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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制的雲肩和唐制可以搭配嗎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5-10 06:56:28

《十七史詳節》,宋代呂祖謙輯。呂祖謙(1137—1181),南宋哲學家、史學家。此《十七史詳節》是作者讀正史而節抄選編之本,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的學術觀點和人格理想。

1.版本情況

此《十七史詳節》為明正德刻本,全書273卷,國家圖書館藏29卷,10冊。

國家圖書館所藏《十七史詳節》,為四眼線裝,湖藍色灑金絹衣,米色灑金書簽。書高22.3厘米,寬14.3厘米。半葉13行,行26字。雙魚尾,白口,文武欄。有前人修複痕迹(劃欄、連補帶襯),接背。

明制的雲肩和唐制可以搭配嗎(朱振彬天祿琳琅)1

圖4-3-73 明闆《十七史詳節》第81冊修複前

2.關于古籍的常規接背方法

此書破損情況為蟲蛀、線斷并葉散。從破損程度來看,并不十分嚴重。故我對此書的介紹,并不針對破損部分的修複,而是此書的接背方法。接背,亦稱“接腦”,為古籍修複術語。在古藉修複中,常常出現一種情況,就是有的書因書腦過于窄小,訂線後,易壓邊框和圖文。而采用接背的方法後,狹小的書腦立見闊綽,易于翻閱。

接背的常規方法有3種,襯紙接法、不襯紙接法、拼接法。所謂襯紙接法,就是在對書葉進行襯紙的同時,接寬書腦。清代藏書家黃丕烈在《陶杜詩選》題跋中就有“裝成展讀,因腦頭狹小,殊不耐觀,複命工易紙覆襯接腦,始可開展。”[1]這裡所說的“覆襯接腦”,當為襯紙接法。不襯紙接法,也叫粘接法。就是裁一些與書葉數量相等,與書葉高度一緻,寬度視接背寬度而定的紙條,把紙條的左右兩邊,一邊粘在書腦距書脊2—3毫米處,另一邊回折與書脊邊緣相碰,此為不襯紙接法。拼接法,又稱硬接法,是一種既不用襯紙,也不用糨糊,而隻用紙撚把原書與接書腦的紙條連結起來的方法。

以上為古籍修複中,普遍采用的3種接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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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3-74 接背外觀圖

3.關于此書的接背方法

我在對“天祿琳琅”專藏之《十七史詳節》第81冊修複中,又發現了一種有别于以上3種的接背方法。開始時,過眼此種接背方法,以為采用的是拼接法,也就是俗稱的硬接法。但仔細觀察,并不是傳統的硬接法。不同之處有以下幾處:一是常用的硬接方法是将接背用紙裁成單葉紙條,而此書是把接背用紙疊成若幹沓;二是固定不同,通常的硬接固定方法是采用紙撚固定,具體方法是把兩頭尖的紙撚,一頭固定在書葉上,一頭固定在接紙上。而此種接背固定,則是不用紙撚。以下以《十七史詳節》第81冊為例,詳細介紹一下此種接背方法。

此書的接背紙共有9沓,每沓6張,6張之間,點糨連結。具體形式為:每沓的折口都朝着書脊;另外,在第5葉書葉中間襯一張大于書腦的襯紙,并與第1沓在大于書腦部分點糨糊固定。在第15葉書葉中間襯一張大于書腦的襯紙,并與第2、第3沓在大于書腦的部分點糨糊固定。在第24葉中間襯一張大于書腦的襯紙,并與第4、第5沓在大于書腦位置點糨糊固定。在第33葉中間襯一張大于書腦的襯紙,并與第6沓在大于書腦位置點糨糊固定。在第42葉中間襯一張大于書腦的襯紙,并與第7、第8沓在大于書腦位置點糨糊固定。在最後钤有乾隆三玺副葉中間襯一張大于該副葉書腦的襯紙,并與第9沓在大于書腦位置點糨糊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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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3-75 第1沓與襯紙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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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3-76 明闆《十七史詳節》第81冊修複後

以上為此種接背的具體方法,從操作手法中可以看到,此種接背方法完全有别于常用的3種接背形式。那麼,何種古籍适合此種接背方法呢?以《十七史詳節》第81冊為例,此書接出部分隻有6毫米左右。如果采用襯紙接法、不襯紙接法和硬接法3種形式進行接背,都要進行打撚固定。但狹窄的接出部分,沒有下撚的空間。而此種接背方法無需打撚固定接出部分,隻需一單撚固定在原書葉書脊處。故此種接背方法較适合接出部分狹窄,不适合打撚的古籍。此次修複過程中,原樣複原保留了此種接背方法。

同為“天祿琳琅”藏書中的元刻本《漢書·九十九》卷69也是此種接背方法,在修複過程中,也保留了此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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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3-77 “天祿琳琅”《漢書·九十九》卷69原接背修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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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3-78 “天祿琳琅”《漢書·九十九》卷69複原、加固原接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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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3-79 “天祿琳琅”《漢書·九十九》卷69複原、加固原接背效果

國家圖書館的古籍修複曆史悠久,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後,國家圖書館陸續啟動了《趙城金藏》、敦煌遺書、《永樂大典》、西夏文獻的修複項目。但是,在以往的修複工作中,為古籍修複過程建檔是一個薄弱環節。以修複《趙城金藏》為例,在長達16年的修複過程中,竟然沒有留下一份詳細的修複檔案,隻留下一冊《趙城金藏修理簿》,登記了每次從書庫提取了幾種、幾卷、經名、歸庫時間等内容,而後期的記錄隻登記每次提取幾種幾冊,連經書的題名都沒有了,除此之外,沒有留下任何記錄修複工作的文字數據,非常可惜。此修複項目自開展以來,修複團隊在為古籍續命的同時,也一直秉持着為修複存史的理念。

以上,僅對“天祿琳琅”專藏修複中的幾個案例進行了介紹。我以為,作為古籍修複的國家隊,我們應承擔起這個責任。而修複案例、實錄等就體現了這一責任。我們将一如既往地做好這項工作,在為修複存史的同時,也希望這些案例在同行的修複工作中起到參考和借鑒的作用。

[1] 〔清〕黃丕烈撰,餘鳴鴻、占旭東點校:《黃丕烈藏書題跋集》(下),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第6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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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經授權摘自朱振彬《古籍修複探索與實踐》一書。

作者簡介:朱振彬,古籍修複專家,國家圖書館副研究館員,全國技術能手,中國古籍保護協會古籍修複技藝專業委員會副主任委員、國家古籍保護中心暨江蘇古籍修複傳習中心傳習導師、全國古籍修複技藝競賽評審專家。1980年入職國家圖書館。在40多年的工作實踐中,先後參與敦煌遺書、《永樂大典》、西夏文獻、“天祿琳琅”專藏等重要古籍修複項目及館藏新善本、名人手稿、輿圖等文獻的修複。在完成繁重的古籍修複工作的同時,朱振彬也承擔着傳承古籍修複技藝和修複理念的重要責任。擔任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研究生院碩士生導師(文物鑒定與修複方向),以及北京大學中文系古典文獻本科(古籍鑒定與保護方向)、首都聯合職工大學國家圖書館分校(古籍修複專業)授課工作等。發表論文《關于善本古籍的修複》等10餘篇,參與編著《芸香芬馥—古籍保護探索與實踐》等3部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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