那個得到座位的人所得到的福利超過讓出座位的人所損失的福利，那麼肯定能夠從整體上提高社會福利。從個人的角度來看，實際就是當你強壯的時候把座位讓給别人，而當你虛弱的時候别人會把座位讓你給。如果大家都遵守道德，我們實際上竟然将“強壯”儲蓄起來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而不是白白地消耗掉。這大概就是道德發揮其價值作用的具體機制。

接受座位的人，一般都會表示感謝，這種感謝首先應該是針對社會規則的感謝，然後是對讓座位者遵守社會規則的感謝，第三才是對得到座位本身的感謝。

所以，如果你由于身體疲倦或其他原因，确實不能讓座位，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訴對方：“現在對我來說，讓出座位而失去的福利已經超過了您接受座位所能得到的福利，所以不能讓給您。”這種行為不但不會損害社會整體福利，反而會增加社會福利。對方應當理解。

一個社會的道德規範，是從曆史中流傳下來的，它試圖解決的是種群長期延續的問題。究竟是否适合當前社會，沒有人知道。不同國家的文化，哪個更有利于種族的生存，哪個不利，也沒有人知道。疫情以前，國内精英對西方道德規範可以說是相當認可；但經過疫情發現，西方的道德規範有時候也有其局限性。這說明：文化的優劣不能以一時一地的勝負而論。從這個角度來看，中華文明綿延5000年未斷絕，在近代極為落後的情況下，又能急起直追達到今天的程度，想必有其優勝之處。我們或許不能理解它真正的優勢究竟在哪裡，但可以判斷，遵循中華文化傳統道德，可能有更大的概率對種族的繁榮有利。

所以，道德就是利益。它以一種我們或許不能直接看到的方式，增加了整個社會的福利，每個人都能從中得到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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