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西天取經首先想到的是師徒四人,很少提及白龍馬,按理說小白龍是在孫悟空之後跟随唐僧的,有背景,有能力,理應排在豬八戒的前面,但二徒弟的位置是八戒的,甚至整個取經過程也才出場寥寥幾次,從其在寶象國叫唐僧“師父”,叫悟空和八戒“師兄”的稱呼上,他也可以說是唐僧的徒弟,難道唐僧隻把他當做了馱人載物的牲口?
人們在對《西遊記》的研究和解讀過程中,始終對主角的形象情有獨鐘,(孫悟空的神通廣大,豬八戒的偷懶饞滑,沙僧的兢兢業業)因為這些形象所承載的意蘊極其深厚,正如清代張書紳指出的那樣:“所謂心猿意馬,八戒沙僧者,茫然不知其旨。”(在《西遊記》目錄或書中詩賦裡,白龍馬也常稱作意馬,五行屬火)白龍馬雖不及孫悟空和豬八戒形象那麼鮮活,但他卻是這個集體中不可缺少的一員。在整個取經過程中,白龍馬是西行路上時間最長的一個,是取經事業最忠實的行動者和見證人。
大家有沒有想過,取經團隊為什麼是5個人,6個8個或更多不是更好嗎,人多力量大嘛。因為取經的五人是遵循陰陽五行,相生相克。孫悟空屬金(原著稱之為“金公”,道教稱鉛為金公。認為‘真鉛生庚’,庚辛為金,地支申酉亦為金,申屬猴)豬八戒屬木(原著稱之為“木母”,道教煉丹術中稱汞為“木母”,認為“真汞生亥”,亥屬豬)沙僧屬土(原著稱之為“黃婆,道教煉丹術中催化鉛汞反應的一種藥物為“黃婆”,五行屬“土”。“黃婆”之土意味着承載、調和四方,用之代指沙僧) 《西遊記》第八十九回“黃獅精虛設釘钯宴 金木土計鬧豹頭山”指的就是孫悟空、八戒、沙僧三人。唐僧屬水,白龍馬屬火。也有說唐僧屬火(南火克西金,唐僧念緊箍咒克制孫悟空)白龍馬屬水(龍生活在水裡面)。既然作者有這樣的用意,5個人缺一不可,為什麼對于白龍馬的描寫那麼少呢?
原著中白龍馬出場有4處。首先是第八回:小白龍道:我是西海龍王敖閏之子,因縱火燒了殿上明珠,我父王表奏天庭,告了忤逆。玉帝把我吊在空中。打了三百,不日遭誅。望菩薩搭救搭救。在《西遊記雜劇》中,有描述:小聖南海火龍,為行雨差遲,玉帝去斬龍台上,施行小聖”,而當觀音知道他是“南海沙劫駝老龍第三子”後,便“朝奏玉帝,救得此神,着他化為白馬一匹,随唐僧西天馱經,歸于東土,然後複歸南海為龍”。這段情節已經和《西遊記》第八回的觀音點化玉龍的情節很相似了。不管是行雨差遲,還是縱火燒珠,罪不至死,何況還是自己老子告的狀,有點小題大做,我覺得就是找個理由,讓觀音救下,好混進取經團隊。然後就是被貶下界,等着取經人,跟其他人的套路一樣。既然都有觀音出面,況且還是缺一不可(下文有說),還有在《西遊記》成書之前,其他文本記載的白龍馬在取經途中主要幹的就是體力活,馱唐僧或經卷,《西遊記》很大程度的提高了白龍馬的地位,按理說白龍馬應該有更多戲份。
然後是第15回,小白龍在鷹愁澗被觀音收編,菩薩道:“那條龍,是我親奏玉帝,讨他在此,專為求經人做個腳力。你想那東土來的凡馬,怎曆得這萬水千山?怎到得那靈山佛地?須是得這個龍馬,方才去得。”其次是在第30回,變成宮娥找黃袍怪算賬(關鍵還沒打過,受傷跑了)。然後就是最後完成取經入化龍池變回真身。如果單純想讓小白龍當個坐騎,馱到唐僧取完經書,那第30回沒有必要,最後西天受個封,得個正果,不也能說的通。還有奇怪的一點,書中沒有對白龍的形象有過描述,許多妖怪都還有描寫,難道在編的白龍還不如一個妖怪?再有《西遊記》中有許多在水裡的打鬥,通天河,黑水河,流沙河等,孫悟空不善水,可這都是小白龍的主場啊,甚至在黑水河,與自己的胞兄相遇,招呼都不打一聲?為什麼這些關鍵時候,小白龍隻能乖乖的當坐騎?
我個人的看法:《西遊記》不是原創是作者綜合了流傳的各種民間傳說,結合一些民間話本和戲曲,在此基礎之上,經過加工再創造寫成的。前文有提到,《西遊記》中白龍馬的地位是有提高的,或許因為沒有更多的素材,作者也就把精力都放在師徒四人身上,從而忽略了白龍馬。另一種民間說法是,《西遊記》并非出自一人,也可能是多人合力創作的,有寫,有不寫的,這就能說的通了。
題外話——小時候玩的街機遊戲《西遊釋厄傳》,其中拿長槍的是白龍馬吧,妥妥的主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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